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告诉她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骗局。
她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白昌浩!”
她现在恨不得找白昌浩拼命。
旁边的翠玉和刘嬷嬷也在抹泪,夫人真是太倒霉了,被白昌浩给算计到如此的地步。
陆婉凝趴在刘嬷嬷的怀里,哭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
“嬷嬷~”
刘嬷嬷陪着哭:“可怜的姑娘啊。”
不管夫人多大,在她的心里,都是她的姑娘。
白清欢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帮她顺气儿。
“娘,您还有我和墨轩。”
陆婉凝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对,娘还有你们。”
孩子,现在就是她最大的慰藉。
“还有什么消息,一并说来。”
“小的还问郑姨娘的哥哥,为何不去京城投奔妹妹享福,他说妹妹不让,想来是郑姨娘怕他来京城以后说漏嘴。”
白清欢不会在知道这件事情后,还让他们好过。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自己把这一切都说出来的。”
“还有,郑姨娘有一个表哥,当年喜欢郑姨娘,前些年丧妻后,一直未娶。”
“未娶?那可...太好了。”
“他那表哥长的如何?”
“空有一副皮囊,油嘴滑舌的。”
“我一会儿写封信,你寄到青州去。”
“也注意着那两个村子的消息。”
“是,小的回来之前,找了可靠的人盯着他们呢。”
“做的不错,你先回去休息,明日还有事情需要你出趟远门。”
白清欢瞬间有了计划,她不仅让白昌浩身败名裂,还要郑姨娘丑恶的嘴脸被世人知道。
那个表哥就是一个突破点。
就在陆婉凝的屋子里,提笔模仿郑姨娘的字迹,写了一封信。
让碧云去交给六顺。
把自己的计划说给陆婉凝听:“娘不要觉得我狠,是他们太无耻了。”
“清欢做的对,那样的贱人早就该下地狱了。”
刘嬷嬷也不解气,把自己故意假装放印子钱引郑姨娘上钩的事情说了。
白清欢惊喜:“嬷嬷做的也好,我们一起,斗倒他们。”
她们之前虽然没有通气儿,但是不想让他们过的好的目的是一致的。
他不是标榜自己两袖清风吗?
不是以清高自傲吗?
因为在寒门的官员和学子中声望很高。
一旦有一日,被人发现清高的丞相大人,竟然让妾室去放印子钱,那他的名声,绝对臭臭的。
到了那日,就是白昌浩被拉下神坛的时候。
刘嬷嬷欲言又止:“斗倒他们了,夫人也成了寡妇了啊。”
寡妇的名声说出去也不好听啊,少爷还小,不能撑起门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娘,我想让您和离,您觉得如何?”
“当然,不是现在,最迟明年,让您再不受窝囊气。”
“可是...”
“娘不用顾忌我和墨轩,您好了,我们才能好。”
“有舅舅他们在,墨轩的前程也是不用担忧的。”
“墨轩读书也那么好,走科举的路子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刘嬷嬷和翠玉一想也对,也开始跟着劝,离开这个狼窝,才能有好日子啊。
“眼看年关了,老夫人快回府了,您要是不下定决心,老夫人还会磋磨您的。”
每次提到老夫人,刘嬷嬷也是气的咬牙切齿。
正常的人家,当家主母事务繁忙,哪里会让当家主母日日伺候洗漱,伺候用膳的,都是请安,最多端个茶水,全了孝心就是了。
偏偏那个老妖妇,日日的磋磨夫人。
夫人跟相爷诉苦,相爷也是一句话百善孝为先,把夫人打发了。
想想都可恨!
她们娇养的姑娘,成天的伺候一个无知农妇,她咽不下这口气。
陆婉凝往日对老夫人也是礼敬有加,可是每每有事情,她都会站在郑娇那边。
要不是近两年她卧床,她还在老婆子手下遭罪呢。
尽管如此,言语上的讽刺也是每日都有的,要的银子也是越来越多。
“那个老妖妇,仗着自己婆母的身份,日日磋磨我,跟白昌浩一路货色,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白清欢也知道,老夫人,也就是她这个身子的祖母,堪称恶婆婆。
对白清悠和白墨阳喜欢的很,对她们姐弟二人向来是冷脸。
她每年十月份就会去普陀寺吃斋念佛两个月,腊月方回。
突然想起方才六顺的一句话:
“六顺方才说郑姨娘的那个孩子是入冬时节没的?”
入冬时节不就是十月份啊。
陆婉凝也反应过来:
“老妖妇是给他的孙子祈福去了!”
花她的嫁妆银子,给贱人的儿子祈福。
“嬷嬷,你带人把老妖妇房间里凡是我置办的东西全部抬出来烧了。”
“是。”
刘嬷嬷脚下生风,恨不得把老妖妇的鹤寿堂给拆了。
“娘,您早些休息,报仇的事情我们一点一点来,既然知道了,就不会再遭他们的算计。”
“清欢说的对,翠玉,你准备一下,明日我回趟安宁侯府。”
她必须跟哥哥说清楚,以后在官场上,再不能支持白昌浩一星半点。
有机会就踩他。
白清欢回到合欢院后,沐浴过后准备入睡。
这几日躺下后她都在装睡,就是想看看偷来她房间的人是谁。
可是不等她睁开眼看见,就被点了睡穴。
今日,她故意穿着凉爽的寝衣,领口大开,暴露在锦被以外。
袖子半卷,洁白的藕臂垂在床边,引人遐想。
果然,快到子时的时候,她听见了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第63章 竟是池暝
等人到了床边,她故意翻身,衣领散开更大,胸前的莹白若隐若现,修长的腿也从锦被下钻了出来。
明显听到那人的呼吸声加粗了。
不是采花大盗,也是个登徒子。
她趁机眼睛微张,眯成一条缝,只看到一个轮廓。
月光下,他身形高大,影子把她的脸全部遮住了。
因为逆光,他的面部她看不清,只是那逼人的气势是格外的熟悉。
竟然是他?
竟然是他!
这个登徒子,是摄政王池暝。
所以,给她侧妃之位什么的都是骗她的?
他还是喜欢她的。
她的心一瞬间又活了过来。
之前的计划可以继续,她不用逃离京城,不用移民,那就太好了。
至于被他拒绝伤心什么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的是机会反虐回去。
再次扭动身体,假装呓语,眉头紧锁,嘴唇嘟嘟:“王爷~”
池暝以为她快要醒了,眼疾手快的点了她的睡穴。
心想着好险啊,要是被她看到是他偷看,那脸还要不要了。
白清欢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狗日的池暝!
她的全身都僵硬了好几天了,再点,她就成僵尸了。
看她沉沉的睡过去,池暝才松了一口气。
之前两夜都是一来就点了她的睡穴,今日她竟然踢被子了,还露了那么多。
他一时失神,被她弄的面红耳赤,手上的动作才慢了一些。
好在她只是呓语。
梦中都是他吗?
他嘴角咧开,偷偷的笑着。
可惜没人看到。
怕她着凉,把她的腿放进锦被里,再往上拉了拉被子,把胸前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一张脸。
他才拍拍发烫的脸从窗翻越出去。
一日早起,白清欢依然浑身僵硬的难受。
紫烟真的以为她生病了:“奴婢这就去找大夫。”
碧云和珍珠也紧张的不行。
碧云疾步往门口走去:“紫烟姐姐,我脚程快,我去吧。”
紫烟没有推拒,她确实没有碧云走的快。
白清欢拦住碧云,问珍珠:“珍珠,昨夜可听到什么动静?”
珍珠依然紧张,但是还是摇头:“没有。”
“是吗?”
“紫烟,把珍珠的卖身契给她。”
“你出府去吧。”
珍珠吓的噗通一声跪下:“姑娘,您不要奴婢了吗?”
“你武功好,人也好,我当然想要你,可是你另有主子,在我这里待着不安心,我也不安心。”
碧云收回脚步,惊愕的盯着珍珠。
“什么?你还有主子?你是别人派来害姑娘的?”
珍珠慌忙的解释:“不是,不是,我没有...”
“是没有别的主子,还是不会害姑娘?枉我平日里那么信任你,你竟然骗我们。”
碧云愤怒的挡在白清欢的面前,生怕她对姑娘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