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压在身上推不开的重量是温热的,逐渐变得滚烫的,让徐砾一边晕眩一边想咧开嘴笑的。
“怎么了?”施泽吻着吻着,摸上去时却在徐砾脸上摸到一手湿凉,不是汗。
他愣住,停下,低矮而狭窄的房间里静谧到只有喘气声,还有水珠滴落在心坎洼地的声音。
施泽慌了神,去擦徐砾眼下反光剔透的泪水,可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你怎么了......对不起,我不是要强迫你,别哭......”他着急地解释,笨手笨脚,一股脑又低头亲上去。
胸腔放肆起伏,徐砾呼吸困难,呜咽着推他,不受控制地把眼泪流得更凶。
徐砾在第一次跟施泽弄出血的时候没哭;在做到一半被抛下冰冷冷一个人的时候没哭;在知道巷子里被羞辱的那天就是他和施泽的最后一面的时候没哭;在被手里拎着铁棍的打手围住的时候也没哭。他从未哭过,却在荒谬而滔天的爱意汹涌而下,快要把呆滞的他溺死的时候哭了。
这些年积攒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愤恨、酸楚通通流了个干净。
徐砾被呛了一下,上气不接下气地揪着施泽的后领,带着哭腔粗声骂他:“谁让你来找我的?我不爱你,放着你的大好前程你来找我干嘛?!滚啊,混蛋!”
咸味在嘴里发涩,施泽心里又酸又胀,喉咙哽咽。
后颈被掐紧也无所谓,他把徐砾抱得更紧,声音沙哑而含糊不停地在说:“别哭了,宝贝,别哭了,我爱你。”
第89章 番外一 施泽与徐砾(完整版)
浴室里水流哗哗,施泽在洗澡。
徐砾刚洗完了,坐在床边,为避免麻烦,他的衣服已经脱放在椅子上。天气不凉,也用不着穿宾馆提供的浴袍,遮遮掩掩在情侣间或许叫情趣,可他们不是情侣,没这个需求。
徐砾是知道施泽的,扭扭捏捏反而干不下去,毕竟送上门的最便宜,哪儿来扭扭捏捏的资格。
配得上一句毫无廉耻之心,徐砾就这么干坐着等,听窗外的蝉鸣和风声,六月天里,光滑裸露的身上渐渐起了些鸡皮疙瘩。
周围床单被子是白的,四面墙白的,灯泡瓦数很高,冷冷的光照下来,也是白的,连他不敢吐露的爱意都要被照得惨淡。
施泽终于洗完出来了。
即使过去几个月的经验积攒了很多,他和徐砾一对视,依然会僵硬一瞬,忍不住偏头,嗓子痒,想咳一咳。
徐砾的眼神总让他无所遁形,让他强烈地意识到,眼前这个激起他蓬勃欲望的人,性别为男。
是个声名狼藉,不知道用那些下三滥方法勾引过多少男人,却会在他身下隐隐抽噎,颤栗,求饶,又任由索取的,身躯瘦弱的少年。
不知道能不能被称之为默契,施泽刚往这边走两步,徐砾就默默地上床,翻身,干干净净的姿势,后背支棱起两片肩胛骨,薄薄的,浅窝里盛着刚刚那头顶的光。
他们不是情侣,只能把这种本应该亲密的事情做成一场交易。
徐砾已经提前自己准备好了,施泽也几乎不会有前戏,头几次会戴套,自从徐砾拿了体检报告给他看过,便不戴了,硬了就要进来。
有人甘愿如此匍匐,他就蛮横得顺理成章。
施泽一直也是这么以为的,他一个直男,被曾经恶心透顶的人骗走了第一次,还要怎么个宽宏大度。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徐砾,一向令他有恃无恐。
“今天在学校,课间操的时候,怎么看见我就跑,不像你啊?”过了最开始的尴尬期,施泽握着徐砾的腰顶弄,凌虐心骤起。
徐砾渐渐有了些感觉,呻吟就在嘴边,但施泽不喜欢,他咬着唇把声音咽进嗓子眼,心脏会轻微地一抽一抽,回答不了施泽的话。
“是因为看见黄毛了?老相好?”施泽俯身,突然想听他失控地叫一叫。
“嗯……”徐砾被这重重的几下撞得踉跄,出了些声气儿,怕施泽误会,头一回愿意解释,“不是。”
“那其他人呢,以前你在酒吧打工,流传的那些事,他们比我还厉害?”
徐砾又难堪地闭上了嘴,闻言只摇着头。
难辨是信还是不信,施泽问他:“爽吗?”下巴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徐砾的脸颊。
徐砾怔然抬头,缓缓看向施泽,眼神有些痴痴的迷离,脸上除了一片潮红,却并不怎么狼狈。
久久等不到回答,施泽拧眉,横冲直撞着,继续逼问他“爽不爽”,像个小学生,仗着有人宠,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就气急败坏。
撑在床面的双手把床单揪出褶皱,线条狰狞,徐砾埋下头,没有再忍着叫声,肩膀颤抖地说爽。
他在施泽眼里可能更像一条用来泄欲的狗,随叫随到,同样沉酒其中,生涩与害羞才真的是要藏起来不能见人的东西。
如果爱有罪,徐砾也认了,谁让他见过那么多人,却没见过什么是爱。从来压在他身上的桩桩件件,都是死一样的重量,要用刀刃割开皮肉,流出血来反抗。只有施泽,上个夏天在他身上投下的影子,无论出于什么目的的一次靠近,还让他想去够一够。
和求操有什么关系,他是在求爱啊。
可施泽爱不爱他也没有关系,只要是施泽,还能差多少,反正他是个疯子,没头没脑,像上瘾一样无可救药。
就让那爱有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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