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心桥信了他的话,当天就约了搬家师傅,把自己的琴从父母空置的独栋,搬到了这套由徐彦洹购置的“婚房”里。
原本俞心桥没把它定义为婚房,是徐彦洹,在送走调琴师之后,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俞心桥面前:“房本加你名字,先签个字。”
俞心桥愣了下,眨眨眼睛:“……为什么?”
“我们结婚了。”
徐彦洹的言简意赅,俞心桥曾深刻领教过。基于这五个字,俞心桥自动帮他拓展——我们结婚了,所以我的就是你的。
很合理,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俞心桥被动极了,心说失策,应该我买房子让他来住。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住他的房子,是不是意味着他以后在家里更有话语权?
俞心桥委婉道:“加名字要本人亲自过去的吧?我这阵子没时间……”
“不用。”徐彦洹说,“可以授权给委托人。”
“那岂不是要联系律师?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俞心桥本能地逃避接受徐彦洹的一切赠予,连去国外领证的机票都和他AA。
拒绝也是本能,因此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而徐彦洹像是在等他露出破绽,嘴角微微松弛,乘胜追击道:“不麻烦。”
他看着俞心桥:“你是不是忘了,我就是律师?”
房本加上名字后,俞心桥才从梁奕那边得知这套房子的价值。
梁奕的关注点在:“买这么贵的房子,他是不是中彩票了?”
俞心桥则惊讶于:“一千多万白送给我,他是不是疯了?”
“他疯没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病得不轻。”梁奕哼道,“你们俩现在算怎么回事?突然空虚寂寞冷,大街上抓个人一块儿过日子?”
俞心桥也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我和他……分房睡。”
“嚯,发乎情止乎礼。”梁奕阴阳怪气道,“这次又是你提的?”
“也不是,自然而然就……”
如果用几个词语形容自己这段婚姻,俞心桥觉得首先是“莫名其妙”,紧接着就是“相敬如宾”。
昨天晚上他排练完回到家,刚换上拖鞋,就见徐彦洹从书房走出来,让他先洗手,很快就能吃晚饭。
俞心桥在卫生间磨叽了十分钟,出来的时候看见饭菜已经上桌,土豆牛腩,清蒸黄鱼,脆皮烤鸡,还有一道炒时蔬。除了烤鸡是外面买来,其他都装在盘里冒着热气,显是刚回锅加热过。
几分不安地坐下,俞心桥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不自在地说:“我有时候会在外面吃……你不用等我。”
不是没想过徐彦洹是在“还债”。毕竟俞心桥曾亲口告诉过他“我很记仇的”,还有“我不保证不会报复你”。
可那是俞心桥少年时的一厢情愿,彼时他当局者迷,后来跳出来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徐彦洹哪里就欠他了呢?
哪里就值得做到这个地步?
“不在家吃的话,可以电话告诉我一声。”徐彦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忙忘了也没关系,如果等不到你,我会自己吃。”
俞心桥咬住筷子,一时无言。
方才一瞬间的心脏收紧,也许是因为徐彦洹脱口而出的“家”字,也许是那句一点不像是从徐彦洹口中说出来的——如果等不到你。
第44章 番外1:新婚(中)
作为朋友,梁奕能给出的建议是:“路是你自己选的,不后悔就好。”
俞心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侮,只说:”我早已准备好面对失败的勇气。”
对于好胜心极强的人来说,人生就像是在经历无数次挑战,当年一个人来到异地生活是挑战,追求徐彦万亘是挑战,出国求学是挑战,选择回国重新开始依然是挑战。
从前俞心桥以为只有越过挑战才算赢,后来才知道有些挑战自诞生以来就注定不可能赢。
比如得到徐彦洹的真心。
而失败的次数一旦多了,骄傲的人也会低下头颅,放低底线。就像从来都是拿一百分的好学生,偶尔被扣一分就自暴自弃,甚而破罐破摔,自此开始能接受有缺口的不完美。
虽然 … …
俞心桥无意识地摩挲着恒温箱木板边缘的毛刺,心说虽然但是,这缺口的形状未免太诡异。
他见过许多情侣和夫妻,没有哪一对像他和徐彦洹这样,亲密谈不上,又不至于形同陌路。如果是单纯的分担水电煤搭伙过日子,为什么又总是能从对方那里获取关注和关心?
两天前,俞心桥从排练厅附近的宠物店带回一只非洲迷你刺猬,把毛巾垫在盆里给它做了个临时的窝。
徐彦洹回来的时候,俞心桥正苦于该怎么把刺猜从航空箱挪到窝里,小心冀冀把手伸进去,刺猜呼哧一声,瞬间立起的刺扎得俞心桥手心一痛,往后退时差点摔个屁墩。
徐彦洹快步上前,将俞心桥扶起来。接着,他找了条干毛巾裹着手,伸进航空箱一把抓住刺猬,利索地放在盆里,那刺猬像是欺软怕硬,又没什么威慑力地呼哧两圈,就缩成一团不动了。
一旁围观的俞心桥大松一口气,说:“谢谢,幸亏有你。”
徐彦洹没应声,神色却愈发沉冷,目光微垂,看向俞心桥的手。
俞心桥便也低头看去,瞧见手心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点,尴尬地握拳,胳膊往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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