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看着头顶的灯，“这个要关么？”
“我怕黑，开着吧。”
“哦。”林野躺回去抱着枕头，“晚安。”
但实际上，林野一方面怕不敢关灯，另一方面又不喜欢强光的环境。他头闷在被子里，外加电影情节还在影响他，挣扎到后半夜才逐渐有了睡意。
顾铭泽没敢合眼，一直关注着林野的动静，直到他不再随便翻身，顾铭泽才慢慢起来，关掉房间的灯，但还是打开了床头最暗的那一盏。
顾铭泽坐在林野床边，帮他掀开被子。他手背蹭过林野的脑门，满头都是汗。
害怕还要逞强。
他帮林野擦干净额头的汗，慢慢悠悠起身，却被床上的人勾住胳膊，强行扯进床上。
林野力气大到他措手不及，双手撑在枕边惊魂未定。
熟睡的人还在做噩梦，汗珠又冒出了一片，细碎的水滴浮在发白的皮肤上，晶莹剔透。
顾铭泽躺在枕边，小心帮他擦去额头的汗，可林野回馈他的，是喷在嘴边的绵密呼吸，和清凉的薄荷牙膏味。
顾铭泽的手从额头移开，烦躁地悬在半空，多余到无处安放。
理智打不过冲动的心，何况在林野面前，顾铭泽从来没什么理智可言。
到底还有多久，
才能长大。
*
艺考结束，林野以专业课第一名的成绩考入音乐学院，接下来的几个月，他要全身心放在文化课上。
艺术班正式复课前，学校开办了家长会。
最近几年，林野的家长会都是顾铭泽去开，但林野并不喜欢这种行为。
每次顾铭泽回学校，都会引来不少人的围观，大部分都是些低年级的迷妹。顾铭泽的虽然已经从学校毕业好几年，但他的照片还挂在展览墙上。
顾铭泽的名字被神话、被宣扬、被广为流传。不少崇拜者们会三三两两挤在门口，透过玻璃窗手舞足蹈，偷偷尖叫。
林野远远靠在栏杆边，偷偷扯嘴角。
有什么好看的，普通帅而已。
“林野，你哥哥有女朋友没有呀？”同班女同学终于鼓足勇气过来。
“没有。”林野讨厌听到女朋友这个词。
女生眼睛放光，“真巧，我姐姐也是翻身，要不你把你哥哥的电话给我，咱们撮合撮合他们俩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要这么绝情嘛，这样你多一个姐姐，我多一个哥哥，咱们两全其美嘛。”女生锲而不舍，“我姐姐真得很好的，很漂亮又很善良。”
林野与她面对面，从爱理不理变成郑重其事，“首先，我不需要姐姐，其次，他不是我哥。”
他是我男朋友。
就算是协议的，也是男朋友。
*
家长会结束，顾铭泽还在研究林野之前的成绩单，走到半路才注意到他不太对劲。
他转回身，看着距离他两米的林野，走过去拉他，“怎么了这是？”
“你多大会结婚？”
是不是结了婚，就不需要协议男友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告诉我不就行了。”
“短时间内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的人，还没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作者太土了，这个作者养成系的梗能写一辈子，这个作者根本控制不住自己QAQ
第85章 初吻
妈妈刚去世那两年, 林野很讨厌过能与她扯上关系的节日，不是怕想起她，是根本不会有人记得、并花心思为自己庆祝。
直到顾铭泽的出现，让普通生日开始变得不一样。
受到妈妈的影响, 林野有过阴历生日的习惯。他生日对应的阳历日期, 大概在每年的一月中旬, 是最冷的那段时期。
还未成年前，林野以为的十八岁是庄重的、特别的, 可当那天真正来临时, 好像与之前没什么不同。
他会在早上收到爸爸的祝福微信，外加巨额的生日红包。随后, 顾铭泽会闯进他的房间，强行拉他起床跑步, 再送份生日礼物给他。
顾铭泽每年送的礼物，都是林野前一年生日当天许下的。而林野十七岁许下的愿望是，希望自己十八岁的生日，能与众不同。
可十八岁生日当天，顾铭泽依旧拉他窗帘、拽他被子，强行把他从被子里拖出来。
这个生日不仅和之前没两样, 甚至换不来一份像样的生日礼物。
“别烦我！”起床气和叛逆心疯狂增长, 林野抢回被子，蜷缩身体埋进枕头里, “我要睡觉。”
“这都几点，快起来。”
“今天是周末, 没课。”
“但你今天过生日。”顾铭泽躬下身, 双手撑在床沿，“不想过与众不同的生日了？”
林野逐渐清醒, 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懒洋洋的，“有什么不同？”
顾铭泽起身，悠闲靠在写字台边，像个心机的老狐狸，“你起来就知道了。”
对方的引诱屡试不爽，林野挣扎着起床，换衣服洗漱，整理完毕站在顾铭泽面前，“不同呢？”
“跟我走。”
吃过早饭的第一站，顾铭泽带他去了图书馆，买了厚厚一摞的高考辅导资料。
林野拎着手里袋子，怀疑人生，“这就是你的与众不同？”
“你以前来过图书馆吗？买过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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