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肉眼可见地怒气上涌,眼底渐渐浮现疯狂神色。他没有回答Omega的问题,也无需回答。
“他把我困在这里,不就是想看我无能为力的样子,他也只能用这种手段了。”alpha俯下身,距离Omega的脸极近,一字一句地说,“可即便这手段低劣,我也毫无办法。他如愿了。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结果啊!”
说罢,alpha猛地甩开手,Omega跌坐在地上。
alpha扯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用力捶了一下自己毫无知觉的腿,嗓音嘶哑愤怒:“我要一辈子在这个鬼地方,直到死才能离开。你说,他开心吗?”
这座城市的法律规定,死亡是违法行为,居民在逝去之前必须离开这里,转移到临近的国家。所以alpha要想离开,除了死亡,别无他法。
地板很凉,Omega只穿着一层棉质睡衣,他慢慢坐直身体,没有抬头看alpha。
他不知道把alpha困在这里的人是谁,不知道开不开心的人是谁,不知道终成眷属的有情人是谁。
他慢慢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喃喃地、不甚清晰地说:
“我会陪着你。”
3、
结出果子的草莓让alpha一连几天情绪很好。
家里新换了一个液晶屏,alpha甚至在一次午睡后又把电视打开,继续看上次没看完的演讲视频。
Omega靠在厨房后面的玻璃门上,也跟着看。
屏幕里的Omega确实跟他有些像,尤其是眉眼之间。对方应该是很有成就的人,虽然很年轻,但举手投足间的睿智无法自控地往外逸散,让观者自惭形秽。
“他以前很蠢。”
alpha没有回头,视线还盯在屏幕上,第一次谈论起这个神秘的白月光。
“只知道上课,喂流浪猫,追在别人屁股后面跑。学校里那么多alpha盯着他,跟踪他,试图伤害他,他都完全没感觉。”
alpha像是说给身后的Omega听,也像是自言自语。他断断续续说着,语气时而散漫讽刺,时而又充斥着难以言说的痛苦无奈。
“把鱼目当珍珠,一门心思撞南墙,”alpha的冷笑中带着一点自嘲,评价道,“真是蠢到家了。”
屏幕里的演讲结束,Omega鞠躬,微笑着接受掌声,然后从容下台。
视频定格在Omega转身的画面上。
alpha坐在轮椅里很久没有动作,久到Omega以为他睡着了,正要上前去看看,却突然看见alpha往后仰了一下,整个人松了劲儿一样压在靠背上,然后吐出一句话:
“可是谁不蠢呢,”他说,“都蠢。”
4、
今天的快递堆在小仓库门口,工人正在分拣。殷述开门进来,远远看了眼,脚步没停,穿过庭院正要进屋,就听见不远处厉初的笑声。
厉初正在和吉米玩球,球滚远了,吉米迈着粗壮的小短腿去追,跑着跑着还摔了个狗吃屎,逗得厉初笑个不停。自从回到新联盟国之后,吉米就从一只疗愈犬变成一只懒散的家养犬,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缠着厉初不放。
殷述脚步拐了个弯,直冲着厉初而去。
厉初蹲在地上,伸手要抱吉米,圆滚滚的吉米扑过来,厉初在被撞到的前一秒,整个人腾空,被殷述直接从后面托着屁股抱起来。
“放我下来!”厉初吓得反手搂住殷述的脖子。
殷述借势亲他侧脸,胡茬和吐息让人又痒又疼,厉初躲又躲不开,一边笑一边乱扑腾。闹了一会儿,殷述才把他放下来,又认认真真看着他,恨不能把人看进血肉里。
“干嘛!”厉初被他这种直白的眼神看得受不了,抬手就把他的脸往外推,边推还边问,“今天工作顺利吗?被赶出董事会了没?”
“没有,今天还是坚不可摧的一天。”殷述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呢,今天有没有当上副所长?”殷述反问。
厉初仰着脖子咯咯笑:“没有,院长让我再熬两年,等把现任副所长熬走了,就优先推荐我。”
殷述点点头:“嗯,加油。”
两人一边腻歪一边又说了几件工作上的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这时候工人拿着一个包裹突然走过来,看着厉初问:“厉先生,有您的一个生鲜包裹,需要打开吗?”
寄到这里来的快递多是写的管家或者工人的名字,都是些日常家用品,很少直接写厉初或者殷述。工人看到后有些奇怪,不敢私自打开,正好厉初和殷述都在,便过来问一嘴。
厉初伸手要接,被殷述拦了一把,自己从工人手里接过来。
“脏,我来。”他跟厉初说。
盒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殷述扫一眼白色标签,见厉初也好奇地凑过来看,直接又扔回到工人手里。
他揽了厉初一把,挡开厉初视线,问:“晚饭吃什么?”
“我熬了猪肚汤。”厉初最近在研究做饭,一说到这个,便来了兴致,这时候又想到什么,“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说罢便撒开殷述往屋里跑。
吉米跟在他身后,在门关上之前也冲回房间。
殷述嘴角的笑容平了平,回头跟拿着包裹站在一边的工人说:“扔了吧。”
“以后再有这个地址寄来的东西,一律扔了。”
4、
落日余晖暖洋洋地洒在庭院里。
几步之外的房间里,有热腾腾的晚餐和笑声,有他最珍贵的宝贝,有他愿意付出一切换来的生活。
一盒从极昼之地运来的草莓就想要破坏这场美好,殷述绝不允许。
第47章 番外:六人行,必有一个不放心
1、
游轮停在公海上两天一夜,来客都是重量级人物,政府高层、财阀以及各个领域的顶尖人才。明面上是慈善酒会,实则是江遂拜票结束后正式公选之前的一场答谢宴。
在新联盟国,总统兼任军委会主席,但手中并没有军权,副主席一职才是掌握军权的核心人物。副主席五年一届,上一任副主席梁都只在任两年便提出请辞,理由是自己爱人身体不好,已在半月前彻底退出权利核心。现在呼声和民意最高的是军委会成员江遂。这场答谢宴之后,便正式开始公投,新的政治舞台重新开启。
外面觥筹交错,一派歌舞升平热闹景象,躲在包厢内的三人也玩得不亦乐乎。
厉初和宁微不熟,和牌也不熟,今晚才刚开始学。云行给他讲了一遍规则,他自己上手又打了一把,便如入无人之境。他以新手之姿连赢几把,云行和宁微都被打得没脾气。他眼前的筹码越堆越多,多到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便大方地要分给两人。
“你别。”云行敲敲桌子,很硬气地说,“输赢有命,我不接受怜悯。”
宁微也表示不要。
后面再开几局,厉初很快掌握了“输得不明显”的窍门,三个人终于开始了各有输赢的平衡局面。
三个人打牌,赢牌各有各的特点,云行靠气势,宁微靠计谋,厉初靠的纯粹是精密的计算速度。
倒是一派和谐。
然而和谐很快被打破。
连奕隔一会儿进来一趟,他也不说话,先是坐在一边看,像在一锅和谐甜粥里撒了一把辣椒。他一来,宁微明显变得紧绷。云行和厉初对视一眼,不好赶他走,继续打牌。
宁微还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但出牌的速度变慢。连奕刚刚应酬完一轮,西装革履气势骇人,坐在宁微和云行之间的位置盯着大家出牌。宁微拆了一张红桃K出去,厉初眨眨眼,偷看了一下云行脸色,将手中的炸轻轻翻转,推到桌面上,理不直气不壮地说:“赢了。”
他只剩一套炸,想输都不行。
宁微这把输得挺惨,面前大半筹码都推过去。
气氛变得诡异,重新开牌的时候,宁微手滑几次,都出错了牌。
2、
厉初和连奕交集甚少,只在场合上见过几面。连奕和江遂同是军委会成员,这次竞选副主席一职,两人原本呼声相当、选情胶着,但连奕似乎不怎么上心,对拜票也兴致缺缺。随着公投时间临近,因为他的“不作为”,渐渐比江遂势弱。颇有主动退让的意思。
但即便退让,作为军委会七名核心成员之一,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周身自带威压,即便看起来笑容晏晏,也和亲切一词毫无关系。
而且外界都说他是笑面虎,今天近距离接触,厉初心想,所言非虚。
宁微是连奕的合法Omega,两人新婚不到一年,但相处起来却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厉初的错觉,他总感觉宁微有些怕连奕。
关于这两位的八卦,圈子里流传得挺多。厉初跟着殷述回新联盟国不久就听过一嘴,大凡就是这一场政治联姻,是军委会为了制衡缅独立州,才让连奕出面娶了缅独立州州长的小儿子宁微。
——一个B级劣等Omega,被缅独立州当成政治牺牲品,结婚后在新联盟国也过得不好。连奕表面和对方琴瑟和谐,实则对自己的新婚Omega威胁恐吓样样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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