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欢给他们解惑:“分店的生意好的话,以后给你们分成。”
她对能干的人是毫不吝啬的。
“姑娘,奴婢不要分成,只想报仇。”
“银子会有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翡翠热泪流淌,老天爷没有薄待她,让她遇到姑娘这样心善的人儿。
李二宝果然眼神更加的热切了,分店最起码也是日进百两,就算给百分之一的分成,每日也一两银子呢。
没想到这还没完。
“以后等我的店开到大江南北,你们就是我手下的总管事,我便给你们放了契,成为自由身,你们的孩子也能读书,参加科举。”
画饼,她是认真的。
只有他们把生意当成自己的来做,才能投入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
李二宝的呼吸都停滞了。
姑娘在说什么?
以后有了分成,他肯定就不缺钱了,讨一房媳妇,生几个孩子。
姑娘说可以读书走科举。
那可是跨越阶层啊。
从奴才到自由身,儿子要是有读书天分的话,还有可能读书成为秀才,甚至...
他不敢想!
以后不再是家生子,不再是奴才,未来还有可能成为官老爷的爹,那日子,可得是什么样啊。
生活有了盼头,干劲儿自然就跟上来了。
他再次的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拿着银票揣在怀里出去了。
他方才说的没错,姑娘恩同再造啊,以后姑娘就如同他的亲生父母。
颇有一种将士一去不复还的架势。
除了这些,白清欢还在琢磨着其他的生意,反正她娘那里是有闲置的银子,放着她心疼。
钱生钱才是硬道理啊。
自己又埋头写计划书去了。
钱生钱,不只是她想,郑姨娘也发疯似的想着这件事情。
今日,杏儿终于打听到了消息,喜色难掩的进来。
“夫人,打听到了。”
私底下,郑姨娘都让丫头们叫她夫人,丫头们自然会投其所好。
郑姨娘霍然站起身来:“你快说,陆婉凝是怎么来钱的?”
“夫人,是这样的,奴婢跟踪了明月院的刘嬷嬷好几日,发现,她在偷偷的放印子钱。”
“几分利?”
“二分。”
郑姨娘其实知道,不只是商人,还有很多官员家的夫人都在放印子钱。
官场,不是有才华就能畅通的,上下打点,花销不少。
世家大族,爱惜羽毛,自然不会做这些事情,脏了自己的手。
可是京城中大多数是没有根基的官员,他们缺钱了,不贪污就只能这样干。
“我们也放。”
之前她不缺钱花,相爷又不喜欢铜臭,她怕惹相爷不快,动过心思,但是没有放印子钱。
现在她都快喝西北风了,哪里还管得了相爷喜欢不喜欢。
他的喜欢又让她填不饱肚子。
钱滚钱,利滚利,几百两最终会变为几千两,几万两。
放钱十吊,以一月为期,每月二分行息,合计一月间本利共为十吊零二百文。
她让杏儿拿了五百两银票:“我们一分八的利,比别人低,不怕没人用。”
五百两,一个月的利息也是相当可观的。
杏儿觉得手里的银票沉甸甸的,这是她这辈子接触到的最多的银子了。
要是赚了钱,夫人一定能会赏赐她的。
欢天喜地的出门放钱去了,以后手里的钱多了,就可以给娘抓更好的药了。
另一个丫头叫枣儿,眼馋的不行,她也想帮夫人分忧。
但是夫人明显更加的信任杏儿。
“相爷呢?”
枣儿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回夫人,相爷还没有回来。”
每次相爷不回来,姨娘都会大发雷霆。
“又没回来?衙门到底有什么让相爷一天忙到晚,家都顾不上,墨阳都几日没见父亲了。”
“你再去前院打听,问问相爷几时回来。”
“是,夫人。”
枣儿逃也似的跑出去打听消息去了。
不出意外,相爷再次让人传话回来说不回来了。
郑姨娘狠狠地发了一顿火,屋内的瓷器又换一批了,当然都是自掏腰包。
日暮时分,白清欢来给陆婉凝请安,走在半路上,碧云说六顺回来了。
“这么快?”
“也好,带他来明月院吧。”
六顺恭敬的给陆婉凝和白清欢磕头请安。
“你舟车劳顿,快起来。碧云,赐坐,给六顺倒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白清欢派六顺出去,陆婉凝其实是不知道的。
“你叫六顺来是有何事?”
白清欢把之前白氏族长在大街上说的关于郑姨娘和白昌浩以前就认识的事情,给陆婉凝说了一遍。
陆婉凝心里也有不祥的预感。
“你是说白昌浩在跟我成亲之前,跟郑娇就认识?”
“娘亲先别急,我们听听六顺怎么说。”
六顺也刚好喝完茶,浑身暖洋洋的,一路上的风尘仆仆也不觉得辛苦了。
“是这样的姑娘,小的到了青州白氏的老家白家村,打听到相爷家的情况。”
“相爷的父亲是个秀才,积攒了不少的家私,但是上山的时候,出了意外死了,族中人见相爷是读书的料子,也没有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反而是多有照顾。”
陆婉凝打断他:“这些我都知道,说他和郑娇的事情。”
第62章 白家阴谋
她嫁人之前,父亲和兄长都把情况调查了。
“是,夫人。小的装成路过的商人,出手又大方,很快就打听出来,在相爷还没有考中秀才的时候,就跟隔壁郑家村的郑姨娘有了首尾。”
陆婉凝手指紧紧的攥着椅子的把手:“考中秀才之前?岂不是白昌浩十五岁之前?”
白昌浩是十五岁中的秀才,十六岁成为举人,十八岁进京赶考成为进士。
“是,老夫人本来对郑姨娘是很满意的,可是相爷中了秀才以后,觉得郑姨娘配不上自己儿子,就想悔婚,可是相爷不乐意。”
“郑家也不会轻易的放弃相爷这个金龟婿,天天的上门巴结,说不要彩礼,也让女儿嫁入白家,老夫人还是没有答应。”
“小的又去了一趟郑家村,郑姨娘的亲哥哥家,给了银子说借住一宿,灌醉了他,他吐露说,说妹妹是在京城里丞相府做夫人的,我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说想走他妹妹的门路做生意,他见钱眼开,说出了当年郑家和白家的计划。”
他看向夫人,有些不忍,夫人简直是太可怜了。
该说的还得说:
“说白家怎样都不同意郑姨娘嫁过来,而郑姨娘当年也有了身孕,于是跟白家商议,等以后相爷高中,做了官,取了官家姑娘,飞黄腾达后,必须要纳郑姨娘为妾,老夫人看在孩子的份儿上答应了。”
“第二年,郑姨娘把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孩,老夫人喜欢的紧,只是在相爷中进士后的那年入冬的时候,进京之前,孩子贪玩儿,溺水了,老夫人为此还大病了一场。”
白清欢觉得跟她预料的一样,他们果然是预谋的算计娘。
“也就是说,他们商议的对策就是让相爷娶京城的官家姑娘,然后再把郑姨娘接进府,靠着岳家升官,踩着岳家上位?挣来的好日子让郑姨娘享福?”
这不是妥妥的凤凰男啊。
吸干妻子的血,然后一脚踹开。
六顺点头,他猜测的也是这样。
“真是无耻至极!”
陆婉凝对白昌浩就算是彻底的死心了,也不敢相信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他们竟然如此算计我?”
她的思绪回到当年。
春日的风,柔软而温暖。
桃花盛开,嫣红的花朵像是少女娇羞的脸庞,绽放在枝头,引得蜜蜂争相采撷。
城外桃花林,春闱后诗会上,白昌浩虽不是状元,但作的诗文一鸣惊人。
她年少的时候很是向往那些才子佳人的佳话,再加上白昌浩人也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她一眼就瞧上了。
清风吹来,她的帕子顺风飞走,白昌浩谦谦君子,脸红的送回来。
自此,她迷了眼入了心。
本来他是要外放的,还是她求了父亲,才让他进的翰林院。
之后的每次升迁,都是她四处打点,加上安宁侯府的助力,才有了他如今的地位。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在跟她成婚的第二年,把郑娇接了进来。
老夫人一句正室夫人不得善妒,把她压的死死的。
她装作大度的不在乎,以为是自己不好,不得夫君喜欢。
眼睁睁的看着他跟郑娇蜜里调油一般,自己暗自神伤。
想着为他做更多,他就能看到自己的存在了。
天天的亲自侍奉老夫人,无数的银钱花在白昌浩身上,还帮他养着妾室,庶子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