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什么要说有病的是叶锴灼?如果她承认自己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或许在量刑方面还会把这条考虑进去。”方凌凌不解。
“也许她本来就不打算活了。”阎景修看着陈澄的资料淡淡说道,“从被领养到生子,期间她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是精心设计好的骗局,为的就是让她生下一个孩子。”
陈澄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生下的和叶锴灼爱的结晶,到头来男朋友是个“骗婚”的同性恋,而她怀胎十月,小心呵护的孩子居然都算不上是她的“亲生骨肉”。
“这些恶心的同性恋,”方凌凌气得咬牙切齿,“常然更恶心,他居然让陈澄怀了上他的孩子,这、这也太变态了,他俩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伦理上确实有些令人难以启齿,是个正常人都干不出这事。”不过官婷做了这么多年法医,更无法理解的情况也都见过了。
“不过好在陈澄作为代孕母亲只提供母体环境,并不参与遗传,孩子不至于因为近亲的缘故产生其他不良。”
方凌凌在意的并不是遗不遗传这回事,她越想越气,“陈澄太可怜了,她好不容易离开那个吃人的家,本来还有大好的未来,凭什么啊?”
从小没体会过亲情的女孩,以为终于有人愿意爱护她了,到头来,却是猎人精心设计后的陷阱,只等她这只单纯的小羊跳下去。
队里不少人因为方凌凌的情绪也开始替陈澄感到不值,戚良默默坐在一旁,从得知陈澄有产后抑郁之后就没再出声。
他用手机在搜索引擎中输入这四个字,每一条下面都有不少有相同困扰的女性在寻求帮助。
她们有的人会有睡眠障碍,有人会情绪低落,甚至还有焦虑或者烦躁的情况。
虽然每个人都在说自己很难受,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但没有一个人提到过后悔生孩子。
哪有妈妈不爱自己孩子的,戚良想,尽管陈澄当时否认了生过孩子,可还是因为看见那枚带血的奶嘴情绪崩溃。
戚良默默回到搜索页面,向下拖拽后出现了不少相关医生的推荐。
好在现在网络发达了,对于心理疾病也有了正确的认识,戚良想,不然真的太痛苦了。
就在戚良陷入沉默时,屋里的话题已经由陈澄算不算婴儿的生母讨论到常然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和陈澄的真正关系。
阎景修屁股靠坐在戚良身旁的桌角,没有参与讨论,倒是把内容一字不漏地听完了。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颗薄荷糖,往戚良面前一送。戚良摇摇头,薄荷糖有点辣,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阎景修捏着糖纸一角戳戚良的手心,用气音小声问他,“不饿吗?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就没怎么吃。”
戚良被坚硬的糖纸扎得有些痒,于是蜷起手指挠了挠,顺便也将薄荷糖握进手里。
这点小动作本来并不明显,但刚才方凌凌话说得有点多,正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一回头就看见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用手肘捅捅白子骞,倒是张金海先坐不住了。
“嘛呢?”他用手指敲敲桌面,打趣地说道,“我们讨论案子呢,你俩怎么还开上小会了?”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但因为其中一个当事人是平时看起来有些古板的戚良,于是气氛一时热烈起来。
“听着呢。”戚良笑着收回手,其余的没过多解释。
“我举报,”方凌凌看热闹不嫌事大,举起手说道,“景修刚才偷偷给戚队糖来着。”
阎景修把糖纸团在一起,用手指轻轻捏了捏。
“戚队今早出门前有点恶心,”阎景修一本正经地说道,“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动筷子,我怕他再这样容易低血糖,这才给他糖吃,不然你以为为什么?”
阎景修说得直白,方凌凌眼睛一转,视线先看向戚良,见他表情没什么异样,才又看回阎景修。
她装作一副了然的表情,“好你个景修,你个心机boy,是不是偷偷让戚队给你年终评个先进了?”
白子骞在一旁快笑岔气了,阎景修也不反驳,故意说道:“先进不好说,现金我倒是得先给戚队。”
就在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阎景修笑着说道:“这个月房租还没交呢。”
办公室里再次笑成一团,白子骞嫌弃地搓了搓手臂,“你这笑话可太冷了。”
阎景修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回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戚良,下巴朝他手的方向一点,催促他赶紧把糖吃了。
戚良怀疑屋里空调的制冷又出了故障,他感觉手心里一片滚烫,几乎快要把薄荷糖融化了,有些黏。
张金海笑完才想起阎景修刚才说的话,有些担忧地问道:“你怎么还恶心了,别是中暑了。”
张金海简直比戚良本人还在意他的健康,说着就准备在手机上下单几盒藿香正气水。
“可别了,”戚良几乎从座位冲出来阻止他,“我什么恶心,早上凉,我多咳了几声,景修就是夸大事实。”
“我可没夸大啊,”阎景修故意凑到张金海身边,告状似的,“我在客厅就听见了,他啊一个人躲在卧室里咳嗽,到后来还干呕了两声。”
“怎么回事啊。”张金海此时也没了玩笑的心思,“之前官婷就怀疑你是气胸,你就一直拖着不去看。”
“好好好,等这个案子结束就去。”戚良赶紧打断张金海的话不让他再絮叨。
张金海被他骗过好几次,早就不吃他这一套了。
“景修你听到了,”张金海表情严肃,“这个任务组织就委派给你了,到时候带他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我医保卡好像找不到了,”戚良随便想了个借口,“等我找到再说。”
“戚队,你是小孩吗?”方凌凌揶揄地说,“哪有这么大人还怕看医生的。”
戚良很不喜欢去医院,当初在病床上躺的那半个月简直要了他的命。但他不觉得自己这是怕看医生,他只是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好了,”张金海大手一挥当即做了决定,“等案子结束我陪你先去补卡,再陪你一起去医院检查。”
“不对!”戚良本想着把这事糊弄过去,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陈澄家里找到的纸条,上面那串卡号有没有结果?”
当初戚良把卡号发给了白子骞,但由于之后一系列突发情况,使得这件事被他忘在了脑后。
“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去!”白子骞一拍脑门连声道歉。
然后他就看到了距离最近的阎景修,还一脸闲适地扒拉着桌上的多肉。
“景修,”白子骞拽了他一把,“你跟我去。”
阎景修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后腰上,从戚良的角度看,他几乎是坐在了桌上。
被白子骞一拉,阎景修顺势就从桌角滑了下来。紧接着戚良就看见阎景修屁股后面的布料破了个口子,应该是被桌角凸起的木头划的。
阎景修自己也感觉到了,他回头拽着裤子一看,果然在大腿根那里发现了个长条形的豁口。
“我去!”白子骞简直欲哭无泪,他很自责又忍不住想笑,“你说这、我真是……我赔你一条。”
“不用,”阎景修不甚在意地动了动腿,“我这样应该看不太出来。”
他穿了条灰色的运动裤,质地偏软,属于春夏的款式,以他自己的角度来看,破洞不算特别严重。
“不太行,”戚良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皱着眉劝道,“挺大的,你最好还是换条裤子再出去。”
阎景修拉拉裤腰,最后也只能勉强接受。
“不过我就只有通勤裤,”他边走边翻柜子,“好久没穿了。”
趁阎景修去换裤子,戚良又叮嘱了白子骞几句,“银行卡的户名和身份证,还有银行流水一起查了,找出流水里频繁交易的几个账号。”
白子骞点头,一一记下戚良的要求。接着他一转头就看见阎景修一个人别扭地站在门口,时不时还拉一下裤腿。
“不行咱还是换回来吧,”方凌凌捂着脸实在没憋住,“不然我总忍不住想看你的屁股。”
“我就说这裤子很久没穿了。”阎景修耳朵有些红,“我这段时间增肌,腿粗了不少。”
“哪是腿的事啊?”方凌凌撑着下巴假装用手机拍他,“你就说你一次能做几个深拉?”
阎景修被方凌凌调侃得脸更红了,他有些无措地看向戚良,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句话。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被案子折磨得有些压抑,戚良故意没有制止,反倒还开起了玩笑,“景修平时在家里穿的可保守了,我都不知道他身材这么好。”
戚良说话时,阎景修注意到他一侧的脸颊有些鼓,应该是嘴里有糖。
见此,阎景修下意识舔了下唇,想起糖纸好像还留在刚才那条裤子的口袋里。
“我还是留着回去单独穿给你看吧。”阎景修伸伸腿,提着破洞的裤子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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