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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人破罐子破摔了_寒菽【完结】(5)

  走近就听清了。

  罗耀山:“……稳重?你说爱哭鼻子的小砚生?”眼底是缅怀。

  林砚生急忙冲过去,“不要说我坏话!”

  罗耀山:“哈哈哈哈哈。”

  .

  回到家。

  第一件事是检查秦舜是否真正全须全尾。

  秦舜站原地,像个人偶,任由摆弄。

  他几次想问话,却找不好时机。

  “怎么有淤青!他们打你?”

  “搬东西时磕到了。”

  “有没有人让你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

  逐一询问。

  秦舜一边回答,一边想到纹身男在马路边同他说:“你叔叔还是没变。他以前就这样,看什么都简单,觉得这世上人是人,畜是畜。泾渭分明。真是个老实人。——要不是因为你,他怕是一辈子不会找我。”

  他害叔叔欠下好大的人情。

  他闷声问:“叔叔,那个人,怎么办?”

  “谁?”光在考虑秦舜,林砚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哦,你说罗耀山。”其实他也不知道,还是嘴硬,“我会解决。”

  怎么解决?

  秦舜嘴唇抿成线。

  他又不是不知道林砚生山穷水尽!

  拿什么还?

  一丝难言的烦躁细细地啃噬他的心口。

  还不够,他还不够长大。

  秦舜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人有些古怪,是不是?”

  林砚生被气笑了。

  真想揍人,可又不擅暴力,扬起手,落下来,变作一个不像样的敲打:“你现在终于知道古怪了!!”

  秦舜低下头:“我错了,叔叔。”

  凝视着这个日渐长成的臭小子,林砚生心情复杂。

  千言万语盘桓在心头,只化作一句鼻酸的叹息:“下次你再自甘堕落,我不会再管你。”

  “嗯。”

  秦舜抱住他。

  作为回答。

  林砚生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才被嘲笑。

  他本来不想哭的,声音浊在喉中。

  其实他救阿舜是有自私成分。

  阿舜,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

  他想。

  .

  学校那边好说歹说,总算同意秦舜复学。

  但回去没过两天马上就是大考。

  林砚生担心极了。

  他督促着秦舜复习,讥讽:“落下那么多课,我看你考试怎么办?”

  秦舜自己却跟个没事人似的。

  一考完,无缝去到附近的一家糕饼工厂做临时工。

  每日带满身食物香气和几块饼回来。

  临了成绩单发下来。

  林砚生一看。

  “?”

  怎么还是全校第一?

  糟糕。

  他还没赚到下学期的学费啊!

  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

  这天。

  罗耀山约他见面。

  作者有话说:

  还是20个红包~

  这次卡文卡了好久,跪下。

  第5章

  林砚生推开咖啡厅门。

  不消片刻,他望见独坐一隅的罗耀山。

  罗耀山穿一件翻领花衬衫。

  他发长过耳,天生微鬈,吹过的如荷里活画报上的明星,大块金饰在他身上竟不显浮夸。

  桌上玻璃瓶里一大蓬鲜玫瑰。

  溢弥浓甜香气。

  林砚生拘谨落座。

  罗耀山问:“上次回去以后有没有人找你们麻烦?我好事做到底。”

  林砚生说没有,一切都顺利。

  接着,他提起秦舜上学的事,委婉透露借钱的意愿。

  罗耀山自怀中掏出支票簿,“要多少?”

  林砚生迭声道谢。

  “没事。”罗耀山笑了笑,“希望那小子勤力读书,将来有出息,做一个律师或医生,也不枉费你为他四处低声下气。”

  “砚生,我们多少年没见了?”

  “十三年了。”

  “呵,时光一去不复返。”

  林砚生在桌下绞紧十指,他下足决心:“你、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遵纪守法——我都会照办……”

  话没说完,被罗耀山的笑声打断,声音嘹亮。

  这么可笑吗?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话十分不自量力。

  可,总不能毫无表示。

  “哈哈哈,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说不定哪里有我派的上用场的地方。”

  “你觉得你能为我做什么?”

  “……比如,为你写文章。”

  “嗯?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或可给我写本传记,我看有销路,大家都爱看摔掉穷根、白手起家的故事。”

  “现在写是不是还太早?”

  “那你等我到七老八十再为我写?也好,不算晚,太公八十遇文王。”

  林砚生不禁笑起来。

  “丁零、丁零。”

  门铃响起,有人来了。

  林砚生循声看去。

  只见一个年轻秀气的男人已进门,径直朝他们快步走来。脸色不好。一看就知深蕴怒火,亟待发作。

  他走近了。

  从头到脚地细瞄林砚生。

  林砚生被看得浑身发毛。

  这是谁?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另一边,罗耀山已沉下脸,不快地问:“你跟踪我?”

  陌生男人视线只盯住林砚生,藐嘴:“谁让你那么奇怪,一大早起来,像个黄毛小子一样挑衣服,还以为你要见哪个不得了的美人。结果就这?罗耀山,我看你是山珍海味吃腻了,什么咸淡都想尝一下。”

  林砚生:“……?”

  顷刻,他后知后觉地明白事情轮廓。

  老天爷啊,他这是被当成罗耀山的情人了吗?!

  他一介老实人哪遭遇过这种场景。

  他立即涨红脸。

  刚要申辩。

  罗耀山先喝止:“闭嘴。”脸色阴森。

  连林砚生一同吓得噤声。

  空气逐渐凝结。

  真尴尬。

  “小伙子,你误会了。我是罗老板的朋友。”还是林砚生先开口,嗫嚅地,“我对罗老板只有尊敬和感激。”

  林砚生平生第一怕惹麻烦。

  感情之事最说不清。

  他从钱包里取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放在桌上,知趣地说:“罗老板,真是给你添乱了,对不住。”

  “怎么会?该我道歉才是。”罗耀山起身送他,略过伫在桌边的男人。

  林砚生头皮发紧。

  到门外,他看一眼那个年轻男人,满脸还写满不服气,他干巴巴地劝:“他一定是极喜欢你,所以连我这样不起眼的人,他都会对我吃醋。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罗耀山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这时。

  斜刺里一个声音插入。

  “叔叔。”

  秦舜自始至终等在外面。

  他上前一步,隔开林砚生和罗耀山,稍稍俯身:“叔叔,回家吗?”

  .

  一到家。

  秦舜马上去拧冷毛巾:“叔叔,擦汗。要洗澡吗?我早上储了水。衣服换下来,我去洗。”

  自回来以后,阿舜像个专业管家,巨细无靡地照顾他生活。

  今天不知为何。

  动作烦躁。

  秦舜冷不防地说:“叔叔,那两个男人之间,实在有些奇怪。”

  心兀突一跳。

  他说:“静坐常思己过,闲时勿论人非。”

  “——他们是不是男同性恋?”秦舜问。

  “你从哪知道的?”林砚生如遭雷击,冲口而出。

  “报纸上看来的。”

  “无良媒体,毒害儿童!”

  林砚生真不想说这件事,总觉得,像是某种怪物。

  但他也不至于大张旗鼓地谴责,毕竟君子之道讲究中庸。

  敬而远之就是了。

  “叔叔,我想象不出来男人和男人要怎么在一起。”

  “你想这事干什么?不要什么都好奇!别问了。”

  是夜。

  林砚生又在赶稿。

  秦舜坐在一旁,为他校字。

  分工合作,颇有默契。

  至十一点多。

  秦舜提醒叔叔快要上床时间。

  “还早。”

  他头也不抬。

  十二点了,笔一直不停。

  屋里仅亮着书桌上一盏灯。

  秦舜从墙角黯处,看着林砚生伏案写作,佝着身子,睡衣本来就是廉价布料,洗过太多次,洗至薄的透明,隐约透出瘦的骨节都微微凸出的背部。

  着实寒酸。

  却总让他怎么看都觉得悦目。

  与他凡事都有计划不同。

  林砚生有时写起来没完没了,劝也没用,还会振振有词地说:“怎能停下来?感情一旦出现,就得写到结局才行,不然,我心里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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