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喻先生”的时候,他们之间是主顾关系;而叫“喻总”的时候,他们之间是雇佣关系。
那这一声朴素至极的大名,又是什么关系?
他想得有些久,没得到他回应的人,耐不住在他背后将昂贵的西装轻轻捏出了个褶:“你能不能转过来一下。”
当然。喻昉越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放弃再拉车门,如闻霁所愿,转过身去。
却只转过了半边身子,就被人扑上来,胆子极大地直取他的嘴唇。
闻霁的动作已经超脱了吻的范畴。他十分用力,咬、吮、啃,喝醉了完全不自知在做什么,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块美味的夜宵点心。
喻昉越心知自己的下唇大概已经被印上了一排牙印,而属狗的那位实习秘书双颊泛着红,双眼紧闭,十分忘我,放开他的下唇,又辗转将他的上唇含入嘴里。
闻霁在非常沉浸又凶狠地欺负着喻昉越的嘴唇。
喻昉越的双手早就抵上他的肩膀,却放任他越界放肆,迟迟没有用力。
什么叫虎落平阳被...欺。
闻霁现在这副样子可不就像只几日不开荤又突地见到了肉的野狗。
闻霁察觉到食物的顺从,于是放缓了力道,收了收之前的那股狠劲儿。
似乎不再担心有人与他共享这一餐夜宵,动作也跟着温柔下来,改咬为舔,舌尖轻轻试探一下,顺着喻昉越的唇缝蹭过,再把唇珠含入嘴里轻咬,再放开。
终于是饿虎扑食的那一位先累了,放过了喻昉越的嘴巴,向后撤了一些。昏黄的路灯光照不穿车窗的防盗膜,却能隐约照出他们唇齿间相连的那一根银丝来。
闻霁这回是真的醉得彻底,大脑完全宕了机,身体被意识牵着走。他嫌那点反出的光碍眼,再一次亲上去,亲口把那碍眼的东西咬断。
这样得寸又进尺的行径终于遭到报应,被他欺负的那只虎终于想起报仇,不愿再纵着他,抵在肩上的手稍一辗转就到了他脑后,原本要推开他的力气,一下调转了方向。
他被一只大掌切断了退路,修长的五指插入他发间,按在那一处手术刀口留下的疤上,不肯用力按下,只用指腹轻轻摩挲。
这一吻亲得忘我,亲得难舍难分。四瓣唇再分开的时候,闻霁只觉得天旋地转,满天满眼都在放烟花,而那烟花好香,和喻昉越的香氛是一个味道。
烟花放着放着他开始缺氧,嘴唇微张,大口喘气,胸膛跟着起起伏伏,嘴唇也在一层柔光下水水润润,像涂了一层唇蜜。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看样子是想要靠回座位里去,一边后仰一边回味道:“吃饱了。”
喻昉越没意识到自己的喉结重重动了一下,他皮笑肉不笑,扯出一句话来:“吃饱了?”
“嗯…”闻霁靠回去,眼神迷离,有些回味似的砸吧砸吧嘴,“甜的。”
喻昉越想上手,用亲密的巴掌把眼前胡言乱语的人扇醒。
“喻昉越。”你讲闻霁清醒,偏偏他一言一语都像个醉鬼;你讲他醉了,他又认得准自己正和谁说话,名字叫得一字不差。
喻昉越没好气:“又怎么?”
“吃不饱。”闻霁勾勾嘴角笑了,盯着他,公然出尔反尔,“甜品开胃呢,怎么填得饱肚子。”
他最后总结一句:“饿。”
看着喻昉越说的,像一种诉求,语气像极了没长大的小孩对着家长一伸手,说:“妈妈,要抱抱。”
幼稚会传染,喻昉越这回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饿”并不是真的饿,不用去买吃的,他竟然乐得和闻霁玩起这种你来我往的游戏:“这回又想吃什么?”
他自以为看穿了闻霁的那点小心思,问一句能有什么后果,顶了天不过是再化身一头饿狼,扑过来在他嘴唇上用力啃两口。
闻霁眨了眨因醉意微醺的眼睛,挤掉一层水雾,又一层新的漫上来。他在位置上愣了一会,突然盯着喻昉越的眼睛,缓缓靠过去。
喻昉越静观其变,没动,并且胸有成竹:果然又要亲。
他没打算躲,毕竟闻霁亲得人还算舒服,他不介意慷慨一回,用这样的方式照顾一下醉鬼。
闻霁已经彻底离开了属于他那半边的座位,越过中间的界线,猫着身过来,手撑在喻昉越那边的座椅边缘,腰背塌下去一块,弯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而后他定住,与喻昉越对视。
事实证明,闻霁的脑回路是没有办法被预判的。
喻昉越心跟着一紧,面上依旧淡定,手却悬在闻霁的后腰,迟迟不知该不该落下。
闻霁却比他果断多了。一个不防,眼前的人影竟倏地消失,喻昉越视线紧跟着去找,恍惚间意识到闻霁的目的地竟然是——
“喂!”他眼疾手快,将俯身的人肩膀扶住。
【📢作者有话说】
为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大胃王主播闻霁,吃不饱怎么办呢。
下一章接着吃呗。
这周更1w!每一章字数少一点就可以多更一章(我真是个天才,边挨揍边得意)。
所以窝们周六日一二见!!嘿嘿嘿爱你们。
◇ 第38章 “你可以管的。”
到了这种箭在弦上的时刻,喻昉越不得不承认,重逢以来的趾高气昂,不过都是他脆弱的伪装。
他还是怕的。
尤其是闻霁的眼睛恢复如常,而他却依旧是一副老样子的时刻,他的自尊仿佛在经受着更加严厉的拷打。
如果从前是同样残缺的惺惺相惜,那现在…
只有他自己是残缺的了。
那一瞬,曾经放出去“你要治好我”的壮志豪言都散逸干净,他双手握住闻霁的肩膀,又收紧了几分。
闻霁抬起头来,醉眼汪汪地看着他,张口还是那一个字:“饿。”
说完又不管不顾要低下头去。
喻昉越双手撑住他两颊,在颧骨边托出两摊软肉来,配上两坨绯红,和迷离眼神,有种说不出的...
勾人。
喻昉越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还能够认得清自己是谁,端稳了他的脸,一句话竟问得有些抖:“你…还能不能认清我是谁?”
“你是…”闻霁视线在他脸上聚起焦,却拢共也不过短短一秒,“金主。”
喻昉越在闻霁手机上见过他给自己的这个备注。那时候没有感觉,但此时他能够确认,自己尤其不喜欢这个称呼。
他不想自己之于闻霁的意义,仅仅是一个“有钱人”而已。
他不是最有钱的那个,这样的地位于他而言毫不特别。
“怎么不讲话啊。”闻霁醉了都惯会察言观色,他凑近了,轻声问,“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啊。那什么称呼能让你开心点?”
没等喻昉越开口,他自行抛出几个选项:“惊为天人的帅脸、搓衣板腹肌缔造者…”
喻昉越皱皱眉,什么中二的称呼。
闻霁还在持续输出:“人善钱多的老板、救人一命的菩萨…”
越说越没谱了,起初竟然还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特别的话来。
喻昉越刚要叫停,却又听见闻霁说:“看出我缺钱特意塞好多小费给我的暖男,第一个给我买蛋糕、请我吃海鲜的好人,想…睡到手的天菜。”
喻昉越被前面那两句突正经起来的话吸走注意力,没能听清后面半句。等他再问的时候,醉汉却把头一偏:“好话才不讲第二遍呢。”
闻霁力气终究没他大,铆足了劲往下冲,都被喻昉越一双手挤成包子脸了,也没能成功。
他被喻昉越叫停动作,头埋着,语气可怜巴巴:“我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怕你还在生我的气...”
声音越讲越小,心虚到极致反而敢抬起头来了,和喻昉越四目相对,问:“你还生我气吗?”
喻昉越沉默。
闻霁自己认同了这个答案:“不生了吧。”
喻昉越没觉得自己以前有多爱笑,那一下像极了笑声的气音不是他本意,却好像是自己从嘴角漏出来似的:“你怎么这么会给自己台阶下?”
“还生气吗?”闻霁听了这样的说法,不退反进,“那让我讨好你一下,就原谅我吧,喻先生。”
好久违的称呼。喻昉越一瞬的失神,手上松了力,居然让闻霁的脸又凑近了些,这下真的是咫尺之遥。
闻霁温热的呼吸都可以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氲上他的皮肤。
从前闻霁是按摩店的员工,他们彼此之间是正经的商业关系,强行这样解释也挑不出错来。
那现在呢,老板与实习助理,这算什么。背德、僭越、无耻、潜规则。
内心挣扎间,喻昉越被闻霁的那一双眼睛望着,入定了一般看着闻霁的手落上那处拉链。
拉锁滑下去的声音,彻底击碎他最后一点无谓的坚持,车里的暧昧是积少成多的后果,不是这一个动作才开始越界。
犯的错他要和闻霁共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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