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食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勾上了段岑锐的手…
诧异。
视线顺着手往胳膊上移,最终落在了沉静的睡颜上。
段岑锐靠坐在椅子上,额上垂落几丝碎发,眉骨压下的阴影打在高挺的鼻梁上,双眸轻闭,薄唇紧抿。
江宴桉想到了睡美人,他叹笑着捏了捏段岑锐骨感的手指,随即小心翼翼的抽回手。对方显露出来的那抹疲惫看来实在让人心疼。
可段岑锐睡眠浅,极其容易被惊醒。
他睁眼,目光对视进了江宴桉还染着心疼的双眸里。
“段先生…”,江宴桉默默攥了攥抽回的手,撑着坐起了身。
“江宴桉。”,段岑锐双眼微红,是睡眠不足导致的红血丝,叹出的微沙嗓音带着浓稠的疲惫。
语气温柔,鼻音叹的好听。
“我在。”,江宴桉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真切的、存在在他面前的、喜欢的人。
“做噩梦了。”,段岑锐起身倒了两杯水。
“…或许是您睡觉姿势不舒服导致的…您安心,我会在。”,江宴桉接过水礼貌道谢。
段岑锐放下水杯,居高临下的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Alpha:“你。”
江宴桉一时沉默。
“或许你做了很可怕的梦。”,段岑锐眼中深意,似是将人看穿:“江宴桉,你睡觉时眉头皱的很紧,我尝试帮你舒展,但你想抓我的手。”
闻言,江宴桉耳根染上一抹红,同时神情有些尴尬,“很抱歉,我……”
“为什么道歉?江宴桉,你看上去很需要我,我给你。”
段岑锐语气沉静,是轻易让人感到安稳的声线。
“…谢谢您段先生、”,江宴桉垂眸。他想到了那一句:你要喜欢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
这种层面他是幸运的。
能在被噩梦惊醒后看到段岑锐,江宴桉顿时想把所有的酸涩倾泄而出。
但他不能那样做。
段岑锐没有义务消耗他的负面情绪,他是独立自由的个体,被喜欢只是于他无关紧要的浮云,越界的话会成为他的枷锁,无论宽容温柔与否,江宴桉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对段岑锐诉说自身。
“睡吧,江宴桉,天还没亮。”,段岑锐重新落座回了椅子上。
江宴桉瞥了眼窗外黑寂静的夜,又察觉到段岑锐脸上的倦意,他斟酌,随即试探性询问:
“您要是不嫌弃可以挤一挤这张床…”
段岑锐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眼里带着一丝探究。
“我可以睡很小一个地方,我不会挨着您的、或许我也可以睡沙发。”,意识到先前那句话或许唐突,江宴桉赶紧找补。
“我习惯一个人睡。”,段岑锐开口:“沙发我尝试睡过了,不算难受,江宴桉你刚才做噩梦呓语吸引到了我,所以才坐在椅子上方便查看你的情况。”
江宴桉知道段岑锐这是体面的说法,说的通俗点:自己做噩梦说梦话吵醒了他、还劳烦他确认自己的情况、还被自己抓着手不让他走……
羞愧。
“真的很抱歉吵醒了您。”,江宴桉羞愧的想亖。
“为什么总道歉?你并没有麻烦到我或者让彼此难堪。”,段岑锐不理解,眼前的Alpha过于小心翼翼。
他不喜欢。
“…我为您为我做的所有表达真挚的感谢、并且为我对您所做的一切感到诚挚的歉意,其实您不用守着我的、本来您就没有休息好。”,江宴桉眼底的愧疚夹杂着心疼。
“我带你来的医院,我会对江宴桉你负责。”,段岑锐接过江宴桉手里空掉的水杯放在了桌上:
“睡吧,江宴桉,心安。”
…
怎么睡着的江宴桉记不清。
只恍惚记起入眠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龙舌兰酒味。有着胜过镇定剂的安抚意味。
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放亮。
房间里不见段岑锐的身影。
江宴桉弓腰坐在床上,手上的点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取走。
他睡的太沉了,连医生什么时候来过都不清楚。
段岑锐的信息素危险令人忌惮,却也让人感到极致的心安。
这是独属于顶级掠食者的信息素庇佑。
高烧退去,身体只剩病痛后绵软的感觉。有些虚弱。
江宴桉起身下床走出病房,他在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口看到了段岑锐。
彼时正倚靠在垃圾桶旁边吸烟。
段岑锐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目光,他侧眸。
目光交汇,江宴桉上前。
“早上好。”,先开口的是段岑锐,说着掐灭了半燃的香烟。
“zou2san4,段xinxienn。”,江宴桉知道这种表达方式能很好的取悦到段岑锐。
他希望段岑锐在新一天的早晨,第一个好心情可以是他给的。
段岑锐微微点头,将搁放在垃圾桶上的检查报告单递给了江宴桉。
江宴桉只是大致看了看。如他所料,和前段时间他自己体检时检查出的结果大差不差。
只是这上面只单纯的提到了信息素以及血检结果。他微微松了口气。
段岑锐沉默的看着面前的人,从某种层面上,江宴桉易感期来的这样猛烈直接诱因是他。
一个Enigma最为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偏偏段岑锐更为特殊。
江宴桉身.体.内的“龙舌兰酒”具有极高的催发性。
言简意明。
那酒具有催.Q效果,且潜伏周期诡谲。
第24章 段先生爱吃甜
驱车回到山顶庄园。
江宴桉上楼恰好遇到从付林睿房间出来的祁宋。
两个Alpha面面相觑,紧接着目光都落向了彼此身后的人身上。
祁宋:哦哟~
江宴桉:???什么时候和好的。
彼此心照不宣岔开话题。
祁宋看江宴桉脸色惨白,蹙眉询问:“燕儿你不舒服吗?”
“昨晚易感期,段先生送我去了医院。”,江宴桉俯在祁宋耳边悄声说着。
后边儿一句说的还有些小傲娇。
祁宋没关注到后面这一部分,只是淡淡看了眼段岑锐,随即伸手探了探江宴桉的额头。
低烧。
“我没事了,多亏了段先生。”,江宴桉笑的宽慰。
站在后边的段岑锐面色不变,目光和付林睿交汇片刻。
揣测、了然的目光。
其他人还没起,考虑到段岑锐饮食规律,所以江宴桉简单洗漱后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他煮了鸡蛋面。
段岑锐下楼时刚好起锅。
“段先生,方便吃个早餐吗?我煮了面条。”,江宴桉眼神期待。
清润的目光浸着温柔,在那样一副惨白无血色的面容上更显破碎。
是能激起探究欲望的神情。
段岑锐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手上半握车钥匙。
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七点半。
不立马出发开早会的话会迟到。
段岑锐不喜欢迟到,他对下属要求严格,对自己更甚。
面对江宴桉的眼神,总有种和下意识的、惯有的行为失控的感觉。
沉默片刻,朝外的鞋尖一转:
“麻烦你了,江宴桉。”
是留下的意思。
江宴桉窃喜,调好料盛出了面条。
两个煎鸡蛋。
特意热了牛奶。
很神奇的搭配,段岑锐落座,食不言。
祁宋和付林睿一起下的楼。
看到在餐桌旁吃面的段岑锐,付林睿脸上难掩诧异。这人不是为了早会不迟到所以提前去公司吗?
“燕儿,饿饿,面面~”,祁宋撑靠在餐桌旁,嘿嘿笑着。
他是厨房杀手,平时和江宴桉一起在家里吃夜宵或者喝酒谈心时,都是江宴桉下厨。
会做饭、会打拳、游戏打得好、人帅身材好、温柔有耐心、能吃苦耐劳…祁宋觉得自己要是个omega的话,理想型会是江宴桉这一类。
江宴桉并不觉得自己好,芸芸众生,他最为普通,偶尔才会分心爱自己。
又煮了两碗面。
付林睿没想到会有自己的份。他些许诧异,随即微微颔首致谢。拿起筷子将碗里唯一一个煎蛋夹给了祁宋。
江宴桉给他们两个各煎了一个鸡蛋。
由于之前生活窘迫早餐天天买一块钱一个的茶叶蛋,所以吃腻了,江宴桉没给自己加。
他端着小半碗面条落座在椭圆形餐桌上。
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碗筷——没什么胃口。
勉强吞两口是为了垫肚子好吃药。
段岑锐放下筷子优雅擦嘴,目光落在了扣着水杯仰头咽着药粒的江宴桉身上。
因为微仰的动作而往后垂耷的额前碎发、水流下咽上下滚动的喉结、因为药太苦而微皱的眉头…
“谢谢招待。”,段岑锐礼貌,即使这栋别墅庄园在他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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