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皓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很容易读懂温绵川的眼神，可还是理智优先。
“不吃怎么有力气。”俞皓刮蹭他鼻尖，“先好好吃饭，回家再说。”
温绵川也没反驳，任由俞皓签着他去饭堂。
“下周还要去吗？”俞皓问。
“不去了。”温绵川边吃边说，“暂时不出校，但还有其他事要忙。”
“忙支教队？”
“你怎么知道？”
“老纪有报名。”俞皓说完顿了顿，补一句，“不是让你帮忙推。”
“我知道。”温绵川笑笑，“他和农邵都报名了。”
“招新完要去组织支教活动吗？”俞皓问。
“应该是。”温绵川说，“不过我打算过完这次招新，正式退出支教队了。”
“为什么？”
“有点忙，兼顾不下。”
“你不是大队长吗？”
“会有人交接的。”温绵川看向他，“而且支教活动少则一个月，多则一两年。”
“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做支教么？”
温绵川低下头，迅速说了句：“现在有你嘛。”
即使交往大半年，俞皓还是会为他害羞的模样心软。但他确实不想对方为了自己顾虑太多，便说：“要不我也报支教队？”
温绵川马上摇头，“别，我是真打算要退了。”
“别因为我。”
“我说真的。”温绵川放下筷子，一脸认真，“本来我升研究生就打算退队，只是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作交接，才……”
“才什么？”
“才去了城山中学。”
俞皓的心更软了，晃晃筷子说：“快吃吧，等下回家。”
如果温绵川不在省城，俞皓不会过来公寓。虽然他有钥匙，但空荡荡的家里剩他一人总感觉很违和。他习惯这里有温绵川的身影，看他写报告，做饭，戴着睡眠按摩仪说说笑笑。
还有像现在，两人窝在沙发里干点羞羞涩涩的事情。
俞皓被温绵川紧紧勾着脖子，所以只好勉强往前俯身去拿纸巾。
“我想帮你。”温绵川在他耳边呢喃，“每次只有我……”
“哪有每次。”俞皓温柔地帮他擦拭，“上次临走前不是一起吗？”
“那是一起，我想单独帮你。”
“不用。”俞皓单手抱着他挪了下位置，把纸团丢掉。
温绵川脾气也是有点倔，从他身上下来，直接蹲在沙发边，抓着俞皓就要往嘴里送。
俞皓吓得赶紧抵住他的额头，压低嗓子吼道：“发癫是不是？”
“发春！”
“起来！”俞皓抓着他胳膊，“哪有你这样耍脾气的。”
温绵川像小鸡扑棱似的甩胳膊，然而不到两秒，就被俞皓整个人抱起来，压在沙发上。
“别动。”俞皓假装生气口吻，“回来能不能好好休息。”
“你占我便宜还不让我占回去。”温绵川看硬的不行来软的。
俞皓无奈又好笑，抓着他的手往身上挪，“别用嘴。”
温绵川水汪汪地看着他，“为什么？”
俞皓双手撑在沙发边，沉沉呼出一气，“别问。”
他不想温绵川做那种事，如果要做，也得自己来做。可他现在还不会，也问不出口，总不能像以前读书那会儿，直白地问：温老师，你能教我怎么做吗？
想想都觉得有些荒唐。
在温绵川缠着他占便宜时，俞皓手机响过两次。本来是不想接的，但又怕出什么事，只好先暂停。
“谁？”温绵川问。
“舍友。”俞皓看了眼是罗子超，没回过去电话，而是发消息问什么事。
[罗子超]：有位大二的学姐有兴趣，也是数学系的，可以么？
[皓]：我都行
[罗子超]：那我跟她约时间
[罗子超]：到时候商量一下看怎么分工
[皓]：抱拳.jpg
俞皓放下手机，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温绵川，问道：“还继续么？”
温绵川听口吻不太情愿，傻傻地问：“是我弄得不舒服吗？”
俞皓叹了声，把他从沙发拉起来抱着，“没有，只是怕你累。”
“我不怕累。”
“一起好不好？”俞皓轻咬他耳廓，“一起快一些。”
温绵川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微微点头答应。
两天后，罗子超在图书馆约了个研讨室，拉上俞皓跟那位师姐碰面。
在俞皓还在研究选题时，有位长发飘飘的女生敲了敲玻璃窗进来，罗子超立刻站起来打了个照面喊：“师姐好，我是跟你联系……”
“我男的。”长发飘飘声音还很磁性，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喉结。
俞皓和罗子超尴尬地对看一眼。
“介意？”长发飘飘又问。
“不介意。”俞皓先应了声。
“师哥不好意思，我看你朋友圈的照片还以为……”罗子超欲言又止。
“没事。”长发飘飘入座，“叫我阿布就好，不用叫我师哥。”
“你看选题了吗？”俞皓直切主题。
“看了，比较偏向B题，大数据类型的题目对于我们来说更拿手。”
俞皓随即看向罗子超，用眼神问如何。
“我都行。”罗子超说。
“那开始吧，B题的文献我找了点。”俞皓说着，把电脑里文件打开，展示给他们看。
经过两个小时的讨论，三人暂时分好了工。虽然俞皓没真正参与过数模比赛，但靠之前寒假温绵川教他的累计经验，主要承担建模的部分。
在罗子超去洗手间期间，阿布突然开口问：“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俞皓一脸迷惑，拧起眉看他。
“我是张朔的男朋友。”阿布轻描淡写地，“不过已经算前男友了。”
“我跟他不熟。”俞皓说完，继续研究屏幕前的数据。
“那也是，就他那性格，跟谁都熟不来。”阿布说。
俞皓没再接话，觉得这人有点怪。
“你跟温绵川一起多久了？”阿布又问。
俞皓依旧没理他，把注意力放在数据上。
“我没别的意思。”阿布说话轻飘飘地，“想着大家都是同类人，聊两句而已。”
“半年。”
“那感情不错。”
“谢谢。”
结束讨论后，几人约好两天后继续，便一起离开了研讨室。俞皓踏出图书馆后，就跟其余两人打了声招呼，跑向在树下等他的温绵川。
“顺利吗？”温绵川问。
俞皓点点头，“回家？还是去饭堂？”
“回家。”
不知是不是前段时间两人总见不着面，温绵川最近看俞皓的眼神，满是欲望，就等着俞皓给他扑灭。
到家后，温绵川比平时都要主动，转身往俞皓身上贴，也不开灯。窗外透入点残余的夕阳，显得屋内色调与平时差不多，只是暗了些，更有暧昧氛围。
那尖尖的虎牙往俞皓颈脖处咬，温热的呼吸扫过喉结，勾着血脉往下游走，圈起一阵阵酥麻。
片刻后，俞皓低声问：“去沙发？”
温绵川在他颈窝里摇头，含含糊糊地说：“去床上。”
俞皓敏锐地察觉对方跟以往不同，他不敢答应，也不敢动。
见人不吭声，温绵川用手摩挲到俞皓后颈处的鬓发，在发茬间轻触，很坦诚地说：“我想你。”
俞皓心底一沉，抱着温绵川去组合床边，看着温绵川爬上去，心想以后一定要给温绵川换张大床，不然真有点煞风景。
灼人的气息在散发，两人在这方寸之地紧紧相拥，温绵川每次呼吸，对俞皓来说都是致命的。
“阿皓……”温绵川一边唤着，一边松开他。
“嗯？”
温绵川眼里闪着光，盯着俞皓的黑眸，无声地从枕头底拿出一片东西，一言不发。
“……”
俞皓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温绵川把一片锡纸包放两人中间，轻声说：“你来。”
俞皓想说自己不会戴，他可是连毛片都没看过的那种愣头青。但现在处于风火交界处中，他没理由停下来。
他半坐起身，慢慢撕开包装，人生中第一次手抖得控制不住。
“我帮你。”温绵川坐起来，但拆开包装后，他捏着那橡胶制品的手悬在半空中，也不知道该从哪一面戴起。
闻着淡淡的水果味，俞皓有点破罐子破摔，抢过来往自己那套下去。接着三下五除二把温绵川最后的裤子扒下，刚要停挺直腰时头磕到天花板，疼得他脑门嗡嗡响。
“没事吧？”温绵川赶紧想起身检查。
俞皓皱着眉把他推回去，可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喘着粗气。
半晌。温绵川缓缓展开身体，迎向他。
虽然窗外时不时吹进凉意的春风，但无法吹走俞皓额头上的汗珠。他扶着墙壁，想把自己抬进去，但怎么都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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