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趁着沈栖意识迷糊格外黏人好哄的时候，诱着人用软糯声音一遍遍喊“老公”的“罪证”。
这要是被发现了，他家脸皮薄得像纸的栖栖怕是要彻底炸毛，几天都哄不好那种。
“删，这就删。”
程言昼咳了咳，沉声应下，摆出诚恳认错的态度，接过手机，假装操作着删除界面，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看，删了。”
实际上，他只是把那个名为一个青色柠檬emoji的隐藏语音备忘录又加密了一层。
沈栖将信将疑地瞪着他，但看对方态度良好，自己身上也确实还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那股羞愤的劲头过去后，剩下的更多是赧然。
他哼了一声，算是暂时放过程言昼，只不过脸上红晕久久未散。
身上实在是累，每一寸肌肉都透着酸胀。
但同时，又有些新奇的感觉挥之不去。
沈栖老是能感觉到后颈腺体处时不时传来温热的鼓胀感，并不难受，反而有种奇异的充盈。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属于程言昼的那部分金酒信息素，正丝丝缕缕地与自己的信息素气息深入交融。
如同两种不同颜色的液体在杯中混合，最终达成一种浑然天成的平衡，悄然抚平了发情期可能残留的所有细微不适。
他实在不想动弹，索性犯了懒，窝在柔软的大床上，心安理得地躺了一整天。
程言昼也由着他，但刚结束如此缠绵的几天，他竟是连去书房都不愿，便要在卧室一角的书桌前处理积压的工作。
但他显然无法专心太久。
每隔半个小时左右，就会起身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把人连被子带人一起捞进怀里抱上几分钟。
手还在沈栖腰际不轻不重地揉按着，或者叫阿姨端来切好的水果或者小点心，耐心地投喂。
最后，总要以一个或轻柔或深入的吻作为结束，美其名曰：
“定时充电，保持工作效率。”
沈栖起初还躲闪推拒，但架不住程总的“充电”频率太高。
到后来，他已经可以面无表情地任由对方把自己圈在怀里，完成这一套抱一抱、揉一揉，亲一亲的流程。
甚至还能在间隙含糊地指挥，评价程言昼的按摩力道。
直到晚上八九点钟。
沈栖实在躺不住了。
觉得僵卧的身体需要活动一下，顺便下楼吃点宵夜，省得阿姨送上来了。
他刚穿上拖鞋，程言昼就立刻凑过来，非要让他坐电梯下去。
沈栖无奈：“就二楼而已，走楼梯不行吗？”
他始终想不通，这栋算上地下室也才四层的别墅，为什么要安装一部内部电梯。
“乖，你累了，节省点体力。”
程言昼理由充分，搂着他的腰就把人带进了电梯。
餐厅里，阿姨准备了海鲜粥和几样小菜。
两人安静地吃着，暖黄的灯光下气氛温馨。
沈栖想起正事，舀了一勺粥问道：“公司那边耽搁了这几天，重启的事情还顺利吗？会不会有很多麻烦？”
程言昼给他夹了一筷子小菜，语气轻松。
“放心，绝大多数事情我都安排妥帖了，核心团队已经搭建起来，骆伯父也帮着稳住了局面，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然后稳稳地坐上你‘沈总’的位置。”
沈栖抿了抿唇，有些担忧。
“你替我做这么多，方方面面都打点好，别人会不会觉得我……就是个靠你的花瓶？会看不起我的。”
程言昼闻言，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指，眼神笃定，明晃晃开始护短。
“我看谁敢。”
程言昼知道沈栖很好很厉害，但是配得感总是差些。
他把语气放缓，格外认真地接着说：
“栖栖，我做这些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恰恰相反，我知道你绝对可以做好一切，我只是想让你走得更顺畅些，我们是伴侣，你能依靠我的地方，就多靠靠我，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栖原本还低着头，也被他这番话熨帖得心里暖融融的。
他抬起头，看着程言昼的眼睛，一句道谢被咽下，转而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那个，你、你也可以依靠我的。”
程言昼怔了两秒，随即眼底漾开笑意。他顺势接话：“好，那栖栖给我靠靠。”
说着就作势要把脑袋往他肩膀上搁。
沈栖脸一红，轻轻推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给我抱抱。”
程言昼立刻换了个要求。
沈栖沉默须臾，最终还是红着耳朵，小声应道：“那……也可以。”
程言昼心满意足地将人拥入怀中。
*
时间悄然流逝，又过了一周。
新的沈氏已经正式重启运营。
沈栖和程言昼、骆伯父商量后，决定给这家焕然新生的公司赋予一个更有意义的名字：
【云州】。
这是沈栖爷爷的名字，以此命名，既是对老人家的深切怀念，也象征着这家公司将秉承老爷子的初心，开启新的篇章。
从此，商界多了“云州出版有限公司”这个名字。
新公司的起步几乎算得上顺风顺水，蒸蒸日上。
这其中，沧和集团的鼎力扶持自然是首要原因。
但沈栖自身的努力也功不可没。
他虽然管理经验尚浅，但胜在勤奋好学，身边又守着程言昼这么一位顶尖的总裁，从看报表、分析市场到谈判技巧、管理艺术，程言昼几乎是倾囊相授。
再加上沈栖在数字和金融方面本就有着不错的天赋，领悟得快，举一反三，进步神速。
接下来，公司正式投入运营大约两个月后，已经成功稳住了第一批核心客户。
不仅在传统出版领域站稳了脚跟，还在沈栖的决策下拓展了新兴业务。
业界开始注意到这家锐意进取的新公司，以及那位年轻俊秀，温和有礼的新任小沈总。
不过因为沈栖太努力，程总明显有些吃醋了，对象是沈栖的事业。
这天晚上程言昼应酬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沈栖还没睡，正在书房里看一份项目计划书。
程言昼缓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声音慵懒：“老婆，我喝多了，头有点晕。”
沈栖连忙放下文件，转过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温热。
他无奈又心疼地叹了口气：“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等他端着温热的汤碗回到卧室，程言昼已经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沈栖轻轻走过去，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正准备替他盖好被子，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程言昼睁开眼，哪有半分醉意朦胧的样子，他用力将沈栖拉进怀里，低声笑道：“骗你的，没喝多少，顺便……”
他凑近沈栖耳边，气息温热：“靠一靠你。”
沈栖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却也没挣脱那个怀抱。
于是便放松身体，靠进程言昼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轻声说：
“嗯，给你靠。”
第140章 嘴冷，亲一下
转眼已是隆冬。
十二月的风凛冽，穿过城市，裹着寒意。
沈栖的公司依旧在原来的地址，虽然离位于黄金地段的沧和集团总部有些距离，但只要不遇上堵车，半小时车程也足够了。
程言昼雷打不动，每天下班都亲自开车去接沈栖回家，这天也不例外。
只是今天运气不好，恰逢周五晚高峰，路上的车流堵成了河，过好久淌一点点那种河。
程言昼有些烦闷，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看着前方纹丝不动的红色尾灯，眉头微蹙。
他百无聊赖地打开了车载电台，里面传来主持人柔和的女声，正播报着一则关于“疆北市滑雪场迎来最佳雪季”的旅游新闻。
程言昼漫不经心地听着，心思却渐渐活络起来。
他忽然想起，沈栖和他结婚第二年的冬天，曾经和喻安两个人兴致勃勃地约着去疆北滑过雪。
那时候，他正秘密着手投资时念研究所的二次分化诱导剂项目，自身的腺体治疗也排得很密集，每半个月就要进行一次手术和恢复。
出于种种顾虑，他依旧刻意疏远着沈栖，自然没有同去。
但沈栖毕竟跨越了半个华国出去玩，他还是不放心，私下派了专人跟着。
主要是为了保障沈栖的安全，实则也存了份私心，要求对方定期汇报沈栖的情况。
虽然不能同往，但他仍然想知道，自己不在身边时，沈栖的模样。
他记得很清楚，眼线传回来的那些照片里，穿着滑雪服的沈栖，在白雪映衬下，总是笑得开怀。
那是他当时在沈栖身上很少见到的，毫无负担全然放松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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