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扔下撬棍跑到天台,握住搭在屋顶上的溜索,脚一蹬,滑到对面屋顶。
一个翻滚卸了力,他起身,丝毫不慌地下了楼,坐上一辆早已停在那里的大众车。
“你杀他了?”顾考一点起烟,把窗子开了道缝,望着远处着急的甘川,问道。
男人摇头,“甘川来了。”
顾考一笑了笑,“你是心软吧。”
男人抬起眼:“非要说的话,不希望他死得那么简单。”
顾考一挑了挑眉,没说话。
男人问:“这个点怎么办?”
顾考一将烟头丢出去,看见甘川抱着柳之杨跑出来,关上窗,说:“送之杨哥哥了。走吧。”
……
柳之杨在床上醒来。
他环视一圈,自己躺在病房里,旁边是仪器的滴滴声。
“……妈的给我再找!”甘川愤怒的吼声在门外响起,“把毒窝端了,把房子翻过来也给我找到!!”
雷没理会身后的风暴,趴在门上的窗户往里看,和柳之杨的视线对上,他高兴地说:“老板醒了。”
甘川听见,把雷推到一边,进了病房。
他眉头紧皱,眼里全是担忧,领带散了都没发现。
“哥,我没事。”柳之杨轻声说。
甘川摆摆手让他躺好,又叫医生进来。
医生左右检查了柳之杨包着纱布的脑袋,“脑震荡,回去好好养几天。”
甘川说:“这不对吧医生,他出了那么多血,怎么养几天就好了呢?你再好好看看,要吃什么药要住几天院尽管说,我不差钱,你……”
“甘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医生打断他的话,“可理事确实只是脑震荡加上身体一些擦伤,再用什么药住几天院也没用,还不如给他放两天假。”
甘川大手一挥,给柳之杨放了五天长假。理事的工作分给下属做,下属的加班费是平时三倍。
走之前,医生拉住甘川,小声说:“甘总,理事心中郁结过多,长期下去,恐怕不好啊。”
……
晚上,柳之杨家里。
甘川哼哧哼哧搬了桶热水,把空调开到三十度,来到柳之杨卧室。
“哥,”柳之杨从床上下来,“真不用,我一会儿冲……”
甘川把他按到沙发上,“医生说了,你的伤口不能碰水,脱了脱了。”
“哥。”柳之杨无奈地说。
甘川不容疑置,“你脱还是我脱?”
他脱的话自己这件睡衣可保不住了。
柳之杨抬手解开睡衣纽扣,真丝睡衣顺着他光滑细腻的皮肤落下,露出身上的青一块紫一块。
甘川的眉头皱老高,他拧干毛巾,“你他妈到底是和谁干架干成这副样子?手给我。”
热毛巾从柳之杨肩上擦到指尖,暖意让他喟叹出声,“真没事,对方应该是个毒窝的保镖。”
“哪个保镖能把你打成这样,”甘川重新浸湿热毛巾,“打得过你的人整个东区都找不到几个。这种人给朗日当保镖都小了,怎么可能只是个毒窝保镖。这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头抬起来。”
柳之杨抬起头,热毛巾覆到脖颈和锁骨处。甘川蹲下身,避开伤口,一点点往下擦着,温热的呼吸打在柳之杨腹部。
柳之杨并不希望甘川去查,那人说的是中文、用的又是警校招数,肯定和华国警察有关。
但他劝不住甘川,只能自己抢先找到。
“毒窝里的人我都安排到厂房先住着了,”甘川边擦边说,“果五那个王八蛋,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老子这儿成收容所了。”
柳之杨点头,又问:“你青梅竹马还好吗?”
甘川手一顿,抬起眼皮看他,“吃醋了?”
柳之杨说:“你也有青梅竹马,我也有青梅竹马,扯平了。”
甘川“哎呦”一声,再次浸湿毛巾,说:“亲爱的,刘志那大傻子能和顾考一比啊,还是你青梅竹马更厉害点儿。”
“这也要争。”柳之杨知道他要擦背,自觉地趴到沙发上,一拃宽的细腰被蓝色沙发垫衬得漂亮,让人心神荡漾。
他背上有一块擦伤,不算严重,周围的皮肤红肿,倒显得他身上有了些暖意。
甘川一手握住他的腰,把人往自己这边猛地一拉。
柳之杨撞到什么东西,脸一红,“你不是……”
“我是在给你擦背啊,”甘川的热毛巾覆了上来,小心避开伤口,开玩笑道:“顾客,这个温度和力道可以吗?”
柳之杨被他逗得耳朵羞红,没说话。
甘川俯身咬了咬他的耳朵,放下毛巾,拿过药膏挤在棉签上,点在背上的伤口。
甘川的动作轻柔,仿佛在修补什么易碎的瓷器。
涂好药,他对着伤口吹了吹,“疼不疼不疼吧顾客?”
柳之杨都没发觉他涂完了,正要起身,被甘川按住。
“诶顾客别着急啊,我们还有按摩没做呢。”甘川环到柳之杨前面,单手解开他的裤腰带。
“哥!我……”柳之杨赶忙握住他的手,侧头看他。
“急啥亲爱的,你受伤了我可舍不得动你,”甘川撩动花痉,拨开花蕊,咬在柳之杨耳边,“但顾客就是上帝,我们按摩得做完。”
看着柳之杨情动的样子,甘川一边低声哄,一边想:杨杨究竟有什么心事,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或许说,自己真的想知道他的心事吗?
……
柳之杨一个人开车来到戒毒人员所在的厂房。
他们有些被亲人领了回去,可也有很多没人在乎,就这样缩在几平米的屋子里。
甘川让工地食堂多做了些菜,喂饱这群毒鬼,还打算找戒毒所的人来帮助戒毒。
柳之杨带着自己亲手做的藕汤,敲了敲高峰的房间门。
过了三分钟,里面才传来拖鞋啪踏的声音。
虽然现在是1月份,但穆雅马没有冬天,太阳照样高高挂,万里无云。
可高峰裹着很厚的毯子,抖个不停,看见柳之杨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转身让他进来。
屋内只有两三平,放了张床,堆了点杂物。
高峰坐到床上,吸了吸鼻涕,颤抖着说:“你是谁,昨天,昨天为什么救我?”
柳之杨看着他这副模样,把汤盒放在桌上,蹲下身,用中文说:“高峰,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高峰那双已经如死灰的眼睛逐渐亮起来,他裹紧毯子,冷汗冒个不停:“你,你是谁?”
柳之杨见他还冷,把他身后的被子拿起来盖在他身上,“你不要怕,我会带你回家的。”
高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你,你是说,可以带我回华国吗?”
柳之杨点头。
高峰的眼圈红了起来,泪水滴落在床单上,染出一片深痕。
“我……这是真的吗……我真的还可以回去吗?这怎么可能,我是不是吸多了,”高峰弯下腰,把自己埋在腿上,“可是,可是……”
他直起身,对柳之杨说:“我还有三个朋友,王欣、崔梓涵、沈佳瑞,你能不能,帮我救救他们?求求你了!”
柳之杨坐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背,轻声说:“你放心,等你回华国,就能见到他们了。”
高峰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你说的是真的?”
柳之杨点头。
“我我,我想和他们打个电话,可以吗?”哪怕是在这种时候,高峰还是保持着礼貌。
这是违反规定的。
但是,高峰渴求的眼神让柳之杨叹了口气,他拨通了王欣的电话。
“喂?”王欣几乎是秒接,“柳理事,有高峰的消息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高峰失声哭了出来。他颤抖着接过电话,“欣欣……”
那边的声音停了好久、好久,才颤声说:“高峰?高峰!”
王欣一声又一声地叫着他,语气从惊喜到悲伤,最后也忍不住哭了出来,“高峰,我们想了你好久好久,你还好吗?”
高峰颤抖地说了个“嗯”字。
王欣喜极而泣,她抹了把泪,说:“这是柳理事,也是我们华国的警察,高峰,你要听他的话,一定一定要相信他,他会带我们回家的!”
高峰看向身边的柳之杨,抹开泪水,“警官,谢谢你。”
柳之杨对他微微笑了笑。
“欣欣,其他……”高峰似乎还想和王欣说什么,可忽然,他身上像是被蚂蚁爬过一样,开始挠自己,手机掉在地上。
高峰低声地吼叫起来,痛苦、绝望,可想到王欣的电话还在通着,他又不得不抑制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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