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已知简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你还好意思……”
他决定先把罪魁祸首镇压了。
何已知从蛋糕上刮了一片奶油,把雁行逼到墙角:“你到底去哪了?”
“你还在关心这个啊?”
“我当然关心这个。”何已知举着奶油,相信自己的脸上写满了铁血无情,“我以为你跑了呢。”
雁行退无可退,但仍然在笑。“是你欠我钱,我跑什么?”
两人重新在一起后,雁行帮何已知把那堆借条全部垫还了——总不能真的欠着人家钱好几年不还吧?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家财万贯的符玉昆,视金钱如粪土。
他的原话是:欠别人不如欠我,反正情债、人债都是债,实在还不起了还能卖身来付。
于是乎,雁行现在就是何已知最大的、唯一的债主。
何已知琢磨了一下,他这是不愿说的意思,于是果断奶油制裁。
雁行抵挡不住他,就喊人帮忙。
PVC和郑韩尼还在笑着,听见召唤,抄起蛋糕就奔赴战场。
两人一人抓起一团奶油,把何已知的眼镜糊成了眼罩。
山竹从洗手间破门而出,见到他们把蛋糕糟蹋了,一时悲愤难忍:“这可是帕梅伦餐厅的花之挞焦糖布蕾蛋糕!你们知道这有多难买到吗?”
“到底是谁drama啊?”何已知好笑地骂道。
他们当然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不能让山竹成为这里唯一一个脸上干净的人。
PVC和郑韩尼很快把山竹按住了,何已知一边往他脸颊上抹奶油一边说:“别生气,蛋糕还剩很多呢。都是你的。全是你的。”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但已经太迟。
山竹捕捉到关键词,浑身一震,挣开了按住他嘴巴的PVC,用全身力量大喊:“我不生气——我委屈!!!”
雁行最先笑出声,紧接着其他三人也笑倒在地。
何已知顾不上自己手上还有奶油,捂着脸崩溃地蹲了下去。
五人陆续笑了将近半个小时。
每次笑声逐渐停歇时,总有人说:“不要笑了,过生日呢”,于是大家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然后又有人说“委屈”,所有人又笑起来。
直到笑得肚子发酸发痛,眼泪鼻涕直流,再也没有力气了为止。
感觉一段时间之内,都没有办法冷静地听“委屈”这个词了。
他们收拾收拾,用一片狼藉的“花之挞焦糖布蕾蛋糕”的残骸,给何已知过完了生日。
画面有些凌乱,这几位的歌声也很难说动听,但对何已知来说,并不重要。
他其实没太过过生日。
小时候,双胞胎的生日在同一天,他哥因为身体和心情的问题,逃避一切庆祝活动,父母也没法单独给他庆祝生日,只能取消了这个仪式。
后面长大,他自己也不在乎这个。
时常是填什么表格需要写年龄时,才想起自己的生日过了,年岁又增加了一岁。
所以,这应该是第一次,有人专门为他独自庆祝生日,感受还蛮新奇。
临走时,郑韩尼给他送了一个平安符,说:“你这一年也挺不容易的,有点触底反弹的意思,所以明年更要小心,俗话说本命年不是一飞冲天就是——反正你自己长点心!”
何已知倒也没觉得自己的状态已经到了需要用触底反弹来形容的地步。
或许可以说是稍有起色?
至少真的做出了一部自己满意的戏。
尽管在资产方面,从零变成了负债百万……
还搭上了一个挺贵的男朋友。
这个形容是他爸说的。
开机前,何已知抽空回老家,向他父亲汇报了自己和雁行的情况。
老何年纪大了,当过兵,支过教,出过海,经历过各种风浪,也见过不少事,知道儿子找了个残疾男伴,并不惊慌,只是在仔细看完他们的照片后问何已知:想好了没有?他看上去很贵,你养不养得起?
何已知含糊其辞,没好意思说这个残疾还挺有钱的,他基本上是被养的那一个。
老何把他的沉默当成了忧虑,半响没说话。
这个在经历了爱人肺癌去世后戒烟数年的中老年男人,这次破天荒地跑去阳台抽了半根烟,回来跟何已知说:“没事,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找你哥要钱。”
饶是冷淡如何已知,都不由得眼眶一热。
总算知道自己身上这一抹小白脸气质是从哪遗传来的了。
到了晚上,只剩下何已知和雁行两人。
剧作家从行李箱的夹层里取出一个东西,是离开家前他爸给他的。
何已知不想要,但老何硬是给他塞到了包里:“看你这个样子,肯定没送过别人像样的礼物。”
何已知拿着东西来到床前。
“这是什么?”雁行问道。
“我爸给你的。”
雁行有些惊讶,把那个长条型的盒子放在腿上,小心翼翼地掰开锁扣。
“……这是?”
“是椿树的树枝。”何已知发愁地抓着头发,不太愿意解释,“我老家流行在院子里种香椿……他们管它叫\'老爹树\'。哪家的老爹树长得又高又茂盛,意味着家里的男人踏实、正直、勤奋,这家人有福气。”
“这棵是我爷爷种的,已经50多年了,是村里最老、最高的。”他叹了口气,“我爸的意思应该是,他爸是好男人,他也是好男人,我也是好男人,我们是好人家,你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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