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何已知不太满意地哼了一声,用额头轻抵着他的下巴和脖颈:“其实我想过要不要先道歉,好像我弄得你不高兴了。但我又觉得,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所以呢?”
“所以去他的。”
他的嗓音很轻,所以严格来说,并不像在骂人。
但雁行还是被吓了一跳,何已知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用拇指揉开紧绷的唇线,不太温柔地吻了上去。
雁行用手环住了他的脖颈,轻轻拽着他扎起的头发,像是在求饶,但剧作家没有理会。
他知道雁行没有锁住轮子,当他靠近时,轮椅剧烈晃动,只靠何已知的手臂支撑,仿佛随时会失去平衡,这让雁行感到不安。
何已知让手滑下去,顺着绷紧的后背,搂住纤细敏感的腰,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把人从轮椅上拉起来。
他本意是想给恋人一点安全感,告诉他即使轮椅失控滑走,他也不会让他摔倒,但似乎适得其反……反而让雁行更慌张了。
剧作家在嘴唇上停留了片刻,确认自己还是这具身体的白名单,才恋恋不舍地放开雁行,离开时动作很慢,没有再让轮椅摇晃。
雁行仍然在喘息:“你在生气吗?”
何已知似乎受到了挑衅。
“你是说,在你一言不合地把我打入冷宫,然后不接电话断联,半个月以后才突然出现,我生气吗?不,我不生气。”
剧作家没好气地说完,让情绪暂时地掌管了自己:“我委屈。”
“但是我送了你花……”
“哦,对,说到花——”
何已知想起那束令人生气的花。
“花呢?”
他想找出证据,但却忘了自己把花束扔到哪儿了。
剧作家回到房间门口,听到雁行说:“别开灯。”
“为什么?”
何已知条件反射地放下手,突然又想起他还在生气中,不该这么唯命是从地听从雁行的指挥,于是心一横,啪地一下把灯拍亮了。
刺眼的白光眨眼间充满了整个房间,何已知稍作适应,下意识地去看雁行,确认他没事后才记起要找花。
但当他的目光从雁行身上移开时,他突然停住了。
他看见阳台上紧闭的窗帘外,透出几个人影。
剧作家把雁行拉到一旁,示意他不要动,然后然后快步走到窗前——
他刷地一下拉开窗帘。
山竹、PVC和郑韩尼就站在那里。
“噢。”
何已知听到自己说。
比起三双直勾勾的眼睛,更糟糕的是,郑韩尼手里还拿着一个蛋糕。
“噢。”
何已知再次轻声自语,他意识到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
PVC和山竹隔着玻璃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侧面证实了,即使在外面,他们也能听到房间内的对话。
他们的本意是让何已知拿到这个花,消沉地走回房间,这时所有人跳出来给他一个惊喜。
然后等过完生日,雁行再告诉他这里面有戒指。
没想到何已知自己走在路上就把花束拆了,还差点把房间的门砸了。
何已知对着朋友们看了一眼,想到自己刚才的表演,觉出一丝尴尬。
他转向雁行,后者却只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剧作家像是被野火烤过,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他用口型问雁行:“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我试图阻止你。”雁行岿然不动。
“你阻止什么了?”
“我说了,别开灯。”
何已知感觉眼前一黑。
“在那之前——”
“为什么要阻止?”雁行把轮椅推过来,抬起头,嘴角一侧轻轻上挑,“我说了,我也很想你。”
在彻底气馁前,何已知徒劳地伸出手,想阻止雁行给外面的人开门,但是失败得很彻底。
玻璃门缓缓推开,郑韩尼、山竹和PVC兴高采烈地从打开的门缝里鱼贯而入,每个人都用一种窃喜又不可言喻的表情看着他。
这一刻,何已知仿佛置身于动物园,而他就是那个刚刚表演完求偶的大猩猩。
“好吧,”剧作家破罐破摔地把阳台门关上,转过身来面对他们,“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
三人憋足了劲,直到郑韩尼忍不住,发出一声汽笛般的悲鸣,另外两个人才火山爆发般地笑了出来。
郑韩尼弯着腰,越笑越低,直到把蛋糕放在地上,和PVC缠成一团。
明明只有三个人,却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山竹不顾自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锲而不舍地对何已知进行模仿:“打入冷宫哈哈哈哈哈哈!我、我不生气!我委屈!太drama了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drama作家!”
何已知实在忍受不了,越过另外两人,走过去捂住山竹的嘴,把这位大帅哥一路推进厕所里,从外面把门关上,拖了个椅子抵住。
“我是play作家,不是drama作家,”剧作家为自己的职业辩解,“drama作家是写电视剧的。”
但即便是隔着厕所门,堵住耳朵,也挡不住山竹撕心裂肺的大喊:“我委屈——”
PVC和郑韩尼已经笑得瘫在地上捶地了。
剧作家活动了一下关节,准备过去挨个镇压他们,结果一扭头看见雁行也在笑,于是自己也不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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