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离去。
祈言将付辞的反应尽收眼底，看着対方离开的背影，目光若有所思。
付辞対他的关心好像并不简单。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付辞才回来，看起来已经收拾好了心情，不过依旧沉着脸，给他的膝盖喷上药后，目光落在他一直捂着的腹部，“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祈言下意识想说没有，可他听出了付辞意有所指，再加上対方又绷着个脸，让他不敢说谎，只得讷讷道：“肚子也有点疼。”
黄志那一拳真的毫不留手，要不是付辞将他背回来，他走这一路要受不少罪。
付辞静默半晌，祈言感受到了対方身上迫人的气势，有点紧张地抓紧自己校服外套的衣摆。
他怕付辞生气，対着嚣张跋扈的黄志一群人他都没有这种感觉，只有付辞，他能非常敏感地察觉到対方情绪的变化，他只见过慵懒闲散的付辞，似乎対什么都漫不经心，从没直面过付辞的怒火，尽管这个并不是针対他。
“付辞，我没……”关系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听付辞沉沉说了一句，“给我看看。”
祈言脸腾的就红了，有点无措地抬眼看着眼前的人。
付辞以为自己的语气又将人吓到了，尽量缓了缓脸色，从口袋里拿出柠檬糖，剥开，如法炮制地递到祈言嘴边。
最后，祈言嘴里含着糖，羞耻地闭上眼，自己掀开了校服短袖的下摆。
付辞的做法摆明是，你吃了我的糖，就要听我的，祈言心底是清楚的，可偏偏身体又先他一步做主，将糖吃掉了。
他能感受到付辞的视线在他肚子上打量，仿佛带着热度，让他整个人都烧起来。
祈言也不知道他肚子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是不是跟膝盖一样紫了，那样肯定很难看，而且他也不锻炼，肚子就算没有赘肉，也根本不像付辞他们那样线条流畅，还有腹肌。
他的身材太干瘪了，这让祈言在害羞的同时还产生了一丝自卑。
尽管不合时宜，他还是想将衣服拉下来，可还没动手，一截温热的指腹碰到了他的肌肤。
“里面痛不痛？”付辞很轻地按了按。
祈言肚子也是一片淤青，他要确定里面的器官有没有受到损害。
可他刚碰上，祈言像是再也忍不住，条件反射地拉下衣服，却将他的手盖了进去。
两人目光相撞，祈言通红着脸，颇有些羞恼地看着他。
这次，反倒是付辞先躲开了目光，也悻悻收回手，解释道：“我真不是想占便宜……”
此话一出，室内更安静了。
付辞暗道自己嘴笨，这样一解释像是欲盖弥彰，碰过祈言的手指尖也好像保留了那软腻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碾了碾。
祈言看着他的动作，耳尖红透了，别过脸，稳住声音，“也就表面皮肉痛。”
意思是没什么大碍。
付辞这才放下心，看着桌上的云南白药，试探道：“我再给你喷点药？”
祈言手受伤了，按喷雾都费劲。
两人対峙半晌，最后祈言还是妥协了，让付辞动的手，幸好喷完药付辞没有多说多问，可能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将药放下就走了。
*
祈言周日休息了一天，人已经没什么大碍，至少行走间看不出什么异样。
周一早上，他们需要赶去学校上第一节 课，祈言拿上家里准备的小笼包跟豆浆，就准备出门上学。
刚开门，就看到付辞也从対门出来，两人突然打了个照面。
祈言是没料到这种情况的，他跟付辞上学放学的时间从来没対上过，现在这个点距离上课还有一小时，祈言是准备去学校自己上个早自习的，他没想到付辞也这么早出门。
他完全没有准备，一时僵在原地，脑子提醒自己应该友好地打个招呼，可沉闷的性子让他根本开不了口，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付辞却像是対遇到祈言毫无意外，打了个哈欠后，主动开口：“早上好。”
祈言这才像是找回身体的主动权，换好鞋子，礼貌回了一句：“早上好。”
两人就这样一起出门上学。
祈言膝盖还是有点疼，走路很慢，他以为付辞会很快超过他，可対方步子也慢吞吞的，跟他的步调保持了一致。
祈言动作机械地吃了一个小笼包，思忖着要不要主动找个话题，却发现旁边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准确来说是盯着他的小笼包。
“吃吗？”祈言将小笼包跟筷子一起递给他，“我出门前已经吃过早饭了，这是我妈硬塞给我的。”
他说完还将没开封的豆浆递给付辞，“这个我也喝不下。”
付辞看样子应该是没吃早饭，而且眼底一片青黑，好像晚上都没睡觉似的。
付辞确定対方真的吃过了，才接过小笼包，“谢了。”
他早上走太早，家里都没来得及准备早饭。
祈言看着付辞将小笼包跟豆浆吃的干干净净，唇角很浅地弯了弯，在教室门口跟付辞分开，一个走前门，一个走后门，跟平日无异。
只不过临走前付辞手上拿着祈言的全科作业，只因为他说了一句，“每次你的作业太热门了，都要靠抢的，我都抢不到。”
于是祈言非常配合地从书包里将作业直接交给了付辞，尽管他猜测付辞只是在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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