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桉:段先生,请问可以帮我点个外卖吗?
江宴桉:shuejdhusk
……看来像是恶作剧,后一句首先排除是代码,更像是压到键盘不小心发出来的。
但江宴桉不像是会恶作剧的人。
段岑锐:江先生请具体说明需要什么。
他没有率先拒绝,而是耐心询问。
消息发送,两分钟过后依旧没等到回复。
段岑锐垂眸,从沙发上坐起身,戴上助听器后拨通了江宴桉的号码。
响铃没多久,电话就被接通。
段岑锐先是听到了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电话里的江宴桉呼吸的急促,像是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段岑锐上次听类似的喘息还是江宴桉对自己下.药的那一晚。
“江宴桉,你不舒服吗?”,段岑锐眉头轻皱。
“…没、很抱歉打扰到您、我想、劳烦您帮我订一针…”
江宴桉声音沙哑,说的断断续续。
这边的段岑锐耐心的听着,没等到下文后他才询问,“江宴桉,听得到吗?”
“…很抱歉段先生…易、我可能需要…”
江宴桉话没说完,听筒里就传出东西掉落的声音。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
段岑锐明白了江宴桉想表达的——是Alpha的易感期。
他起身出了房门,再度拨通了江宴桉的号码。
直接问安排房间的付林睿会很方便,但那群人夜宵喝的大醉。
两层楼,段岑锐每个房间的门外都停留片刻,稍微凑近细听。
直到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门外听到了手机响铃的声音。
他正准备敲门,电话就被接通。
“很抱歉段先生、我不小心按到了。”,江宴桉的气息说的很不稳,但率先道歉。
“开门。”
惯有的言简意明。段岑锐嗅觉灵敏,隔着门板也闻到了槐花香。
电话那端的江宴桉沉默,片刻后才响起回复的声音,“请您稍微等一下。”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出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的声响。
段岑锐站在门口静等着。
他听不清门后传近的细微脚步声,只能看着门锁转动一点角度后又归于原位。
“江宴桉?”,段岑锐叩响房门。
“段先生,我想了一下,现在见您实在是太冒犯了,劳烦您帮我订一针抑制剂,等我情况好点我再向您道谢好吗…”
像是哀求。江宴桉有所顾虑。
段岑锐沉默片刻,“江宴桉你知道的,我听不清,所以开门说。”
门后再无声响。
段岑锐没第一时间离开。
易感期的Alpha如果没有抑制剂或者信息素安抚、严重的话真的会死人。
静默片刻,房门被打开一条缝隙。
浓郁的槐花香席卷而出。浓稠、馥郁,带着侵略意味的压迫。
江宴桉将自己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身体的燥热将他的眼睑都蛰红,眉间的白色碎发也被汗水浸湿。
“让您见笑了,我现在的模样实在算不上体面。”,江宴桉说的歉疚。
深夜打扰本就不礼貌,还劳烦段先生亲自找过来。
段岑锐没接受江宴桉的歉疚,看着面前状态极其不好的Alpha开口:“江宴桉,我第一次被人拒之门外。”
不等江宴桉的欲言又止,段岑锐转到旁边的小阳台拨通了电话——
“易感期…嗯…是个Alpha…”
“状态不太好,信息素外露浓度很高,你那边准备一下,最多四十分钟左右抵达。”
……江宴桉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段岑锐和电话那头的沟通。
他不安、窘迫,为深夜打扰到段岑锐的休息时间而感到自责。
“江宴桉,可以自己走吗。”,段岑锐收起手机走近询问。
“您帮我订一针抑制剂就好了,到时候我可以自己出去取,现在时间太晚了,您才出差回来…”
“如你所说,时间太晚了。”,段岑锐打断了江宴桉的话,“冒犯了。”
对方的话音刚落,江宴桉就被拽住手腕从门后拉了出来。
“这片区域不经允许外卖进不来,段某不会看着一个危险期的Alpha凌晨徒步十几分钟去山脚取抑制剂。”
段岑锐解释,拉着江宴桉的手腕下楼。
江宴桉提不起力气再开口,长达几个小时的身体不适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他踉跄着步子,被段岑锐塞进了车里。
“系好安全带。”,段岑锐落座驾驶位,开口提醒。
江宴桉乖乖照做,倦着一双含情眼,强忍着。
即使隔着一定的距离,段岑锐也感受到了身旁传来的热源。
刚才在接触到江宴桉手腕皮肤的那一刻,纵遇万事波澜不惊的段岑锐也些许诧异。
Alpha的体温高的骇人。是个能忍的主,眼睛都有些充血了依旧一声不吭…
…
一脚油门踩到Alpha私立医院。
院长的儿子是段岑锐的家庭医生,交集颇深。
将江宴桉送进去抽血检查后,段岑锐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揉着眉间。
他感觉再这样下去睡眠会被自己进化掉。但这是段先生以往近三十年来头一次坐在医院走廊等人检查完。
段岑锐自己都对这份耐心感到不可思议。
他经历特殊,从小到大生存的环境以及家族的教育让他逐步逐步的变得薄情,少许时候他也能是寡义之徒。
虽说很多事他都亲力亲为,但还是第一次自作主张送一个特殊期间的Alpha到医院救治…
段岑锐觉得这于江宴桉而言或许是唐突冒昧的举止,任何时候自作主张强加给对方的行为都归为不礼貌。他从小到大养成的涵养不允许他有失分寸。
他遵守自己的底线,也遵守着人与人之间的界限。
在江宴桉跟随着医生出来后,段岑锐示意护士将其搀扶进了VIP病房。
江宴桉此刻思绪浑浊,特别是被注射了一针镇静剂以后。
灵魂镂空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虚幻。
“发着高烧,有亢奋行为,血检结果还得等一会儿,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先让他睡会儿吧。”,站在病房门外,医生说道。
“麻烦了。”,段岑锐惯有的客气。
“里面这个Alpha是你什么人?”
“合作伙伴。”,段岑锐不加犹豫。
“…行吧,结果出来后我送过来。”,年轻医生说完微微颔首,随即转身离开。
房门虚掩。
段岑锐和医生的对话尽数都落入了江宴桉的耳朵里。
他靠坐在床上,目光落在自己打着点滴的手背上,默默揣摩着“合作伙伴”四个字。
“躺下或许好受点。”,段岑锐进屋关门,站定在病床旁边。
江宴桉听完躺下,有些无意识的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段岑锐。
“迷糊了吗,江宴桉,或许需要我讲童话故事哄你睡觉?”
第23章 你需要我就给
江宴桉沉默。
随即像是从宕机中明白过来段岑锐的玩笑话,兀自勾唇叹笑。
他的意识不算清醒,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双耳出现耳鸣现象。
他蜷缩在病床边沿,把自己裹紧在了被子里。
极其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一八几的大高个能把自己蜷成这种姿态,段岑锐觉得神奇的同时,还感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由心底萌生。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江宴桉意识逐渐模糊。
恍恍惚惚梦到一只青色的蜗牛跳入水中。
激起的浪花不大不小,却也正好推动白色羽翼浮飞。
梦境颠倒,无垠的大海化为泡沫,光影落下,他梦到了妈妈离开时的背影。
有妈妈的孩子才有家。
江宴桉有过,但他记不太清了。
关于妈妈的音容笑貌他全都模糊,只依稀记得妈妈好像是个很温柔的人。
最幸福的时候妈妈会把他搂在怀里哼歌儿。
最体会到妈妈不爱他的时候,是爱吃的糖醋排骨里被放了老鼠药。
江宴桉命大,活了下来,在六岁那年面对妈妈的下跪忏悔选择了擦干妈妈的眼泪。
小小的江宴桉不知道妈妈阴郁的决心,他只看到妈妈总是哭。他想爱妈妈。
他比同龄孩子懂事,也比同龄孩子阴郁。
他的童年没有温馨的童话故事,所以在段岑锐说出讲童话故事哄他睡觉时,他隐隐期待。
…
梦境杂乱无序,阴暗的场景变换以及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啜泣…
这一切都刺激着江宴桉的神经。
他猛的惊醒。
碎发被冷汗浸湿,眼里蓄着水雾。
该死。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噩梦吓醒。
江宴桉快速扯回思绪,目光却落在了旁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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