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今晚就要求婚的人,火急火燎地直奔珠宝店,找到戒指的柜台,眼睛落在琳琅满目的戒指上,看花了眼。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谢思仪可太需要了,指了指里面,“我想给我的爱人选枚戒指,他的手指比我大一圈半,有什么推荐的吗?”
销售员很有经验地露出职业假笑,“比您大一圈半的话,男戒在这边哦,有古法的,商务的,简约的……”
谢思仪拿不准,选了个偏商务的,款式不算复杂,也很低调,他藏着私心,想任绥一直戴着,最好连工作,洗澡也别摘下。
回程的路上,隔两秒就望向副驾的戒指盒,任绥应该会喜欢吧?收到戒指会是什么表情?这也应该是第一次有人送他戒指吧?
谢思仪想了很多,耐不住心里的激动,手指在方向盘上急速敲击,等红灯时,把副驾的礼物拿起又放下,根本闲不下来。
到了家,任绥还没回来,倒是郑舒琴打来视频,兔子窝在她怀里,有精无彩地耷拉着耳朵。
“小东西贪吃,跑到厨房翻了牛奶喝,刚从医院回来。”
谢思仪看它除了没多少力气外都还好,便跟着嘲笑,“长大了点,就知道四处捣乱。”
“妈咪你也别总是惯着它。”
郑舒琴爱怜地摸着兔子的头,“也怪我没提醒她们,要把东西收好,别放在它的零食旁。”
现在的小黑狗可精了,看过几次郑舒琴从厨房冰箱旁边拿来零食,每次想吃了就去那儿刨,郑舒琴过去,就乖乖坐好,等她给自己零食,没人就自己往上爬。
两人聊了会,郑舒琴见只有他一人,知道任绥最近忙,也没多问,只说下周任绥生日他们再过来。
“好呀,到时候我让我爸妈找好餐厅,给你们赔罪。”
说到谢晋,郑舒琴脸上的笑意落下,闪过一丝尴尬。
谢思仪装作没看到,挂断电话和谢晋发去消息,“老爸,下周见任家二老,别搞你**那套,穿正经点。”
谢晋听完始末,叱责他,“小任生日我能乱来嘛,上次还不是他们太过分。”
“行了,你别和我多说,明早我还要替你妈去上班呢。”
谢晋因为断腿,他的工作没做了,倒是仪慧柔因为天冷,早上起不来,又不想丢下工作,只好每天让谢晋帮她上半天。
俩人都是闲不下来的性格,谢思仪便由着他们去了。
“对了,今天的人回来说威慑效果挺好,你老爹还是靠谱吧嘿嘿!”
效果挺好?
谢思仪疑惑,“我不知道啊,任绥还没回家呢。”
“不对啊,天黑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复我了,那时任绥应该从港口往家赶了。”
“……”
港口到他们家,没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谢思仪心脏停了半秒,外套也没来得及穿,一边往外走,一边和谢晋说话,“你给他们说一声,去港口等我。”
谢晋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小任,出事了?”
“我先给他打电话,让他们去码头。”
越是这种时候,谢思仪越是冷静,开了越野车往码头飙去。
路上打了一次任绥的电话,虽然已经知道不会打通,但是听到里面没有尽头的嘀声,着急与愤怒还是从心底涌了上来。
任康要是真敢对任绥做什么,他不介意在自己的地盘上,给他定个故意杀人罪。
到码头的时候,早上那批人已经到了,谢思仪让其中一个,也是谢晋好友的儿子说了当时的情况,“我们一天都很顺利,那群人本来还拿着东西,见到我们比他们人多,再加上任总也把协议给工人看了,大多数人当场就签了字,还有的人想签,但任总不许,说他们不干净不能用,给了钱让他们离开。”
那些人,想必就是任绥说过的,任康塞进去的人。
“天黑的时候,大家都散了,任总让我们先走,他和任氏的人处理好最后的收尾工作,也准备回家。”
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但现在人不见了。
谢思仪冷着脸去办公区,平时清亮的眼眸此时隐匿在冰霜下,整个屋子像是极寒地界边缘,仿佛下一秒冰川融化,海啸就要爆发。
“任康在楼上吗?”
柔和的声线因为喉咙发紧,变得冷硬不少,让面前被质问的人顿了顿,才回过神来。
门口的保安见他们不好惹,怔愣地把桌上的垃圾收了,认真回话,“没有,任总走了。”
“哪个任总?任绥?”
保安眨眨眼,额头上冒出细汗,“任绥任总也跟着走了的。”
“去哪了?”
“这个,”保安脸色为难,“我真不知道。”
谢思仪想了想,让他给任康打电话,开了免提,那边的忙音和任绥的一样,没有人接。
保安室里有电子表,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码头风大,吹得头发乱了,谢思仪却仿佛感受不到身体的冷意,吩咐身后的人,“你们去周围找。”
接到命令,众人散开,谢思仪看了保安一眼,去楼上的办公区看了一圈,上了锁,里面没人。
下楼回到保安室,“去监控室。”
“可是,没有任康任总的命令……”
谢思仪把刚才随手拿在手里掂量的棒球棍砸到桌上,脸上带着肃杀,“出事我负责,我说,去监控室。”
保安一滞,只能带着人往监控室去,把时间回调。
监控显示,任绥确实在人群散开后,出办公区,去了停车场的方向。
谢思仪转身往停车场跑,那边临海,周围全是停泊的船只和游艇。
甚至因为远离查验区,有的地方连监控都没有。
到了停车场,开了手机的蓝牙,没一会儿发现了任绥的车。
他的车还在这儿,人一定没走,但面前是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无从找起。
但谢思仪不会等,这样的夜晚,又在海边,如果真出什么事,也许尸体都找不到,今晚必须找到人。
打通谢晋的电话,正想让他多派点人过来,就见远处的高楼上,灯光闪烁。
这儿的娱乐游艇,大多只营业到十一点,但那艘游轮却灯火闪烁,谢思仪记得,那艘船,是任长矜的,应该静静地停靠在码头才对。
本该沉睡的船,却突然在这样的晚上亮起了灯。
谢思仪捏紧手里的棒球棍,给众人发了个定位,去了船上。
游轮很大,比任绥的游艇大很多,他在一楼转了圈,抹黑找到电梯,算了算层高,选了十层。
电梯上行的短短几秒,对于谢思仪来说,却是好像过了半辈子,如果任绥出了事,他真的不敢想……
心口被棉花堵住,连呼吸都停滞下来,等他呼出气,心脏猛地跳动,疼得他靠在冰凉的镜面金属壁上,又很快站直身子,镇定地等着电梯门开。
电梯门缓缓打开,和一楼的黑灯瞎火不同,这儿金碧辉煌,四周都是生活的气息,入眼的,便是最显眼,地上带血的西瓜刀。
“嗬!”
谢思仪吸下一口凉气,手里的棍棒握得他生疼也没松开一点,跨出电梯,身后传来闷哼声,猛然回头。
“任绥!”
谢思仪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抱紧他,手臂上的血往外流,但他好似看不到一般,一拳一拳地砸向任康。
拳拳到肉,直到听到谢思仪的声音,才放缓了力道。
谢思仪上前单膝跪地,扔了棒球棍,捂住他满是鲜红的拳头,眼里红成一片,刚还冷硬的人,此时冰川融化,眼底凝成厚重的雾气。
“别打了,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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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高亮】大家放心,不会虐哒,都是为了推进剧情和感情~~[摸头]
思仪:我老公老正经了,不允许我拍这个……[托腮]
任总:早说你爱这口[坏笑]
第86章
任绥的目光从任康扭曲的身体移向谢思仪,涣散的眼神有了焦点,冰冷的手指被温暖的掌心覆盖,心口一恸。
“别报警,也别叫120。”
任绥声音嘶哑,谢思仪轻点头,嘴唇抿得死死的,“先回去再说。”
说话间,地上另一个人,满脸的血,拖着疲软的双腿,瑟缩地往外挪,连被揍出的泪痕都来不及擦干净。
哐当一声,碰到了谢思仪慌乱中扔在地上的棒球棍。
看着前面搀扶起身的两人,任康眼里的恨意止不住往外涌:任绥,他凭什么收走自己的一切!
手里的棍棒握得咔吱响,任康磨牙吐出一口血水,挣扎着站起身,用尽全力,朝任绥的后脑砸去。
电光火石间,谢思仪敏锐地察觉到危险,先任绥一步推开他,棍棒擦过他的肩颈,直直朝远处的吧台去。
“哗啦——”
是玻璃柜破碎的声响。
“唔。”
谢思仪闷哼一声,蹲下身子,余光中任绥刚站定的身影朝他跑来,抱他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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