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修只是笑笑，没说别的。
“你这两天要是有空就过来办公室，批改一些周测的卷子。”
因为老师忙不过来，通常会让学生帮忙，文砚修点头：“好，我下课就来。”
等文砚修从办公室出来，沈让很自然的伸展手臂搭在他肩膀上。
这不是第一次了，文砚修还是不习惯他靠过来的味道，总是弄得他心猿意马。
恰好这会儿周森严从另一边走廊过来，看到他们勾肩搭背的，哟了一声：“班长，老胡刚才有没有跟你说到我。”
“没有，你放心进去吧。”
沈让一言不发的站在文砚修身后，身形比他高挑，肩膀比他更宽，就像个巨人一样守在那，垂着眼皮时显出几分傲慢，眼珠子又只盯着一人，周森严看一眼都觉得奇怪。
这天轮到周森严跟文砚修去搞公共区域卫生，下课铃声响起。
单车棚这边来往的人寥寥无几，安静得很，周森严用扫把刷拉拉的赶紧把落叶扫一堆：“班长快点快点，练习赛都开始了。”
文砚修问：“风雨球场吗？”
“对啊，沈让也去了，你不看吗。”
文砚修一愣，当然要看，只是从周森严嘴里说出来，他暗藏的心思仿佛不经意间撕裂了一口子。
他抓紧扫把：“班上也有别人参加，不止沈让一个。”
“所以咱们要快点！！”
他们班有两三个都是篮球队的，只是高三，特别是这学期基本不参与，这次也只是过过手瘾打练习赛，原本沈让不想去，被方南嘉磨得受不了才答应的。
胡乱将落叶打扫完毕，周森严拉着班长去小卖部给他们买水，文砚修看着周森严买了四五瓶，想着应该够给班上的同学喝，他自己只拿了一瓶，拧开喝一口。
等着结账那会儿，周森严问：“班长，你最近跟沈让关系很好吗？经常勾肩搭背的，你去哪他去哪，没完没了，班上的兄弟们都看呆了。”
毕竟那可是沈让，高二因为打架出了名，他本人冷漠，谁也不敢靠近他。
偏偏就出现意外。
其实这个问题文砚修也很困惑，不懂为什么沈让的变化这么大。
但是他在沈让面前又不敢表现出太极端的情绪，只能跟以前那样，安安静静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总之不能让沈让看出他是同性恋。
文砚修都不敢想象要是沈让知道了，会是什么目光看待自己，还有班里的同学，甚至是老师，甚至是家长……
他们的接受能力没那么好。
文砚修紧了紧喉咙，握住瓶身：“他最近比较懒，不想做作业，都是借我的抄，可能是因为这个吧。”
“哦，这样吗。”周森严倒是不怀疑，沈让的成绩是令全班信服的，抄不抄的，老师也不会故意为难沈让，反正他都会。
学霸的特荣啊。
周森严拿着几瓶水往外走，笑得极其谄媚：“那……班长，明天的数学练习卷你也给我，借鉴借鉴呗。”
“不行。”文砚修淡淡的说，“你抄我的，老师一眼就看出来。”
“他行我不行啊，你也太双标了。”
文砚修给他画大饼：“你要是考第一了，我考虑。”
“那你怎么不叫我上天呢。”
文砚修被他逗笑：“或者你超过我也行。”
上期末文砚修考了全班第三，周森严是第二十三，他翻了个白眼。
他们两人过去风雨球场的时候，还在打，文砚修在球场扫了一圈没发现熟悉的身影，定神一看，原来站在旁边，气都没怎么喘，看着像没打一样。
周森严：“这场快完，我们班好像赢了。”
他拽着旁边人问：“打得怎么样。”
“沈哥很猛。”
文砚修看了眼气都不喘的沈让：“？”
周森严也看出问题：“汗都没几滴，哪猛了。”
“沈哥是下半场才出来的，没打多久，不过跟以前打的方式不太一样。”
实际上，沈让刚摸到篮球时，是很陌生的，八百年没打过，自己拍了几下，手感也没找回来，所以上半场没参与。
但因为自己有练过拳击技巧，所以动作要比以前更加利落干脆，打起来不算轻松，但也足够了，毕竟这群人不是校队的，纯粹玩票性质。
打着打着，他就有种欺负学生的既视感，沈让没什么心思继续下去，打算打完这场就去找班长吃饭。
到时间后，沈让面无表情的转身，拽着领口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细密汗珠。
衣服下摆被掀起来，露出一截精壮的腰腹。
文砚修稍微看了几眼就撇开视线，没几秒，又重新看过去，这会儿沈让已经放下衣服，变得很正常。
周森严冲了上去，同班同学赢了，他最高兴，拿着几瓶水，一人一支，人数没少。
沈让接过水说了声谢，转头看见文砚修站在外边，手里捧着一瓶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
沈让走过去，问：“给我送水？”
文砚修想了想，还是点头：“我跟周森严一起来的，恭喜，赢了。”
他来不及过来观看比赛，沈让没说什么，只是从他手里抽走那瓶喝过的水，拧开对着瓶口喝下去。
文砚修慢慢的睁大眼睛，手指尴尬的悬在半空中，等沈让喝完，他才说：“那是我喝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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