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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格_乌丁泥【完结+番外】(67)

  “我外婆是广东人,小时候外婆总是煲汤或者煮糖水给我,跟她学的。”唐应南说着打开了磁碟。

  他取了一把勺子平着放在糖水的表面,勺子稳稳地停在面上。

  “成了!果然要用新鲜的生姜榨汁,还得是我外婆的办法好屡战屡胜。”唐应南笑道。

  孙乃谦看着唐应南眨了眨眨眼:“挺有意思。”

  “你要试试自己做吗?”唐应南又拿了一个空碗。

  “好。”孙乃谦照着唐应南刚才的步骤操作了一遍,盖上骨瓷碟。

  对面的人双手托腮,认真地盯着孙乃谦面前的碗碟:“谢谢你乃谦,你上次帮我拍的视频,点击量很大。有一个服装品牌联系我,希望我们可以穿他家的衣服出镜,还有一个首饰的品牌,因为看了你的手很漂亮所以联系我……”

  孙乃谦抱臂靠向椅背:“我不喜欢戴首饰,做手术洗手多摘来摘去很麻烦也不卫生。不过我想听听他们给你多少钱?”

  唐应南笑了笑,抬手比了个数字。

  孙乃谦惊讶极了:“真……不错。”

  “嘿嘿,所以你同意吗?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和他们详谈。但你之后就需要有一期视频戴首饰,另一期视频穿那个品牌的衣服。”

  孙乃谦挑眉,抬手掀开面前碗上的骨瓷碟:“可以……”

  唐应南眼睛一亮,刚准备搭话,就见孙乃谦拿勺子往糖水表面一放,被稳稳托住。

  只听孙乃谦继续道:“吃了吗?”

  唐应南鼓着腮帮子叹气:“可以了。”孙乃谦这人说话真是大喘气。

  孙乃谦没有直接吃,而是把刚做好这碗推在唐应南面前,自己则拿了之前做好的那碗:“这碗凉的你别吃。”

  紧接着他拿勺子尝了一口“奶冻”,点点头:“很好吃。”

  唐应南心中一动,看着面前还在晃动、淡黄色“奶冻”表面的一片波纹,低声“嗯”了一下。

  孙乃谦看他的样子只觉得有有意思,摇摇头,快速吃完碗里的甜品,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我去写论文了,谢谢你的糖水。”

  唐应南知道,孙乃谦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的,他能收留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但他还是觉得在和这个人相处的时候总有些淡淡的遗憾,这么好的人,却是个直男。

  他叼着勺子,鼓着腮帮子朝孙乃谦皮笑肉不笑地弯弯唇角,又低下头慢慢吃那碗姜撞奶。

  狡黠如唐应南此刻蔫了吧唧的样子,让孙乃谦突然很不习惯。他摇摇头,拍了下唐应南发顶:“广告你接吧。价格那么好,错过了太可惜。慢慢吃,吃了消化一会,早点睡。”

  孙乃谦又留了个背影给唐应南。

  嘴里满是奶香与姜辛的唐应南心里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

  对着眼前这个背影,唐应南腹诽:讨厌的直男,该死的迷人。孙乃谦,你再没有一点自觉,我可真就要动手了!

  ……

  机场一别。

  程瀚奇从顾晓帆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他们之间再没有互动信息、没有电话。都成了彼此通讯录里平静的沉默的大多数。

  顾晓帆的工作一如既往的忙碌,父母在年后来杉南陪他,一直住到正月十八才回了老家。家人陪着,但顾晓帆却依然觉得有点孤单。因为闲下来,他就会想起程瀚奇。

  因为父母在家,遮遮掩掩了很多天,发现身上的痕迹已经完全消散掉,是在偶然的一天晚上。顾晓帆洗澡前看着化妆镜里自己光洁的皮肤,愣怔了半晌,直至浑身冰凉。

  程瀚奇仿佛从来没有在他生命里出现过,那些痕迹、那些欢好过的“证据”全都没了。

  他站在莲蓬头下,在水流中,默默流泪。

  调整好情绪,换了衣服从浴室出来,他已经习惯用毛巾遮住脖子。母亲问他眼睛怎么那么红,他说洗发水流进眼睛去了。

  他终于大大方方在母亲面前拿掉了脖子上的毛巾,使劲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但他还是逃回了卧室。

  ……

  阳春三月,杉南医科大就出了件大事。

  有人在医院门口贴大字报,说颌面外科谭庆才,在为其拔除阻生齿时态度恶劣,操作失误伤到神经导致患者麻木长期无法正常进食,要求赔偿。

  医院大厅里拉着白底黑字的条幅“讨说法”,还向卫健部门投诉报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实名制举报颌面外科谭庆才副主任医师私德有亏,蓄意串通患者,捏造事实恶意举报同是副高职称选聘人选的同院医生,败坏医院名声,视频证据都发在院领导手机上,要求谭公开道歉并撤销其副高职称聘任资格……

  事情发生突然,医院领导要求务必从快从重处罚,解聘谭庆才,令他本人做出公开道歉。

  顾晓帆得到迟来的副高资格,整个人都是懵的。

  “报应不爽啊!恶人自有天收。”院里的处理结果出来的当天,周可正好和顾晓帆一起值夜班,下午接班的时候,他看到医院OA系统里的处罚决定和谭庆才手写的道歉信,替顾晓帆开心。

  顾晓帆也看到了,他拍了照,下意识拿出手机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程瀚奇,毕竟他也是被冤枉的当事人。可看到通讯录里那个名字后,他把手机关了。

  他得忍住,不可以打扰人家生活,不可以做一个难缠的人,让人家觉得招了自己就必须要如何如何,毕竟一开始都是自己上赶着和人家……

  夜里,急诊送来一个急性胆囊炎发作。病床上一位中年女士蜷缩着十分痛苦的样子。

  旁边一个年轻人正办了手续过来,看到顾晓帆一愣:“顾医生!你快给我妈看看。”

  顾晓帆觉得人眼熟:“你妈妈是第一次这样疼吗?”

  “嗯对,之前也疼,但没有今天这么疼,今天阴天可能受凉她白天有点疼没注意,晚上疼得瘫在地上起不来。”

  顾晓帆冷静地给病床上的病人做触诊,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一旁的男人急道:“我是瀚奇的朋友,于定山,你记得我吧……”

  “你给我……给我……闭嘴!”病床上的女人手里捏着块手面巾纸,突然就朝于定山的方向扔出纸巾,一句话气息不畅,但气势很足,该有的重音都在。

  “好的好的妈你息怒,我闭嘴,我闭嘴。”于定山急忙应着捡起地上的纸,闪到一旁。

  顾晓帆开了检查单,收治入院,先给药控制然后另行安排手术。

  一晚上又收了两个病人,天亮顾晓帆都没能闭一会眼睛。搞得周可觉得他和顾晓帆以后都不应该排在一个班,因为他们各自值班就不会如此忙,一旦两人碰一个大夜,准要收不少病人。他本以为他耍宝作势顾晓帆能开心点,但顾晓帆从知道自己恢复资格开始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喜悦。

  早晨交班前查房,顾晓帆到于定山妈妈的VIP病房看她。

  推门进去屋里不止定山在,还有其他几人。

  “阿姨感觉怎么样?”顾晓帆没怎么注意房里都有谁,径直走到病床前看着病人。

  “不疼了。谢谢小顾医生,我的手术大约什么时候呢?”病床上的女病人——于母问。

  “这个得等主任定个方案,我现在下夜班了,会有当班的医生在,用药我交代过了和昨天的一样,先消炎。有什么情况和当班的医生说。”

  “好。你快回家吧,听定山说你昨晚一直有病人。太辛苦了。”于母摆摆手似乎催着他走,满脸疼惜。

  “没关系,我们工作就是这样的。那我就下班了。”顾晓帆和于定山点了点头,余光扫到了窗台边站着的一个高大男人,

  并且那个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晓帆。”

  顾晓帆超对面的靳凯彦点点头:“再见。”

  顾晓帆出病房门,靳凯彦往外跟。

  于定山急急问:“凯彦,你去哪啊?”

  一旁的于母忙喊住他:“你个没眼色的。”

  “我?怎么了?”于定山指着自己。

  “你看不出来凯彦对人家有意思啊?”

  “啊?”他突然想到他妈妈书柜上那一排排书籍……默默朝他妈妈竖起了大拇指:“还是您见多识广。”

  ……

  走廊里,顾晓帆被靳凯彦叫住,有些尴尬。

  “凯彦,有事吗?”

  “我们可以聊聊吗?我送你回去怎么样?”靳凯彦情绪稳定,只是嘴角绷直显示出他可能有着并不平静的心理活动。

  “我们……”顾晓帆看看表:“你稍等一会,我们一起吃早点可以吗?”

  于是,一小时后,两人开车来到市区一家早点店。

  九点多快十点,店里人已经不多。两人对坐在墙角的一桌前,点了餐。

  “你和瀚奇……”靳凯彦先开口。

  顾晓帆没说话,他也不知道如何定性他和程瀚奇的关系。

  靳凯彦沉着脸:“你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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