“不算多。我母亲是西班牙人,父亲是香港人。我会英语,日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粤语,风铃岛本地的方言也懂一些。”
“小洋。”老太太严肃道,“你要多跟你老板学习,他会这么多语言呢。人家才31岁就已经是大老板了,年轻有为,你要尊敬人家,怎么能自己打电话,让老板站着在旁边听呢?如果是我,我就炒你鱿鱼了!”
向嘉洋耳朵都烫了,直接滑进了被子里挡住口鼻,露出躲闪的眼睛,瞄了陈述几眼,才闷声卖乖:“嗯嗯,我会的姥姥。我知道错了,下次注意。”
不知道为什么,向嘉洋总觉得陈述此刻看起来分外紧张。他脸色还是那样冷淡,但是接过手机时手指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脖子也紧绷着,喉结滚动几番,上面那颗痣也颠簸起来。分明他才是老板,但现在更像在被面试。
陈述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低头和姥姥说话。
“他工作做得很好,您别担心。店里很需要他,我会定期给他提成。稳定以后会考虑加薪。”陈述道。
“是,他很有上进心,能力出色。大家都很喜欢他。”
阿依问:“那你经营这个店一定很辛苦吧?老板娘在不在呀?我也和她打个招呼,多谢你们关照小洋,以后我去风铃岛看谷雨,给你们带这里的特产。”
陈述眼皮跳了跳。他道:“店里没有老板娘,姥姥。”
“这家店是我个人出资创建的,后续有融部分投资,目前店里只有几个学徒。”陈述几乎是事无巨细地解释了一番后,又顿了顿,道,“我没有和人交往过,一直单身。您如果来风铃岛的话,我亲自去接您。”
“哦...”阿依愣愣地,“那,那谢谢你啊陈老板!”
跑腿外卖员在此时敲了敲门,把盒饭送了进来。
陈述突然看向一侧,问两人:“方便让我和姥姥单独聊一聊吗?”
詹谷雨当即就要说方便,硬生生憋住了,看向向嘉洋。向嘉洋懵里懵懂地点点头,“好啊。”
陈述用手抵住摄像头,走进了洗手间。
“怎么黑屏了?是不是信号不好?”小老太太玩不懂智能手机,甚至敲了敲屏幕。
陈述这才道:“姥姥,向嘉洋和詹谷雨点的外卖到了,他们去拿了,一会回来。您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哦....”小老太太绞尽脑汁,“那,那小洋有没有给你添麻烦?他从小就比较淘气,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陈老板你多担待呀!”
“没有。”陈述摇头,“运营方面我并不了解,他担待我比较多。”
“我们家情况很简单,我父亲现在在西班牙旧居,不常回国,爷爷在风铃岛养老,住在郊区。我一个人住,家里养了一只狗叫雷达。”
陈述强调,“家里只有雷达,没有别人。”
“哦......”小老太太不知道说什么了。她露出了然的表情,“陈老板,你很健谈!这点倒是和小洋很像!”
健谈?
这词要是被别人听到,估计要笑掉大牙。因为它跟陈述根本不沾边。
但陈述点头:“是,我工作时也经常和客户闲谈,分散他们的注意力,都已经练出来了。聊聊天能帮他们缓解下疼痛。”
“怪不得你店里生意会那么好!小洋有你这样的老板我就放心了!”小老太太笑起来,“你一看就靠谱。小洋其实很容易生病,我还要拜托你以后多帮我看着他,以前他谈了朋友,有对象,我能交代他对象,但现在小洋一个人,我没办法了,长辈就这样操心,希望你理解呀,麻烦你了陈老板。”
“不麻烦。”陈述道,“虽然我给他开工资,但也是他朋友,应该的。”
朋友?
这样一说小老太太心里又有底了。她就说向嘉洋工科出身怎么会去做运营呢,原来和老板是朋友!
...
向嘉洋的水吊完了。护士来查房后,他和詹谷雨就坐在小桌旁吃饭。
“你不好奇小老太太会和陈述说什么?要不你去卫生间门口偷听一下吧,隔音肯定不好,一听一个准。”詹谷雨用膝盖怼了他一下。
向嘉洋心不在焉:“我才不要。但我确实好奇。你说姥姥会问陈述什么啊?姥姥会不会把我的糗事全部抖完了?会不会发现我在追陈老板啊!”
“拉倒吧。”詹谷雨揶揄,“小老太太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她以为你真的空窗期呢。”
“那陈老板会和姥姥说什么?”向嘉洋问。
卫生间的门被人拉开,陈述走出来。
詹谷雨又怼了他一下:“人这不就来了,你自己问去吧。”
陈述把手机还给詹谷雨,詹谷雨进去洗手间上厕所。
狭小空间又只剩下他们两,向嘉洋按耐不住:“陈老板,我姥姥就喜欢找人聊天,她没和你说什么我的黑历史吧?”
陈述出来时额头上有汗。
他闻言看了向嘉洋一眼,想了想,摇头:“没有。”
向嘉洋的心刚刚放下来,又被陈述一句话硬给吊了起来,生生悬到嗓子眼,差点跳出胸腔。
“她说小洋宝宝是四个孩子里最懂事的,即使生病不舒服了也会瞒着她,不让她担心,因为性格总这样周到,被人骗了可能还会心软。”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不疾不徐。
向嘉洋脑子已经烧着了,“..然后呢?”
“我跟她说,小洋宝宝我会珍惜。”陈述如释重负地伸出手,五指并拢递给向嘉洋看,额头那些汗一下变得有迹可循,“顺便当着姥姥的面在洗手间发了个誓。姥姥说不标准,道家发誓要这样发。”
然后陈述掐了个手诀。
向嘉洋:“...”
————
——
第24章 爷爷要泡茶
*
向嘉洋本来也没什么事, 吊完水就能出院了。
出院之前医生跟陈述说了个情况。
“病人家属?”医生推了把眼镜,低头在看病历本,站门口一喊。
陈述走过去了, “在。”
医生点了点陈述, 语气里暗含了点紧迫,说向嘉洋瞳孔有时候涣散, 手也有点抖, 看了内部电子系统发现向嘉洋在本院做过SCL-90之类的焦虑自评量表和脑电图。
“多谢, 我知道。”陈述说。
“一定要多关心病人,让他保持好心情。争取别遇到这种晕倒了喊救护车的情况了。”
陈述谢过医生, 面上平静, 内心却没那么轻松。
他自己开了车过来, 保时捷停在地下停车场里。詹谷雨被领导喊回去加班,跟他们在门口打了声招呼分道扬镳。
“陈老板,我还是回民宿吧。”向嘉洋说, “家里两天没打扫要臭了。”
“我送你。”陈述手里拿着车钥匙, 往旁边抬手招了下,草丛里顿时窜出来一团黑影。
雷达奔到向嘉洋腿边,“呜呜”地哽咽着,水亮的黑鼻头在向嘉洋身上嗅嗅,可怜地啜泣。
“好雷达, 怎么了?”向嘉洋蹲下来抱它, 捋着雷达黑得发亮的毛,“谁惹我们小英雄不高兴了?”
“你。”陈述低头看他们, “它进不了医院,在外面刨坑都刨了半小时,如果你今天没从医院出来, 它能恨上这儿,从此以后看到类似的建筑都绕道走。”
向嘉洋懂了,道歉得很诚恳:“雷达对不起。”
“其实我是睡美人,要骑士披荆斩棘来城堡亲吻我我才能醒。下次我要是晕倒了雷达你就贴贴我吧!”
雷达根本没听懂向嘉洋叽里咕噜在说什么,它干脆凑过去舔向嘉洋下巴,又呜呜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一只手挡住了雷达,手指扣在它犬齿附近,把它脑袋掰开了。
“别乱舔。”陈述说,“再舔领罚。”
雷达蔫了。
它屁颠颠地跟在两人后面上了车,趴在后座上小心观察副驾驶座上向嘉洋的脸色。
好在向嘉洋从医院出来后面色已经红润了起来。
陈述在开车,但今天雷达估计真是被向嘉洋吓坏了,据说当时保安打电话给陈述时,雷达在晕倒的向嘉洋身边急得团团转,弄得都没人敢靠近向嘉洋。
车开出去两分钟,雷达呜呜地叫了声。
“陈老板,雷达可粘我呢。”向嘉洋侧身回头看,张开手臂,“来抱抱。”
雷达一个弹跳,直接从扶手箱上拱了过去,丝滑地钻进向嘉洋臂弯里。
一团热乎乎的东西趴在腿上,还很有重量,逗得向嘉洋笑弯了眼睛。
“你再这样宠它要出交通事故。”陈述侧头看他们一眼,帮忙调整了座椅宽度。
“我就这样一条小狗,宠它怎么了!”
陈述扬眉,“你的小狗了?”
向嘉洋:“陈老板,我冒昧地问一下,如果我想养雷达你卖不卖?”
陈述拒绝得相当干脆:“不可能卖。”
“多少钱都不行吗?”
“一刀捅死我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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