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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养大的崽HE了_卡了能莎【完结】(22)

  想到那次,贺开轻声问道:“宝宝,你记得去年春节吗?我们去了云霓山。”

  那回忆太缱绻,他的语气也温柔多情。

  陆什闭着眼睛不语,贺开等了两秒,猜他或许是睡着了,或许是不森晚整理想回答,便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下来,帮他掖了下被子。

  正当躺下时,却听青年的声音低低响起。

  “……记得。”

  -

  春节前夕异常忙碌,可贺开想着即将到来的温存,一切琐事都变得面目可爱起来。

  到了除夕夜,熬过漫长的家庭年夜饭,贺开回到了家。司机把车停在庭院,他远远的便看见家里亮着的灯光,一分的醉意便变成了十分。

  他梦想过多少次——一回家就能见到他的小男友,这愿望如今终于实现。

  陆什在客厅等他。

  贺开脱下沾满寒气的衣服,换上暖和的家居服,回到楼下,微醺的脑袋终于注意到了一点不对劲——客厅里太安静了,陆什连电视也没有开。

  他有意打破这寂静,走过去打开电视,又单膝跪在沙发上要索吻,却被陆什轻轻避开:“您喝酒了?”

  “喝了一点。”贺开立刻又加了句,“我漱口了。”

  陆什把桌上的冒着热气的玻璃杯向他推了推:“您先醒醒酒。”

  杯子里是温热的蜂蜜水,贺开慢慢地喝着,目光落在一个精致的蓝色小纸袋上,纸袋端端正正放在茶几中央。

  他问:“是新年礼物么?”

  陆什道:“有些东西要还给您。”

  贺开就怕这个“还”字,他强压下心里的不安,放下玻璃杯,拉住陆什的手:“你不欠我任何东西。”

  没等陆什说话,他又道:“宝宝,累不累?今天早点休息好不好?我们上床聊聊天,讨论一下行程和安排,好吗?”

  陆什道:“贺先生,您先听我说。”

  贺开下意识抓住了陆什的衣角,却无法阻止陆什打开那个蓝色纸袋。

  拿出的是一张银行卡,与一张密密麻麻满是文字的纸张。

  “这张卡是您很早之前给我的,我上小学时,您每个月往里面打五千块。上初中后,您每个月往里面打一万块。到了高中,变成了每个月五万块,大学是每个月二十万块。除此之外,还有不同节假日里您打进去的钱。”陆什说得慢而清晰,“除了这些,还有这些年您送我的礼物折合的钱。每一笔都有明细,所有加在一起的数目,再按银行最新十年期定期存款利率计息,应该是这么多。”他把那张纸递到贺开面前。

  原来那是一张账单。

  贺开感觉心脏沉沉地往下坠去,他平生最擅长的就是看报表与数字,此时却看不懂一张简简单单的账单。他像触电般缩回手,目光躲闪:“为什么说这个?我说过你不欠我任何东西……今天过年,小陆,你别这样……”

  陆什没有理会他的语无伦次,只是把银行卡与账单一起往他面前推了推:“贺先生,所有的本金加利息,都在这张卡里,现在全部还给您。我衷心感谢您对我的一切帮助,那些没有办法只用金钱衡量的东西,至少能先还清属于金钱的那部分。”

  贺开只觉得头痛欲裂:“等等……”

  陆什又从蓝色纸袋里拿出了另一件东西,一枚银色素圈,是情侣戒指中的一枚,另外一枚在贺开的右手中指上。

  “这个也还给您。”陆什说,“我申请了去国外交换一年,年后就会出发。今晚之后,我们就暂时不要见面了。”

  贺开觉得自己确实是喝醉了,不然为什么会听不懂中文。他茫然地抬起头想询问,却撞入了青年那双冷漠的眼睛,漂亮却无情的眼睛,如雪山上的冰湖,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他的声音也平静冷淡得如同雪夜:“贺先生,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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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贺先生, 我们分手吧。”

  零零散散的烟花声中,欢快的跨年歌舞声中,陆什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时间的流速变慢了, 四周变成真空,贺开只看见对方的嘴唇在开合,却听不见任何声音。或许是他的潜意识察觉到危险,提前启动了预警, 屏蔽了一切感官。

  他说不出任何话,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陆什的语气像极了公事公办的律师:“您还有什么问题?”

  贺开神经质地笑了一下,迟钝地伸出手去, 冰冷又泛白的指骨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腕, 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语气轻而飘忽:“……明天想吃什么?城西新开了一家私房菜, 我们……”

  陆什只安静地望着他, 一言不发。

  自欺欺人的伪装一下子被戳破,贺开全身都细细颤抖起来:“别这样,小陆, 别这样。马上过年了。”

  陆什道:“贺先生,这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只有今天是除夕, 是团圆美满的日子。

  他们明明已经变好了, 不是么?在过去的一个月里, 他已经触碰到了过去的隔阂, 他在努力弥补,陆什待他也比过去好上太多。那一夜,他们如此温存,依偎在被窝里看着窗外的雪, 讨论过年的安排——他们明明那么要好,不是吗?

  目光落在面前的账单上,数字像魔鬼一样扎入他的头和眼。方才世界像隔着层纱,迟钝又缓慢,现在却又恢复了正常流速,变得尖锐且真实。贺开觉得头痛得更厉害了,他弯下腰用胳膊肘撑着膝盖,指节用力抵住太阳穴,沙哑地说:“你这不是要和我分手,你是要和我一刀两断。”

  陆什沉默不语。

  贺开头痛得快裂成两半,他闭着眼睛近乎无声地问:“为什么?你有新欢了?”

  陆什的神情略微诧异,似乎在惊讶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寂静被一阵手机铃声打破。

  贺开看也不看,把手机屏幕向下一扣,坚持追问:“是这样吗?”

  陆什向后靠在沙发上,耸了耸肩:“您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吧。”

  “是谁?”贺开觉得思绪紧绷成了一条弦,下一刻就会断掉,他口不择言地说着毫无逻辑的话语,“是那个摔断腿被你送到医院的同学?还是你高中时认识的那个男同学?上次我在学校门口等你,看到他进了学校,是去找你的吗?还有上次在咖啡馆……”他一刻不停地说着,生怕一停下来就会崩溃。

  墙上的挂钟响,零点到了。

  庭院传来巨大的烟花声,连地面都微微震颤起来。烟花齐明,窗外亮得如同白昼,硝烟味弥漫在室内。

  在贺开的预想中,他此时应该与陆什在二楼阳台,共同欣赏这场烟花,他们会共饮一杯红酒,在铺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戏水,在温暖的床榻上春风一度。

  烟花声爆鸣不绝,耳边是嗡嗡的炸裂声。

  贺开脑中却只有茫然的寂静。

  烟花声变小了,桌面的手机已经从茶几中心震动到了边缘。

  “你要和我分手,不对,应该说是一刀两断,你想再也不和我见面。”贺开缓缓地开口,“你却不愿意再叫我一声哥。”

  “贺先生,那已经没有意义了。”

  桌面的手机锲而不舍地响铃起来,贺开再一次按下侧边键挂断。

  陆什道:“这个时候打来,或许是有重要的事情。”

  贺开想,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了。他没有分过手,不知道会不会死,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抬起头来,脸色惨白:“之前就说过,你和我分手,我会死的。”

  陆什神情平静,语气冷漠:“您不会。”

  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贺开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接起了电话。他闭着眼睛听着那头说话,嗯了一声,说了句“我马上过来”,手机从痉挛无力的手指间滑落,重重摔在地毯上。

  窗外的烟花声停了,世界只剩下寂静。

  贺开把脸埋在掌心里,一动不动地坐着。

  陆什打破了沉默:“我去帮您联系司机。”

  他站起身来,贺开下意识伸手,却只抓到一角冰凉的衣服。

  几分钟后陆什回来:“司机十分钟后到,您先换身衣服吧。”

  贺开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像提线木偶般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腿却一软,直直向前倒去。陆什扶住他,发现他在发抖,身体像煮烂的面条般软得不像话,两侧额角处,苍白的皮肤已经被按出红痕。

  扶他在沙发坐下,陆什道:“您先冷静一下,我去拿衣服。”

  贺开脑子里一团浆糊,只凭本能行事。衣服出现在身边,他就木然地拿起来往身上套,发现不对劲,原来是忘了脱掉睡衣。扣子反反复复扣了许多次,却总是错位,直到一双手伸过来,帮他扣好。

  他抓住那双手:“别分手。”

  这两个字出口,他剧烈颤抖了一下,像被击中了。

  陆什没有说话,只是把一旁的大衣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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