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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掉的小狗很想你_小霄【完结】(65)

  “他说你狼心狗肺,一身反骨。所以要和你斗,我也要先变成毒蛇才行。”

  不等沈从铎反应,沈璧然逼近两步,将一口烟徐徐地喷在他的脸上。

  他在沈从铎耳畔低语:“大伯,我不想再追究你是怎么构陷我爸的,但你早晚要跪在我面前亲口告诉我,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沈从铎身形瞬间僵硬,“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沈璧然已经站直远离了他,黑眸中没有半分笑意,冰冷地审视许久,又随意一笑,“开个玩笑,不必当真。”

  沈从铎愤而离开,天台上又只剩下沈璧然一个人,他把着栏杆向远处眺望,继续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那根烟。

  借着几分微醺,童年的很多事在眼前一幕一幕地过。

  很多年前,沈从翡确实有一点轻微的烟瘾,但管他的不是沈鹤浔——烟、酒只要不过度,沈鹤浔从来不过分约束小辈。沈从翡戒烟是因为温姝和顾凛川都不喜欢烟味,温姝会直接皱眉让他出去抽,顾凛川以为自己把反感藏得很好,但却无意识地轻轻矜了鼻子。

  沈璧然发现顾凛川的小动作,便严肃地找爸爸谈话。

  “我以后在院子里抽。”沈从翡争辩。

  沈璧然指着小山:“那你会害小山少活十年。”

  沈从翡被这口黑锅吓死了,抱怨着自己没地位,但还是听话地戒了烟。

  想起往事,沈璧然止不住地轻笑,他又吸一口,肩膀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了一下。

  “沈总,借个火。”

  顾凛川走到他身边,手里竟然也拿着一根烟。

  沈璧然呆了半晌,“你抽烟?”

  “不行么。”顾凛川瞥一眼他手上那根,“好巧,我们喜欢的味道差不多。”

  真的假的。

  沈璧然狐疑地看着他,拿烟姿势倒是很老道,但他实在很难相信顾凛川会在成年后主动抽烟——从小就讨厌的东西,以今日身份更没有需要香烟社交的场合,怎么会突然喜欢上?

  “怎么了沈总?”顾凛川语气淡淡的,“能把烟喷到别人脸上,连个火都不肯赏我?”

  沈璧然感到莫名其妙,被烟喷脸难道是什么好事?

  他那是羞辱沈从铎的,沈从铎当时气得拳头都攥紧了。如果不是顾凛川的保镖就在玻璃门后,他也绝对不会冒险挑衅他那不体面的大伯。

  可不等他说话,顾凛川已经把烟含进嘴里,弯下腰,轻轻搭上了夹在他指尖的烟。

  等着过火的几秒,沈璧然视线落在顾凛川因姿势而绷紧的西装上。恍惚间,他又想起老宅那晚自己掌心下炙热的、紧实有弹性的背和腰。

  被抓伤的道子还在吗?

  顾凛川站直身子,吸了一口,把烟气吐出。

  果然是和沈璧然手上那支相似的味调。

  沈璧然却忽然笑了,笑得肩抖,“顾凛川。”

  “嗯?”顾凛川神色淡定。

  “你抽得太不熟练了。”沈璧然笑着说,“你穿帮了。”

  顾凛川没应声,转过身去和他站作一排,一起看着脚下的灯火车龙。

  身后房间熄了灯,天地昏暗,万籁俱寂,只有他们两人。

  沈璧然捏着自己的烟在眼前看了一会儿,忽然说:“火过给你了,我的点不着了。”

  顾凛川肩膀一僵,转回头迟疑地看向他,又看他手里的半支烟。

  沈璧然忽而抬手把烟送入嘴里,勾着他的肩,抬脚和他搭了火。

  空气一瞬间彻底寂静,晚风在二人鼻间游过,带着清凉的木调,带着些许酒气,带着他们的呼吸。

  沈璧然垂眸看着搭在一起的那一点余烬,顾凛川垂眸,看着他。

  顾凛川忽然不由分说地取走了两人口中的烟,而后捏住沈璧然的下巴,让他抬头,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似乎本想试着浅尝辄止。

  但停顿两秒,还是撬开沈璧然的嘴唇,尝了他的舌尖。

  沈璧然不拒绝,顾凛川便不知收敛,只比那晚温柔些,缠绵地舔舐吮吸,直到津液弥漫,沈璧然微微气喘着把他推开了。

  沈璧然抬手抹去唇角湿润,“你不讨厌烟味了?”

  顾凛川望着他,低声道:“我尝一尝。”

  “尝我的烟?”

  “尝你的茧。”

  沈璧然抬了下眉,当下没听懂,但细思片刻,便想起刚才酒桌上余光里顾凛川的几次欲言又止、想起放进自己碟子里的三片鱼、两只虾、一盅鲍汁蛋羹和一块桃酥。

  沈璧然一时心中唏嘘,却又止不住地笑起来。

  他历练出的、引以为傲的一身本事,爽了自己,却竟然刺痛了顾凛川。

  “茧怎么了。”他挑挑眉,拿起顾凛川的手,在指节和掌根那些陈年旧茧上摩挲一把,“你不是也有么。”

  顾凛川刚来沈家时小手上就全是茧了,沈璧然想起当年,顿了顿,继而抬眸笑望着他,“你不知道么,我小时候很喜欢这些茧。”

  “它们让你很性感,顾凛川。”

  第41章

  “会磨得很疼吗?”

  顾凛川十八岁生日那晚, 结束后,他帮沈璧然清理检查。

  腿根留下了几道鲜艳的指痕,内侧尤甚, 泛起星星点点的淡红的痧。

  少年顾凛川搓着那些自己为所欲为的罪证,强忍着又一次汹涌的念头,问他怎么疼了都不吭声。

  “我都吭成什么样了,你是不是聋了, 顾凛川?”

  沈璧然坐在浴缸边,脸红得像虾子, 抬脚蹬住他肩膀, 把蹲着的人踹坐在地, 说:“是你手上茧磨的。”

  顾凛川一愣, 抬起双手看那些旧茧, “会吗?”

  沈璧然垂眸“嗯”了一声,“皮薄的地方就感觉很明显。”

  顾凛川一下子愧疚了, 觉得自己像一只粗糙的陶碗, 盛坏了本该细嫩无暇的羊脂。

  “那我去把这些茧弄掉, 好不好?”

  “不好。”沈璧然瞪他,“不许弄掉, 顾凛川, 敢弄掉你就死定了!”

  顾凛川不明所以,但不敢争辩,反正从小沈璧然说什么就都是对的, 上过床后,沈璧然更把自己当成了绝对的皇帝,当然,顾凛川也愿意归顺这根蛮横的猫猫权杖。

  他红着脸洗干净了比他脸更红的沈璧然。

  阁楼上开了窗, 散去空气中暧昧的罪证。他搂着沈璧然快要睡着时,几根发丝扫过脸颊,沈璧然趴在他耳边说:“这些茧让你很性感,顾凛川。”

  十八岁夜晚的风与此刻的晚风跨越时空相融,六年前与六年后,一般无二的两句话在顾凛川耳畔重合。

  他眸色黯下去,眼中只看见沈璧然狡黠的脸,耳边只听到自己重重的心跳。

  他说茧,是认真地心疼沈璧然。沈璧然明明听懂了,却不理会。不理会也就算了,还要一脸无辜地勾他回忆起他们做爱。

  那种久违了的,觉得沈璧然可恨又可爱,咬牙切齿却偏偏无可奈何的感觉回来了。

  但长大后的他似乎更能看懂沈璧然,他知道这是宽慰,沈璧然用顽劣的方式对他说这没什么,你少矫情,我自己都没觉得苦,还颇感骄傲。

  原来人是可以多次的、一次比一次更强烈地爱上同一个人。

  晚风在他们之间兜来转去,他凝视沈璧然,沈璧然也淡笑着回望他,一切尽在不言中。许久,余光里一幢大厦忽然熄了灯,打断了那种粘稠的、让人难以自拔的气氛。

  “顾总。”沈璧然眨眨眼,“我困了,送我回家吧。”

  顾凛川点头,“好。”

  “对了。”沈璧然忽然想起来,“小桃酥刚才没顾得上尝。”

  “已经让人给你打包好了。”顾凛川说。

  沈璧然显然很开心满意,转身往回走,顾凛川落后半步跟上,在晚风扑背时解开西装扣子,脱下来搭在他身上。

  回云澜国际的车程有点远。沈璧然在车上吃光了一整盒桃酥,酒精松弛了连日工作紧绷的神经,升高的血糖加重了困意。他一条胳膊支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车玻璃上自己和顾凛川的侧脸,渐渐睡去。

  迈巴赫没有一丝颠簸,他睡得很沉,梦到十五岁那年和顾凛川一起去英国的公学交流,在圣诞派对上,他们都喝多了,他沉沉睡着,是顾凛川把他抱了回去。

  梦里这双托着他后背和膝窝的手臂比真实的记忆中更结实、更有力,但梦还是复原了当年的情形——顾凛川抱着他穿过国际生公寓走廊,轻轻放在宿舍床上,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他的手和脸,理顺头发,还轻轻亲吻他,在他耳边说:“晚安,沈璧然。”

  曾经的少年顾凛川只敢亲吻他的脸颊,而梦里的顾凛川更符合沈璧然当下的心意,轻轻吻了他的唇。

  沈璧然很满意,在梦里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晚安顾凛川”。

  *

  第二天清晨,沈璧然醒来,坐在床上发懵。

  他的脑子好像正在被一只大铁锤抡。

  许久,他不确定地戳了一下glance,“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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