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真差劲。
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断片。
顾拾若有所思。
他把宣从南按在沙发上让他坐着，沏了杯蜂蜜水。
“囝囝。”
宣从南困了，眼皮打架，听到声音猛地一睁开：“嗯？”
顾拾把水喂给他：“和你说话的男人是谁？”
“不认识。”宣从南说道。
两秒后又说：“我有，他的名片。”
顾拾：“拿出来。”
上衣口袋里塞一张薄薄的名片，看不出来什么，但他不说顾拾也会自己翻。
算他乖巧诚实。
——沈迁。
名片被撕得粉碎，顾拾随手扔进垃圾桶，问：“你们都说了什么话？”
宣从南记性好，说道：“他说，我是我，你是你，你又不能管我一辈子......所以，我想喝酒就喝酒，想干嘛，就干嘛。”
顾拾皮笑肉不笑，道：“那你怎么认为呢？”
“我？”宣从南思忖，认真地道，“嗯......又不是，我这么说的。”
“我换句话问，”顾拾一点一点地把蜂蜜水喂给宣从南，一缕水渍自唇边溢出，他用拇指按紧拭去，指腹带了点甜味，“那你觉得我能不能管你一辈子？”
宣从南眼睁睁地看着顾拾吮了下拇指指腹，这是个很奇怪的动作。
“问你话呢。”顾拾说。
“......能的。”宣从南回答。
顾拾道：“能什么？”
宣从南倒进顾拾的胸膛偎着他，道：“你能管我一辈子。”
顾拾笑了下，说：“除了爸爸妈妈，谁对你最重要？”
宣从南想了想。
“不准说顾捡的名字。”顾拾道。
“......”
宣从南抬起头，下巴还点着顾拾的身体，把他衣服弄皱了。
他说了个名字：“顾拾。”
“嗯。”
顾拾挑眉，爽道：“顾拾对你最重要。”
第118章 亲吻
人生的第一杯酒，感官实在说不上好。
睡醒以后宣从南头疼，脑袋瓜沉沉的，顾拾说这是宿醉感。
胳膊疼腿疼，宣从南下床洗漱时抱怨说，身体像散了架。
顾拾道：“你昨天睡觉很不老实，我只能勒紧你。”
睡姿不雅是宣从南的毛病，长大后已经改正得差不多，没想到一杯酒精度数不高的香槟令他解放天性。
“那你是不是没睡好？”宣从南问道。
顾拾：“算你有良心，还知道问我。”
宣从南说道：“我不问你问谁？”
顾拾：“问昨天跟你搭讪的男人啊。”
宣从南：“......”
睡衣在整夜的战斗中皱皱巴巴，他拽了下袖子，没平整，放弃地往嘴里怼牙刷，在镜子里冲倚着门框的顾拾说道：“你给我熨衣服。”
顾拾：“你哪件衣服不是我熨的？”
宣从南没脾气了：“......你说得对。”
青柠味的牙膏扫荡口腔，他突然觉得嘴巴也疼。
隐隐的刺痛感。
呲牙，宣从南怼近镜子，检查嘴巴有没有伤口，又张嘴看里面有没有被犬齿刮到的伤。
“怎么了？”顾拾抿唇道。
宣从南娇气道：“嘴巴好像有点痛。”
顾拾走过去：“我看看。”
“啊......”宣从南吐掉牙膏泡沫，漱了口，然后对顾拾张嘴。
洁白整齐的两排牙齿，粉色的舌头，颜色深一点的咽喉，所有的一切都像自动将自己打开的蚌类，被顾拾一览无遗。
“怎么啦？”宣从南仍然张着嘴，说话时口齿不清，咽喉颤动，“你渴了？”
顾拾喉结轻滚润嗓子，面无表情地说有点，一会儿喝水。几根手指捏住宣从南脸颊，抬起他下巴，凑近。
距离太近，宣从南能感受到顾拾的呼吸均匀地喷洒过来。
不知道怎么了，他脑袋下意识后仰。
一只手倏地扣住他后脑勺让他别动。
顾拾说：“乱动什么？”
宣从南问：“好了没？”
一根食指往口腔里探进了一点，看得更清楚。
顾拾说：“没有伤口。”
宣从南闭上嘴巴，推开顾拾说：“看一眼这么长时间。”搓了搓脸颊道，“张嘴张的腮帮子酸。”
忽然，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抓住顾拾的睡衣领子，踮脚以平视的姿态看他的嘴唇：“你的唇角倒是破了。”
顾拾道：“嗯。”
“怎么弄的。”宣从南道。
顾拾一本正经地说：“想吃肉了。”
他们那边有个说法，如果一个人想吃肉但还没吃上的时候，就会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或嘴唇尝尝肉味儿。
宣从南嘲笑说：“又没人虐待你。”
“嗯。”顾拾拿毛巾给他洗脸擦脸，说，“下楼吃早饭。”
—
暑假两个人住在顾家，顾捡兴奋坏了，活力四射，天刚亮就撒丫子跑到宣从南的卧室喊他起床。
“哥哥，哥哥，哥哥！小南哥哥——！”
小南哥哥不想当哥哥，被子一扯盖住整个脑袋，踹旁边的顾拾：“你弟弟，扔出去。”
顾拾要上班，有一套自己的生物钟，醒得早。
他知道宣从南会踹他，什么时候踹什么时候起。
不等顾捡冲过来爬上床掀宣从南的被子，顾拾先发制人，一手拽住顾捡的衣领子，拎起来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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