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父母问了一嘴,并且付纯当时的反应,很难不让他在乎。
难堪、遗憾、羞耻各种情绪交叠呈现在付纯脸上,让他产生一股烦躁,后悔没多问几句,再多了解一些付纯的背景及经历,或许就能避免这种情况。
但他又觉得这种烦躁很奇怪,没缘由凭白无故地,对付纯的上心程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喜欢很在意付纯的自己。
“你在想什么?”
注意到贺添的走神,小男生解开贺添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指腹在他的锁骨上面打圈问。
贺添没制止他的动作,笑笑说:“没想什么。”
小男生继续解开第二颗纽扣,再将衣领往两边翻,能窥见健硕的胸肌一二。小男生的眼睛看直了,摸他的胸肌问:“你经常健身吗?你的身材很棒!”
贺添笑说:“我们这是谁揩谁的油?位置是不是反了?”
小男生不好意思笑了下,主动道:“我喂你酒吧。”
他端起茶几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凑近,试图嘴对嘴喂给贺添,但贺添侧脸避开了。
“宝贝,我可不想吃你的口水。”贺添玩味儿看着他。
在灯光晦暗充满靡靡之音的氛围下,贺添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衣襟敞开,雄性荷尔蒙几欲喷薄而出,他嘴角勾着戏谑的笑,一股痞帅风流味跃然脸上。
小男生愣了几秒,不好意思地将酒水一股脑咽下。他润了喉说:“那不用嘴喂了。”
再将酒杯递到贺添唇边时,贺添抿了一口,夸赞:“真乖。”
他拍拍小男生的腰说:“先起来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小男生让出位置,看他离开包厢后,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没过多久,他在闹哄哄扯着嗓子的歌唱中,听到细微几乎不可察觉的嗡嗡声。低头一看,发现是屁股旁边的手机正在疯狂抖动。
不是他的手机。
或许是从贺添裤子侧边口袋滑落的手机。
来电人没有备注,只有一串手机号码在不停抖动。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滑向接通端。
包厢内鬼哭狼嚎般的歌唱震耳欲聋,他将音量调到最大,贴近耳边,才听到对方说的话。
那是一道悦耳清冽的声音,如融化的雪水流动时的干净清透,一下子让他周围的聒噪褪去,世界仿佛安静得只剩下他的声音。
“你晚上还回来吗?”对方轻轻问。
小男生怔愣须臾,脑海浮现无数个问题,回哪儿去?他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诸如此类繁多的问题一下子充斥他脑袋,他缓了半分钟才说:“贺总不在这儿,他去上厕所了。”
对方没回答,又或者回答了他没听见,因为周围实在吵闹。手机抖动一下,界面闪回锁屏。
待贺添回来时,他递过去手机说:“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
“是吗?”贺添低头翻看手机通话记录,看到那串数字,问:“他说什么了?”
“没听清,我说你去上厕所了,然后他就挂了。”小男生扯着嗓子说。
贺添点点头,拿着手机出去了。
贺添走到外面,找了处安静的地方。
附近没有路灯,只能凭借微弱的月光视物,夜晚蝉虫燥动,在树干成群扎堆地鸣叫。
电话接通后,他问:“怎么了?”
付纯:“没什么事,我想问问你今晚会不会回来。”
贺添胸中蓦然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深夜有盏通亮的灯静悄悄等待他回家。他往下压了压触动,说:“应该不回去了。”
“嗯……”付纯说完,便是长久的沉默。
两人都没说话,电话那端的付纯也很安静。贺添耳边尽是聒噪的蝉鸣,薄如透明的蝉翼颤动着,在夏日夜晚疯狂求爱,只为吸引异性注意。
只有当付纯不说话时,他才能听见这些虫鸣。
过了一会儿,贺添问;“准备睡了吗?”
“嗯。”付纯话头顿了顿,想到什么说:“我没带衣服过来……洗完澡穿的你的衣服,可以吗?”
听到这话,贺添倏忽想起上次做的那个梦。他喉咙动了动,问:“穿的哪件衣服?”
“一件黑色的短袖,在你衣柜里面拿的。”付纯说的很小声,似乎害怕他生气,未经允许翻他的衣柜。
“合适吗?”贺添问。
“有点大。”
贺添都能想象那画面,付纯穿着他的上衣,衣服码数很大恰好遮住屁股,于是他两条修长笔直的腿露在外面,像穿了件裙子。
他压了下躁动的心,嗓子却哑了几分,低沉问:“那裤子呢?穿的什么?”
付纯犹犹豫豫说:“裤子太大了…老是掉,我…没穿裤子……”
贺添深深吸了一口气。
突然有点后悔又有点庆幸没回家。
付纯没听到他的声音,问:“你生气了吗?”
贺添笑了笑说:“没有。”
如果非要气,那也只会气付纯诱而不自知,对他简直是种折磨,欲仙欲死的折磨。
付纯停顿了几秒,“阿姨说明天带我去参加婚礼。”
贺添:“嗯。”
“你也在的是吗?”
贺添笑了一下算是承认了。
“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贺添说:“早点睡,晚安。”
付纯也同他说了一声晚安,但没有挂断电话。通话时长往后持续了半分钟,贺添才挂断电话。
结束通话后,贺添脑海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不知道付纯刚才脸红了没有。
可惜他看不到。
贺添在外面吹了会儿热风,听这些生命短暂的生物在死亡前肆意求爱,每个夜晚都是它们临终前的狂欢。
待他再回到包厢内,有些人进展飞快,搂着半醉不醉的小年轻正准备出去,直奔楼上房间。
贺添同他们迎面相遇,互相笑了下。
他刚一落座,小男生拥上前,依在他怀里问:“贺总,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谁啊?”
贺添只是看着他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这话不知怎么被旁边的方柏川听到了,他一条腿搭在茶几上,而伺候他喝酒的小年轻则跪坐在地上,给他捶腿。
他转头调侃贺添:“怎么?你宝贝给你打电话了?”
小男生抬头看贺添,贺添随意摸了下他的脸,同样调侃回去说:“我的宝贝不是在这里吗?”
方柏川哈哈大笑,搂了搂手边的人,对方给他喂酒。
小男生听到这话,心里跟开花似的高兴。以为贺添对他有意思,喜欢他这款的,便忍不住想要跃跃欲试吃贺添这条大鱼。
他放低嗓音问:“贺总,我们要不要去其他地方聊聊?”
说着,他的手往贺添腿间摸去,摸到那个沉睡的庞然大物。
贺添按住他的手,不准他进一步乱动。
小男生诧异了几秒,没想贺添会拒绝,不死心还想……但贺添捏紧了他的手腕。
然后拿开了他的手。
贺添似笑非笑说:“宝贝,我在这方面的要求很高,你可能还不够格。”
他一口一个宝贝地叫,语气亲昵暧昧,话却是冷冰冰的如同利剑,一刀斩断他的纠缠。
小男生顿时心灰意冷,脸上也有点难看,身体僵硬,坐不住了。
贺添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去方柏川那边。
小男神顺从走到方柏川那边,方柏川转头看了眼贺添,来者不拒,将小男生拉入怀,左拥右抱好不痛快。
“他把你赶过来了?”方柏川问小男生。
小男生嘀咕:“他不喜欢我这样的。”
“刚刚不还喊你宝贝吗?”
小男生颇有怨气地哼了一声,往贺添那边瞥去,看见贺添独自坐那儿低头看手机,侧脸在光影迷离的氛围中半明半暗,似是勾了下嘴唇。
他是在笑吗?
◇ 第31章 那根本不是他的梦?
翌日,贺父贺母吃完早饭后便打算去侄子家。
二楼卧室,付纯站在贺添的衣柜前,满脸愁苦。
没想过会在贺添父母家过夜,付纯也就没带换洗衣服,在家还能穿贺添的衣服凑合凑合,可出席婚礼是要见人的,怎么好穿那些尺码不合身的衣服?
“小纯,你好了吗?”贺母突然站在房门外问。
付纯前去拉开房门,贺母打量他,发现他还穿着贺添的衣服。上衣松松垮垮露出一字锁骨,短裤仿佛随时要掉,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有种滑稽感。
贺母蹙了蹙眉头问:“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付纯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吞吐:“我……我没找到合适的衣服。”
贺母还未说话,他挽救问:“要不我还是穿之前那套衣服吧。”
“衣服都洗了呀。”
“这……”付纯一时犯了难。
“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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