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添问:“在家和我妈待得怎么样?”
付纯特别小声地嘀咕:“一点都不好。”
贺添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付纯怕被人听见,用另外一只手半挡嘴唇,哑声道:“我说一点都不好。”
“你能不能早点回来?”
贺添笑了问:“你这是想我了么?”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在口头上吃他的豆腐。
贺添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单独跟贺母在一起有多煎熬!
但他又不能直接抱怨说贺母的不是,便拖长嗓子嗯了一声,承认想他了。
还是这招撒娇计管用,贺添马上说:“要是没其他事,我尽量早点回去。”
“我——”
“你在给谁打电话?”
付纯话才刚说个开头,背后骤然响起幽幽的问声。他吓了一跳,转身看见贺母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背后,于是急匆匆挂断电话。
贺母瞥了眼他翻转成背面朝上的手机,冷冷道:“在告状?”
付纯心里顿时一紧,“没没有,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要他回来做什么?”贺母不解问:“他在外面做事,你打电话让他回来做什么?”
“是在我们家不舒服?还是觉得我对你不好?受了委屈,让他赶紧回来帮你撑腰?”
被这么一连串的问题炮轰,付纯急得满脸通红,说话结巴:“没,没有的事,我我我就是问问。”
他还想卖力解释什么,却看见贺母憋不住笑了,噗嗤一声,被他手足无措的样子逗笑。
她一笑,付纯就愣住了,傻傻地看着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或许是他的错觉,贺母笑了之后,身上散发的冷冽气场突然消失不见,随之显现的是一种……亲和力?
付纯有点懵,贺母或许也觉得自己笑场得不是时候,没脸待一样,走开了。
不过很快,贺母端着一杯泡好的红茶又回来了,她坐到沙发上,放下茶杯,抬眼打量付纯。
付纯正襟危坐,提心吊胆看着她。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贺母问。
付纯:“我不知道……”
“你不是打电话问了吗?”
付纯舔了下嘴唇,紧张道:“我是打电话问了,但贺添没告诉我具体时间,就说会尽快回……”
贺母沉默几秒问:“那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付纯老老实实说:“我不知道,我没有问……”
贺母疑惑:“所以你跟他打电话说了什么?这也没问,那也不清楚。”
“我刚打过去,就说了两句话……”
“……”
客厅寂静了瞬,贺母佯装淡定喝了口红茶,又继续看着付纯问:“你喜欢黏着他吗?”
付纯:“?”
他一时没明白贺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谴责他不黏着贺添?还是惊讶他不黏着贺添?
没等他斟酌好该如何回答,贺母似看出什么问:“以前没谈过恋爱?”
付纯迟疑半晌,试探问:“因为我没有经验吗?”
贺母再次笑了,看付纯回答个问题如此小心翼翼,只觉得好笑。她说:“我随便问问,不是在怪你没谈过恋爱。”
“哦。”付纯松了口气。
“很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谈恋爱经常没安全感,总是黏着对象,你不黏他倒是一件好事。”
贺母并不知情,他不黏着贺添,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真情侣,另一方面是他对人的防备心和接触障碍,暂时还无法做到黏人。
但想到贺母这么久总算夸了他一句,付纯悄咪咪高兴,抿抿嘴,克制着尽量不要表现在脸上。
贺母告诉他:“贺添不喜欢被人黏着,这个你知道吗?”
付纯:“?”
看他一脸茫然,好似完全不知情,贺母道:“看来你真不喜欢黏人,挺好。”
“……”付纯憋了半天说:“确实是。”
贺母又问:“那你怕不怕他喜欢上别人?”
就算贺添喜欢上别人了,跟他这个冒牌货好像也没有关系?
付纯便说:“我应该不怕……”
“呵,你还挺自信的,这么相信自己的魅力?”
付纯忙摆手说:“不不是,我是相信贺添不是那种人,不会脚踏两条船。”
贺添虽然喜欢满嘴跑火车,经常说一些虎狼之词逗他玩,但实际行为举止很规矩,从未对他做逾越的事。
和他牵手、拥抱会事先征求他的同意,一旦发现他无法承受,便会松开手。这种相处模式并未让他感到压迫和不适,恰恰相反,让他觉得很舒服。
贺母很满意他这句话,看他的眼神不再像先前那么冰冷,多了几分柔和和认可。她再次喝了口茶水,说:“累了就先上楼休息吧。”
付纯赶紧答应说好。
他站起身,刚走两步,贺母又喊住他,他疑惑转身。
“饭做得不错。”贺母淡淡道。
付纯站在原地愣了会儿,脸上渐渐浮现微笑,像拨云见日,笑容璀璨而又明媚。
一整天环绕着他的忧郁和惆怅,因为贺母的几句话消失不见。他迈着轻快的步伐上楼午休去了。
◇ 第30章 你还不够格
临近晚饭时,贺父独自回到家,而贺添没有回来。
贺母瞥了眼付纯,看到付纯失落黯淡的眼神,像流落在外的小狗找不到主人。
她问丈夫:“贺添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被柏川他们拉去喝酒了。”
贺母想同贺父说什么,但碍于付纯还在场,便没吭声,走到付纯身边同他解释,贺添的堂弟明天结婚,他早上跟贺父出门是去帮忙筹备婚礼的,但结束之后被朋友拉去喝酒了,估计很晚才会回来。
付纯低低应了声。虽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只能同贺父贺母共进晚餐。
贺父贺母于他而言都是陌生人,不熟悉,只有贺添在场时,他才能在这个不属于他的家里获得一种安全感。
好在晚饭期间,贺父贺母忙着商谈明天的筹备,没怎么搭理付纯,付纯便安安静静地听他们谈话。
“明天把小纯带过去吗?”贺母问。
贺父:“带吧,不然他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们都不在家,贺添也不在。”
贺母点点头,转而对付纯说:“你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参加婚礼吧。”
付纯瞪大眼睛,“我吗?”
付纯本能地对所有人多的场所感到畏惧,害怕同陌生人接触。
“贺添也在那儿,带你过去找他。”贺母说。
听到贺添在场,付纯便能稍稍安心,只得说了声好。
包厢内的霓虹灯闪烁变换着五彩斑斓的颜色,桌面上摆满酒瓶和酒杯,不小心碰倒的酒水滩在桌面上,折射蓝色光芒。
沙发上坐了几位成熟男人,其中就包括了贺添。
他两条长腿交叠搭在茶几上,背靠沙发,整个人慵懒而又松弛,脸陷在黑暗当中,偶尔被霓虹灯照亮一瞬。
本是给他的堂弟庆祝最后一晚单身之夜,但对方中途接到老婆电话回家了,留下他们这一群真正的单身汉闹嗨。
方柏川也在场,唱累后将话筒随手抛给旁边的人,转身拿酒杯猛灌半杯,笑话贺添说:“你的小宝贝怎么没打电话喊你回家?这不行啊,看来他还不够喜欢你。”
贺添低声骂了他一句,抬腿作势要踹他,被方柏川躲过去了。
随后,方柏川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搂他的肩膀问:“要不要喊几个人过来玩玩?”
“你问我?”贺添眉梢一挑,推开满嘴酒气的方柏川说:“你想喊就喊,别问我。”
方柏川转头问其他人意见,有人起哄说喊,他便红着酒脸,神秘莫测地笑着出去。再回来则是带领几个小年轻进包厢,甚至体贴给他们分配好了,一人一个。
这几个小年轻都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配纯黑西装裤,西装裤恰到好处包裹着他们的臀,显得丰满挺翘。
陪贺添喝酒的男生看起来年纪很小,样貌还带着少年的稚嫩气,但他动作熟练,侧身坐在贺添的大腿上,一手从后搂住他的脖颈。
贺添保持原先的动作,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没有碰他。来着不拒地姿态看他给自己倒酒。
他不动声色打量对方,脑海却情不自禁想起某个人,问:“多大了?”
“二十。”小男生朝他笑,依偎在他怀里,递酒杯到他唇边。
贺添配合地抿了小口酒,问:“没去上学?”
“上学做什么?”小男生理所当然道:“我成绩不好,上学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出来赚钱,这样还能混口饭吃。”
贺添没说话,似笑了一下。
他想到昨天,当付纯被自己父母问及学历以及没上学的原因时,他的脸上瞬间变得苍白,神色复杂,犹豫许久才说出事实。
最初认识付纯时,他不小心漏掉学历没问,其原因是他不在乎对象的学历,更不用说扮演他对象的付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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