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为什么来找我。”
沈让装模作样：“因为我离不开你。”
这话像是在开玩笑，这几个月来也有不少人调侃，他们形影不离。
文砚修却不信，低声自喃，怕吓着谁：“我是不是想多了。”
沈让走近，怂恿他：“你可以想得更多。”
三模成绩出来，高考紧张的氛围就跟风一样席卷整个高三年级，文砚修没有别的心情去考虑其他事情，一门心思只想考好。
但高考又总是联想到读大学的事情，沈让的那番话始终让他没办法平静下来，似乎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才能心安。
“想哪方面。”
文砚修细细斟酌，犹如走钢丝那般命悬一线，但他依旧镇定自若的想要掀开这一面纱，不管前方是他自作多情也好，还是再无可能也好，都能承受。
“文砚修，我喜欢你。”
表白来得如此直言，文砚修瞪大了眼睛。
“但现在还不行。”沈让望着他，目光深黑缱绻。
文砚修屏住呼吸，犹如一瞬间踩空掉落悬崖……他背后猛地冒出一身汗。
沈让慢悠悠的说：“高考后才能谈。”
“……”
文砚修后知后觉，缓慢的眨了下眼睛，睫毛很轻很浓密：“你是在吓我吗。”
“对。”
“……”
文砚修抿抿唇，沈让在他面前坦白：“你知道我没有吓你，只是想让你安心。”
文砚修有些招架不住，耳尖泛红。
他突然感觉眼睛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刚才眨眼的频率太高，睫毛掉进去了。
文砚修伸手揉了出来，重新看向沈让，左眼比右眼要红一点，像是哭了一样。
沈让捧着他的脸，那样柔软那样温热，像新鲜出炉的水煮蛋剥开壳，露出滑嫩干净的蛋白。
他略微抱歉的说：“还是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文砚修看了一会儿，没在他脸上看出不好意思，反倒是笑得挺好意思的。
他正思忖着，结果对方直接不要脸：“能亲你吗？”
文砚修惊了，下意识看了眼周围，“不行。”
“那能咬你吗。”沈让不气馁。
文砚修一惊未平又起一惊：“你是变态吗。”
“砚修，给我高考加个油。”
他这么说了，文砚修反倒迟疑，向前走一步，还没开口，就被沈让扣着后脑勺，在他脸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文砚修吃痛，捂着半张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沈让薄唇轻启，下流胚子似的：“真的很软。”
第79章 校园篇4：我成年了
早读完了之后，文砚修跟周森严去了趟办公室拿三模卷子发下去。
回去的路上，一人捧一沓，这次周森严考的一般，可能是心态没稳住，有些焦虑。
“烦啊。”只是过了一个月，周森严整个人就跟被吸光了阳气一样。
文砚修说：“你要是觉得做卷子辛苦，可以找我或者沈让聊聊天，会轻松很多的。”
全班也就沈让的松弛感最强，仿佛即将面临的不是人生转折点高考，而是一场普通的考试。
但往往这样的心态也是最强大的。
周森严听到沈让的名字习惯性的抖了两下，他看了眼文砚修，忽然问：“你的脸怎么回事，被蚊子咬了？”
文砚修很明显的顿了一下，偏过头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天气热了，蚊虫多，你也要小心。”
“也是。”周森严没再怀疑了，转头又神神叨叨的说，“等高考完了，我一定要好好睡一觉，天天十二点睡觉，五点起，人都快没了。”
离高考还不到一周，除了咬在他脸上的那一口外，沈让个安安分分没再作妖，那几天反而认真做卷子，偶尔有同学过来问问题，也能放下从前的姿态，融入进去讨论，虽然人还是那样的淡漠，不过比以前要好得多
文砚修没把自己弄得太拘谨，到了晚上总要放松一下。
一瓶冰饮从身后落在他肩膀上，蹭到他脸颊，文砚修抖了一下，接过饮料，转身看向来人。
沈让一直没吭声，不算柔和的目光把文砚修从头看到了脚。
文砚修被他看得不自在，低下头撇开视线，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静了几秒，沈让说：“你很容易脸红，班长。”
文砚修敛着眉目：“所以你拿冰水给我降降温吗。”
“这是次要的。”
文砚修疑惑：“什么是主要。”
“当然是你。”
情话说的直白，叫人猝不及防，文砚修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高考前问这个，我怕你心态不稳。”
文砚修低声一笑：“你这是小看我。”
“喜欢一定要理由吗。”
文砚修微微一怔。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喜欢你说话的声音，喜欢你看着我笑的样子。”沈让语气低沉缱绻，双手抵在栏杆处，将文砚修包围其中。
“就好像上学期放学那天下雨，我给你留下一把伞，你因为我一句话淋着雨去买气泡水，我带你回宿舍换衣服。”
沈让贴在他耳边说：“不是你先喜欢我吗。”
文砚修很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很平静很普通的日子，沈让坐在旁边，阳光就这么蔓延进来，亮起他深邃的眉眼，漫不经心的盯着黑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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