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我们遇见了前任妹妹,贺添和她单独聊了一会儿,我看他们好像吵了几句,但贺添说没有吵,也不肯告诉我他们聊了什么……”付纯眼神发直地盯着病床被套,幽幽说:“然后昨天晚上,我又看到贺添和前任妹妹在一起……”
“妹妹?”贺母越听眉头蹙得越紧,说:“你跟我讲细一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付纯知道的不多,也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能把自己看到的那些讲给贺母听。因为贺添不愿意跟他说,他实在没办法了才选择求助贺母。
了解完来龙去脉的贺母很生气,“真是够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还阴魂不散缠着小添!”
“我跟小添说了很多次,叫他不要理会他们,他偏不听我的话!他指不定又被他们说心软了!”
贺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付纯有点迷糊,只是听贺母话的意思,好像这事不止发生了一次。
付纯试探问:“怎么了?”
贺母望向他,却是深深叹了口气。
贺添大学期间因为外表出众、能说会道情商也高,被冠以风流之称。他喜欢参加各种聚会、结交朋友,开玩笑娱乐气氛的同时又很有分寸,不会让人感到冒犯。所以他朋友很多,但凡有活动都会问他一嘴。
也是在聚会上,贺添经朋友介绍,认识了前任。
前任恰好长在贺添的审美点上,又因为对方刚在头部期刊发表了一篇一作文章,周围人疯狂吹捧,夸耀他是学术天才。贺添听了,也就不免多看前任几眼。
两人结束后加了联系方式。
起初,贺添对前任没什么想法,只是后来不知怎么,见面次数多了起来,经常能在聚会上见到对方。贺添觉得稀奇,带着几分醉意主动搭讪,似笑非笑问他:“学术佬不应该整天泡实验室里吗?”
对方瞥他一眼,目光有些清冷,嘴角却往上翘说:“我以为你跟其他人不一样,没想到你对我也有刻板印象。”
贺添看着他的侧脸,下颌线条清冷流畅,脸颊薄薄一层淡粉。那一刻,他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后来两人联络频繁,关系越发亲近,周围朋友趁机添油加醋给他们找独处机会。贺添看对方并不反感,似乎也有这方面意思,索性就交往了。
恋爱初期,他们和很多情侣一样,处于新鲜感的鼎盛时期,常常腻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在校园里散步,生活充满了期待。
但随着交往时间的推移以及对彼此了解的深入,很多问题逐渐浮出水面。
前任并不喜欢聚会、人多的场合,当初是因为被贺添吸引才勉为其难参加。和贺添交往之后,他就拒绝了所有聚会邀请,还不允许贺添去。
不仅如此,如果他看到贺添对谁笑了一下又或者多看了谁几眼,他就会生气吃醋,问贺添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上那人了?必须要贺添反反复复向他保证,自己只喜欢他,他才肯暂时性善罢甘休。
若贺添不在身边,他就会发信息问贺添在哪里,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时刻要掌握贺添的最新状态以监视他。他甚至会强制性要求贺添陪自己去图书馆学习,直到闭馆。若贺添不愿意,他就会发问:“你愿意陪那些人也不愿意陪我,陪你的男朋友吗?”
贺添最初以为他只是没什么安全感,所以他一吃醋贺添便哄,说各种好话逗他开心,并不停向他保证自己绝无二心。但无论他怎么说,就算舌头说烂了,发生类似情况时前任还是会怀疑他,会生气吃醋、闹脾气。
再往后,前任还要不定期检查贺添的手机,即便没发现他有暧昧对象也不肯放弃,翻他手机各种软件、查看他的浏览记录,私信等等,好似非要证明他的猜想才愿收手。
贺添后知后觉,前任并不是缺乏安全感,是控制欲和占有欲太强,不允许他和别人有任何来往,就算是正常社交都会被他虎视眈眈,仿佛想把他当作一个没有灵魂的挂件,挂在自己的书包上,二十四小时陪伴着他。
如此一来,交往不过三个月,贺添就受够了这种毫无个人自由的恋爱。
他想分手。
念头一旦产生,就好似土壤洒了种子,不会消失,只会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膨胀、破土、发芽,等再次注意到时,这个念头的根早已落定了。
当前任再一次因为细枝末节的小事跟他发脾气时,贺添向前任提了分手。
前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望着贺添。
贺添眼神坚定,表情决然,仿佛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前任很快就慌了,向贺添道歉说自己错了,以后不会再这么任性对待他,求他原谅,求他再给一次机会。
贺添同意了,结果却是前任重蹈覆辙犯同样的错误。他每次都理直气壮把错推到贺添身上,必须要贺添一昧迁就他,宠着他,以他为中心将他奉为圭皋。
贺添意识到有些观念已经在前任的骨子里生根,他人无法消除、无法改变,再次提分手时,他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必须要和前任断干净。
岂料,这次前任不再软声软气求他别分手,而是红着眼对他说:“你要跟我分手是吧?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你要是跟我分手,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他没有把贺添当作人、当作自己的男朋友,而是将他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只有主人抛弃所有物的份,他喜欢贺添,所以绝不分手。
贺添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危险举动,暂时妥协了。往后几次对前任委婉表示,分手只不过是我们之间不合适,你完全可以找下一个更好更适合你的人。
但前任并不听劝。
就这样纠缠了半年,贺添想正面分手不行,那就冷处理对待,不回复前任信息、不接他的电话,尽量避免和他碰面。
最终,前任一跃而下。
前任家人接到电话匆匆赶到学校,在办公室里一见到贺添就扇了他一巴掌,撕心裂肺地骂他:“他才二十一岁啊,这么年轻!这么年轻你就杀了他!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死?! 你为什么不也跳下去!”
办公室里的老师见状,赶忙拉开前任母亲,避免发生肢体冲突。
丧子的母亲痛心疾首,冲贺添叫喊:“你还是人吗?!你明明知道他跟你说过分手就自杀,你不好好劝他!执意要跟他分手,这跟故意杀人有什么区别?!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他为什么会遇见你这种人,为什么会跟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谈恋爱!你良心呢?你是不是就想要他死?!啊!你说话啊!!干嘛不说话!你是不是心虚了!!!”
“别冲动别冲动!”老师慌张用身体拦住母亲。
贺父贺母恰好这时赶到,进门便看到脸上挂着一个鲜红巴掌印、低头沉默不语的贺添。贺母顿时表情凝重,走到贺添面前问:“这是怎么了?你被谁打了?”
贺添摇摇头,没说话。
对方母亲看到贺添父母,立马把战火转移到他们身上,质问他们生的什么东西,简直就是畜生!贺母一听,你凭什么骂我儿子?谁给你的脸?!
于是两方父母吵得不可开交,险些打了起来。
前任父母坚持认为贺添是罪魁祸首,原因有三点。
首先,他作为你男朋友,情绪不稳定思想偏激,你不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不告知辅导员和家长,而是一意孤行刺激他,你有罪。
其次,你明知道分手可能会导致他自杀,你还是选择分手,你故意杀人。
最后,你和他都站在楼顶,你明明可以劝他活下来,可以救他一命,你没有,所以你罪该万死。
总而言之,是你,是你杀死了他!
你,杀死了他!
◇ 第69章 让小纯当老板
此事涉及到人命,双方意见不一致便告上了法庭。
法院认为原告作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对自身的生命安全具有首要责任,其自杀行为是导致悲剧发生的直接原因。且被告人在面对原告跳楼之际,有对其劝说并试图挽救的行为,只是在分手事件上采用了“冷处理”的不妥当行为,最终判被告承担象征性的赔偿责任。
前任父母不满意判决结果,继续上诉,最终二审也只是维持一审判决结果不变。
自这件事以后,贺添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拒绝一切社交,将自己封闭起来。贺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多次和他交谈,告诉他这场悲剧并不是他的错,不要被对方父母洗脑了。
贺添对她的话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两个多月,贺添自行从伤痛中抽身,该笑笑、该玩玩,举止间看不出任何异常。贺母心存担忧,暗中观察他许久才稍肯放心,确定他回到了从前。
直到——
前任妹妹通过哥哥的手机找到贺添的联系方式,私底下联系他。
“之前他们私底下见面被我撞见过一次。”贺母看着付纯说,“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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