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开。”
纪思榆拿他没办法,现在顾忌不得别的,转身就往外走,等拿着药跟毛巾回来时,房门已经从里面被锁上了。
“小雀!”他焦急不安地敲门,“你做什么?到底怎么了?”
安山蓝的语气隔着门板带上了点无奈:
“我不舒服,你……你今天自己睡。”
“我不要。”纪思榆急得要哭,生病才更应该让他来照顾啊,为什么要把他赶走。
“哎呀纪思榆,你真是的。”他恳求道:“别为难我了……”
无论纪思榆怎么在门外喊,安山蓝都没再理他。
他执拗地蹲坐在门前,眼泪成串地掉,想着要去找钥匙开门,结果起身时又闻见了Alpha的信息素,他愣在原地,泪水濡湿睫毛,他木讷地盯着那一截细细的门缝。
门从里面被打开,纪思榆在那刻感受到了完全不属于冬天这个寒冷季节的炽热。
“小雀……”
安山蓝站在黑暗里,一副拿他没办法的语气,“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好累。”
跟童尧打了架后一直不舒服,腺体难受得厉害,房间里的味道怎么都散不去,纪思榆晚上睡的被窝跟枕头残留的信息素好像快消失了,他闻不到就更难受,偏偏Omega还在门口哭。
楼下的灯光从楼梯口蔓延过来,像不知何时疯狂生长的杂草,绕在纪思榆泪痕斑驳的脸上。
Omega小巧的鼻头红透了,脑袋上还顶着今天出门时的毛线帽,跪坐在地上一脸茫然地跟他对视。
“小雀。”纪思榆嘴巴微微张开,睫毛根部一颤一颤,他脑子空洞又紧绷,过了许久才问Alpha:
“你是不是易感期了?”
第11章 可爱的纪思榆
安山蓝的易感期来得很迟,这是第一次。
他对这个没有具体的概念,所以从前两天开始,一直以为自己是发热的后遗症,他赖纪思榆,认为如果不是Omega非要跟他分开睡,他就不会生病,其实从小时候起,他偶尔也会这样,用一些乱七八糟非常牵强的理由让纪思榆妥协,但纪思榆从来不会说他无理取闹。
门悄然关上,房间再次陷入黑暗,月亮也不露头,他把纪思榆搂进怀里,Omega温热的体温变成冬日夜晚里缓解他身体燥热的良药。
纪思榆的眼泪似乎总是流不完,他从Omega溢出的信息素里闻见了愧疚,纪思榆用湿透的脸颊蹭他颈窝,泪水从他裸露在外的脖子滴进皮肤里。
纪思榆又跟他说:“对不起。”
他脑子很胀,意识也不够清醒,苦橙花的气味团团裹住他的身体,他不明白为什么纪思榆要跟他道歉,他没怪纪思榆,也永远不会真正责怪纪思榆。
他七八岁时的冬天总喜欢竖着耳朵站在冰天雪地里去听下雪的声音,他跟纪思榆打赌,可下雪时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他嘴硬说就是下雪声,可实际上他根本搞不清到底是不是,就像现在他也弄不明白苦橙花跟苦橙叶真正的关系。
纪思榆从书本上学习到,进入易感期的Alpha会没有理智,没有思考,但安山蓝好像除了昏睡跟发热没有别的症状,他怎么可能不后悔,从他拒绝跟安山蓝一起睡开始,Alpha就一直在受罪,他认为是自己考虑得不够周到,安山蓝才会生病,他打了抑制剂,避免了自己fq,可也许是没控制好信息素,才导致了Alpha突然的易感期,连着发了那么多天低烧,他一次都没有发现。
Alpha跟Omega的抑制剂有所差别,纪泱南用的会另外放在储物间,他得去找,可安山蓝并不打算让他离开,事实上,他也早就被信息素留在了这间房里。
安山蓝呼吸很沉,在他耳边跟他说话,让他别走。
“纪思榆。”
安山蓝的每一分痛苦都会把纪思榆的心撕开一点。
“为什么我这么难受?”
他闷声告诉纪思榆:“你的信息素很好闻,我想多闻一点。”
纪思榆像哄小孩一样拍拍他的背,心脏跳动的频率快到他无法正常呼吸,他把帽子摘了,脱掉外套,将厚重的毛衣往下拉,刻意露出自己敏感的腺体。
苦橙花的气味甜美而青涩,被安山蓝面对面抱着去床上时,他不敢想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态。
他从小就告诉自己,小雀是弟弟,是纪泱南亲生的孩子,他想要什么都可以,玩具、零食,他只要有,都愿意毫不吝啬地分享,所以现在也包括他的信息素。
从门口到床铺,短短一两米的距离,安山蓝觉得累,就抱着他撒娇,四肢缠住他,更不让他乱跑。
“纪思榆,易感期都这么难受吗?”
纪思榆想去摸他的脸,奈何环境太黑,指尖恰好碰到Alpha因说话而滚动的喉结,被炙热的温度烫得没敢动,随即缓缓向上,摸到了人的下巴。
“嗯,很快就会好了。”他柔声安抚,闭上眼拿额头贴在安山蓝颈部,“别怕。”
“你在卫生所也是这样安慰病人的么?”安山蓝突然问他,似乎还在笑。
纪思榆点头又摇头,“有时候会有小朋友过来看病,对他们比较有耐心,大人的话就不用。”
安山蓝沉沉应了声,说:“那我可不是小孩。”
“我知道。”纪思榆顺着他说话:“你现在是大人了,是个成年的勇敢的聪明的Alpha。”
即使看不见安山蓝的表情,纪思榆也知道,他现在的尾巴应该快要翘到天上去。
“纪思榆。”安山蓝的声音充满疲惫,他说:“我好累。”
纪思榆将他搂进,交织融合的信息素仿佛在周围形成一道屏障,他尽量让自己贴着Alpha,柔软的唇差一点就要触碰到对方凸起的喉结。
“睡吧,我陪你。”
在这个不下雪的夜晚,睡了一场并不安稳的觉。
苦橙花在这天晚上悄然盛开。
纪思榆再一次睁开眼时,依旧漆黑一片,后颈传来的潮湿跟黏腻让他整个人都脱力,他被安山蓝从后面抱着,想意识想伸手去摸不舒适的腺体,结果半空被人死死抓住把手扣在胸前。
“小雀。”
他也开始变得不舒服,身体本能地开始渴望来自Alpha信息素的入侵,可偏偏安山蓝只是在他腺体周围舔舐,像是在吃以往过生日时的奶油蛋糕。
脖子传来一阵钝痛,在尖利的牙快要刺破皮肤时又松开,苦橙叶霸道地往他身体里钻,他剧烈喘息着,安山蓝仿佛不知疲倦,只舔不咬。
太折磨人。
衣服已经所剩无几,身后烫到不可思议,安山蓝的手从他腰部挪到胸前,他只能把声音压在喉咙里。
安山蓝似乎已经不清醒,一会儿喊他纪思榆,一会儿又喊他甜心,易感的高热比发烧难受的多,这种痛苦是持续性的,迷茫的,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会不断冲击自己的理智,造成的后果就是比起自己受罪会更想推开身边的人。
“可以咬的。”
纪思榆将安山蓝双手牢牢握住,手指钻进对方的指缝里,十指紧扣地缠着。
他怕安山蓝没听清,便又重复了一遍:“可以咬的。”
Alpha的唇离开了他的腺体,取而代之的是高挺盖着湿气的鼻尖,暧昧不舍地来回蹭。
“会疼。”他说:“纪思榆,你会疼。”
纪思榆又开始掉泪,毫无征兆。
“没关系。”纪思榆捧起他手柔柔轻吻,眼泪洇湿枕头,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接受来自Alpha的标记。
标记能让易感期的Alpha减轻痛苦,他从小到大的愿望不过就是希望小雀健康平安无痛无灾。
身后的安山蓝没再有任何动作,他用枕头擦干净眼泪,稍稍在Alpha怀里转了个身,试图在黑暗里描绘清楚对方的轮廓,如果说上一次因为高烧而触碰到的亲吻是不小心,那这次纪思榆带着目的的亲吻无疑起到了安抚作用。
明明是想浅尝辄止,可安山蓝觉得不够,蜻蜓点水的吻慢慢变成了冬日清晨里浓重晨雾下的露珠,纪思榆很快觉得舌头都痛,却不舍得推开。
有什么关系呢?
小雀很快又要走了,他们只有短短两个月的相处时间,又或者,以后见面的机会更少,就像Alpha问他说,以后会不会喜欢别人一样,小雀也会有喜欢的Omega,他们的距离终究会渐行渐远。
珍惜现在就好了。
他缓缓捧着安山蓝的脸,交换亲吻跟呼吸,用气音喊对方小名,安山蓝咬他嘴巴,迷糊疑惑地喊他:“甜心?”
纪思榆心脏都快停止,他闭上眼又主动跟人亲。
屋外薄雾弥漫,笼着纪思榆的心,他在安山蓝怀里转过身去,重新向Alpha露出腺体,像献出自己的心脏,他生来就什么都没有,从来也不跟小雀争任何东西,他所拥有的一切都该是小雀的,包括纪思榆这个名字。
纪思榆三个字应该属于纪泱南跟安年真正的小孩。
Omega的信息素不断刺激着安山蓝脆弱的神经,在纪思榆把他手放在胸腔感受心跳的那刻,在自己浓郁到极致的苦橙叶包裹下,弥漫出来的是苦橙花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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