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在娱记大肆渲染虞家大小姐旧情未了跟前任在欧洲小镇密会后,卫黎便销声匿迹,镜头里虞秋的脸庞消瘦到判若两人,日渐枯萎。
虞新故不是不怕,可更不愿重蹈虞秋覆辙。
“研发中心的股权,我可以不要。”
未来由中连最核心人员诞生的产物,说是亲儿子都不为过,谁都知道这是虞道成给亲孙子准备的聚宝盆。
如今,为了个玩物就甩手几千亿股份,虞道成眯起的眼睛如鹰隼,阴沉的气场让虞新故心底泛起寒意,不由攥紧拳头。
漫长的静默后,没有虞新故预想的任何情景,虞道成只是嗤笑,问:“你怎么证明他是有价值的?”
虞新故说不出口,俊秀苍白的脸自下而上对着虞道成的视线,在他面前像个面临雄狮的幼猫。
好像这事轻得稀奇,虞道成所有的怒气都在一顿棍棒之下发泄完毕。
“你们的事不准让这个家以外的任何人知道,少给我丢人。”
一本一千零一夜读完,郁元在恭喜贝琳母亲一审判决结果顺利时,可以完整地说恭喜:“这么厉害,律师费是不是很贵?”
离婚案涉及家暴,贝建国狡猾狠辣,只挑看不到的地方打,痕迹也退得快。
贝琳的母亲被打怕,又被威胁,如果贝琳没把维基百科上何承基的介绍打开给她看,她也不会愿意再次上诉。
当然,律师是谁找的,又出自哪个团队,贝琳没跟郁元提,毕竟郁元从来不觉得别人的恩情是理所当然,心中总有负担。
“律师说我妈妈的案子有示例,少收费了,”贝琳扯开话题,“你真面了中连?”
郁元点了点头。
“他知道吗?”
“没告诉他。”郁元喝了口面前的柠檬茶,“不让他担心。”
中连的筛选制度不是一般的严格,往年也只有几名佼佼者能进去,贝琳和杨骁连投都不会投。
要不是在上次宴会上见到以中连员工身份进来的元斯年,郁元也没有胆量发送邮件。
就像在得知齐锐和万子慧要双宿双飞去北欧一样,被压了太久,不甘就变成长久拔不出的毒刺来,微不可察地侵蚀到四肢百骸。
“听说那里挺恐怖的,加班和管理制度都惨无人道,要7*24待机的。”
郁元点头:“可我想再进步一点,再追上他一点,或许就能帮到他。”
“你这么喜欢他?”
“其实他工作起来很累,他家里……压力也蛮大。”
郁元捧着柠檬茶,和贝琳说了虞新故在虞家的遭遇,贝琳捂住嘴,眉头半天没松开。
“他好像什么都不怕,被打得都是伤了,也没有要,和我分开,”郁元拇指抠着杯身,垂下的眼睫颤动,“我也想勇敢些,或许如果我去了很棒的地方工作,我就也有底气,把他带回家了。”
年底第一场雪花从商务中心前巨大的屏幕前飘落,凛冬伴随中连高管层变动的消息一同到来。
虞家人在媒体面前甚少露面,媒体多次报道的消息除了孙虞两家的世纪婚礼外,最多的是虞道成每年固定用于慈善和基础建设的千亿款项。
现在媒体追着新任高管虞寄的身份不放,空降海外领导层这种待遇,多少都绕不开沾亲带故的事。
所有关于虞寄的传闻通稿都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公开足够登上外网头条的反垄断新品。
虞秋从苏黎世返回,直接回了孙家,虞新故没等到姐姐,等来她新的助理。
小姑娘叫许灵,刚大学毕业,是虞秋结婚之后替卫黎的,红着脸把手里材料给虞新故,衣袖下半遮半掩地露一条梵克雅宝经典款手链。
资料有指纹锁加固,虞新故接过来,没抬眼,把许灵打发走了,这是虞秋交代过的。
半指厚的资料,凝缩了虞寄这比普通人一声都精彩的半年。
怎么获得巨额的现金流,暗自扶持起一家靠泄密成立的设备公司,怎么在虞秋和虞道成谈判时正好拿出关键新品。
“现在不是发出去的时候。”
虞秋只和虞新故说了这一句话。
李景敲门进来时,虞新故正面无表情地把资料扔进碎纸机里。
他没多问,就把一沓文件放在桌面上。
“看看。”
人事调动函这种东西根本没资格放到即将上任的副董面前,虞新故随手翻了翻,扫过几张熟悉的面孔,在元斯年的处置通知书上停留几秒,在特意圈出的新员工名字一栏停下了。
回去的路上,黑色轿车穿过下得越来越密的雪花,车内暖风吹得很足,但虞新故还是感到寒冷。
他在这时,才终于意识到虞道成想让他证明的是什么。
李景说:“按照常理,他的简历不可能经过筛选。”
虽然虞道成没理由关心每年往中连投递简历的有多少人,但只要他想,没有什么能瞒住。
虞新故拼破头也想留住什么的勇气,在虞道成面前显得幼稚可笑。
人事部主管的电话关机了,司机小心翼翼打量后座脸沉得滴水的老板,轻声提醒他下车。
往日虞新故的话也不多,一般会跟他聊聊郁元,那是个挺温吞和气的男生,在虞新故面前总是有点畏缩,但每次带点心,也会有他的份。
车门关上,屋内暖黄色的灯光让虞新故刚刚结霜的脸柔和下来,有人穿毛绒拖鞋站在门口,探出身来迎他回家,冰冷的雪夜里,整栋房子都变成美丽的水晶球。
虞家的事情过后,郁元明确表示不愿意让虞新故回家,至少在伤好前。
本打算在郁元睡后偷偷回虞家,让虞道成饶过郁元,但郁元举着手机,雀跃着跟他说拿到了中连offer时,黑葡萄般的瞳孔中满是期待和欣喜,连说话都有了底气。
“没有告诉你,我怕你会插手,我们以后,可以每天一起工作,我来做早餐,然后中午,我去找你一起吃午餐,每天下班以后,我们去打卡收藏的餐厅,我也有工资了,不用去、打零工,才能买得起送你的礼物。”
郁元没察觉到虞新故的反常,抱着他,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下巴。
“我好幸福,虞新故。”他仰着头,好像终于找到宝藏的旅人,白皙的脸颊泛着兴奋的粉红,“这样我们好像结婚了,有自己的小家。”
柔软的唇触碰到他冰冷的薄唇时,虞新故沉溺在郁元对未来的想象和爱里,好像只要缠绵的暖意还在,外面的风雪就怎么都吹不进来。
郁元对于未来的想象是局促的,元丁香能力范围内给他的很少,意愿被限制得又太多。
最初来枫庭湾时,王忠给他安排了十几平的保姆间,郁元也会很乖地去住。
在元丁香的暴戾和郁松柏的不作为里,他的梦想被慢慢缩小,要个温暖的、不会争吵的家。
性事过后的深夜,郁元有点疲惫,但兴奋的劲头又没过,在虞新故怀里睁着眼睛,身后的感觉还在,他不太舒服地动了下。
“怎么不睡?”
“我有点睡不着,”郁元嗓子还是有点哑,虞新故要开灯去给他倒杯水,他拉着虞新故没让去,环抱着宽厚的腰背,柔软的指头轻轻覆上,“还疼吗?”
“不疼,”还要加上句,“我很强壮的。”
生怕丢面子一样。
再强壮也遭不住,听张姨说,老爷子当了半辈子兵,棒子落下去的声音,路过的佣人都听得到。
虞新故聪明,但某些事上,又笨,拿给郁元的爱滚烫滚烫的,是郁元太胆小懦弱,虞新故才要一再给他肯定的证明。
“我妈妈脾气有些大,不过她很热心肠,就是烧东西不太好吃。我爸爸不太爱说话,去旅游还要自己带食物,我妈总说他是闷葫芦。”
他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还有爸爸养的杏树。
“但是我家很小,大概只有这间卧室这么大,”他犹豫着抬头,月光照白净秀气的脸上,“我,我是想问,你想不想去我家?就和上次,你带我回去一样。”
虞新故能看到细小的绒毛,黑曜石一样的瞳孔清澈地映着自己微怔的面孔。
他抱紧了怀里的人,低下头吻上郁元的唇:“好。”
元旦那天,郁元跟正好要出门办事的杨骁一起去了附近的超市,虞新故的生日到了,早上他和张姨夸下海口,要亲手做个蛋糕。
好在今日周六,虞新故中午有事,郁元有时间来布置房间,准备食材。
杨骁从银行旁边的一家彩票店里出来,跟几个青龙文身的大哥说了会儿话,一边往回走,一边鼓捣手机。
郁元看到那帮人有点怕,加上最近杨骁也找自己借过些钱,便担心起来。
“那些人是谁?”
“哦,认识的投资人,没事,真他妈冷,”杨骁无所谓地收起手机,点了根烟暖身子,“你妈能同意?不得打断你的腿啊?”
虞新故跟郁元的事在学校里不是秘密,郁元是把杨骁和贝琳当朋友,才唯唯诺诺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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