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同意：“听闺女的。”
颜芙凝便问伙计们：“你们谁的嗓门大？”
众人纷纷举手。
酒楼的伙计，颜芙凝接触不多，便叫他们一个个地将酬宾语喊过去。
李信恒听了，连连摇头：“姑娘，他们都不如我，你们听我喊。”
深吸一口气，扯开嗓门：“今日刘记酒楼大酬宾，免费品尝各道肉食，免费啊，免费！”
他这一嗓子喊出去，将人家敲锣的都震了震，旋即不少路人涌过来。
“真免费吃？”
刘松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问，忙招呼：“对，免费品尝。”
猪肉余不甘示弱，拍了拍身上的肥肉，大吼道：“刘记酒楼大酬宾，不仅有免费肉食品尝，还有新菜打折，大家都来啊！”
他的嗓门也大，引得更多人走来。
有人道：“整个青山镇，就没有哪家酒楼可以叫人免费吃的。”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
有李信恒与猪肉余两个大嗓门在，涌往刘记酒楼的人越来越多。
旁的酒楼伙计也走来，哼笑：“定是这段时日卖不出去的肉食，拿来免费喂你们。这等肉食能好吃到哪去？”
另一家饭馆的伙计拿着锣敲了敲，而后将棒槌指向一道菜：“大家快看，这是猪大肠。这么恶心的玩意，也就来骗骗你们这些纯洁的老百姓。”
这么一来，导致人们只站着，谁都不敢头一个上去吃。
刘松急了，自己吃了一口猪大肠：“很好吃，你们都快尝尝！”
说着又夹了一筷子，递过去。
引得众人往后退了三步。
颜芙凝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便对傅北墨招招手。
傅北墨屁颠屁颠地从大堂跑出来：“嫂嫂，啥事？”
她在他耳畔低语几句。
傅北墨听得认真：“包在北墨身上！”
颜芙凝点了头，又对李信恒与猪肉余悄声道：“你们把那两货控制住。”
一声令下，块头大的李信恒与身体极有分量的猪肉余，分别钳制住了旁的酒楼饭馆的伙计。
傅北墨迅速夹了猪大肠，一口一个塞他们嘴里。
引得百姓们一阵干呕。
“做生意不带这样的吧？”
“对啊，不能吃的玩意，硬塞给人吃。”
那两伙计正要吐，嘴里的滋味却引得他们舌尖翻滚，而后对视一眼，咀嚼咀嚼，迅速吞下。
一人道：“再来，再给我吃一口！”
另一人道：“对，我也要！”
傅北墨扭头望向颜芙凝，见她点了头，他便又喂了他们一人一口。
两人吃得满意，眼睛盯往了其他菜色：“旁的也能免费尝么？”
刘松趁机开口：“都免费品尝。”
这两人将锣与棒槌往腰后一别，自个拿了筷子，开始尝菜。
有人问他们：“到底好不好吃啊？”
两人光顾着吃，压根没空理会旁人。
“肯定是好吃得没空说话了。”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
酒楼与酒楼本就是竞争关系，如今这两人的嘴都被美味堵住，可见是真好吃。
人们蜂拥而上，纷纷喊：“我也要尝，我也要尝。”
一时间，人多到酒楼的筷子都不够使。
大家不满足每道菜只能尝一两口：“这些菜能点么？”
刘松趁机指着红纸上的折扣：“今日摊位上的都是新菜式，是我闺女想出来的，折扣如上，点得多优惠大。”
有人吃得嘴巴油油的，大声问：“猪大肠竟然如此好吃，多少钱一份？”
刘松：“猪大肠清洗麻烦，烹饪方式复杂，得三十文一份，价格不算贵。新菜式点四道，就能打六折，那便是十八文钱。”
“猪头肉呢？”
刘松：“猪头肉三十六文一份，同样能打折。”
有老主顾颇给面子：“比药膳价格低很多啊，滋味又好，今日我就在刘记酒楼吃个新鲜。”
只一会时间，酒楼内便坐满了人。
那两个旁的酒楼饭馆的伙计往周围瞧了一眼，见没有自家酒楼的人过来，悄声去问刘记酒楼的伙计：“这些肉食你们自个能吃到么？”
“那是自然，吃饱了才好干活嘛。”
“你们这还缺人吗？”
“这得问我们掌柜。”
忽然，街那头又有锣鼓声响起，这两人逃也似的离开，装模作样地也敲了起锣。
半个时辰不到，摊位上用来供客人免费品尝的肉食全被吃了个精光。
刘松问颜芙凝：“闺女，后厨还有，需要搬出来么？”
颜芙凝压低声：“少吃多滋味，更何况店里的客人够多了，今日后厨的肉能卖光的。”
刘松抬手将她请去账房内：“咱们商议入股之事吧。”
“刘叔，这些新菜您不试卖几日？”
“你是个人才，我得早早与你合作。今日你是看猪肉余的肉卖不出，就临时想了这些菜色，由此可见你原先想的特色菜，更绝！”
一来帮了猪肉余，二来帮了他的酒楼。
眼前的姑娘心眼好，人又极聪慧。
今后酒楼有她在，生意不愁做。
颜芙凝颔首：“您都如此说了，那咱们就谈一谈。”
刘松认真且坦诚道：“我也不拐弯抹角，原先我想着一九分，我九，你一。这酒楼是我刘家的，这厨子伙计都是我付工钱的，这店铺是祖传下来的……”
颜芙凝点点头：“我明白，酒楼毕竟是刘叔的心血，我只不过出了主意。”
刘松抬手示意自己还要说：“闺女，咱们就是有眼缘，相识也算久了，我就信你这个人。方才看你指挥大家做事，游刃有余的模样，我看得真高兴。”
微顿下，他又道：“今日有这么多的新菜式，抽成若也算进去，光是记账就是桩麻烦事，我想着今后药膳的抽成也不算了……”
他用手指比划了两个数：“这酒楼的股份二八分，你二，我八，你同意否？”
第160章成小掌柜
怕颜芙凝不同意，刘松赶紧补充：“如此也算咱们更紧密地合作了，只要酒楼生意好，两成的利润也是可以的。”
颜芙凝点了头：“刘叔，我同意的。”
刘松高兴道：“那我们写个协议。”
言罢，铺纸研磨，提笔。
两份协议写好，两人皆签了名，按了手印。
“还有几笔抽成得结算下。”刘松将自个那份协议装入抽屉锁好。
颜芙凝仔细叠好协议，放入荷包：“只这两日的抽成，就不必算了。”
刘松笑道：“也好，从今儿开始，咱们每月一结。三月的利润，在四月初结算，你看如何？”
“可行。”
“闺女，刘叔这有个小要求，酒楼如今也有你的份了，你可得时常过来啊。”
“那是自然。”
“我其实还有个问题，前段时日药膳生意好，旁的酒楼趁机来挖我的厨子。得亏我跟这些厨子都是知根知底的，没被挖走。今日又有这么多新菜式，我怕旁的酒楼故技重施。”
“厨子厨娘若被挖走，损失可不小。特别是今日的菜式，有经验的厨子看我做一遍，就能学了去。”
“闺女可有什么法子？”
“一，生意好，给相应的奖励；二，刘叔可与他们签订协议，谁离开，得赔偿违约金。”
“奖励可以，何为违约金？”
“譬如每月工钱的三倍。”
刘松有些为难道：“可行是可行，可这些人都跟了我颇久，要让他们签这么一份协议，大抵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颜芙凝道：“情面要顾及，酒楼的利益也要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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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酒楼安静下来。
趁着这个空档，刘松将颜芙凝介绍给大家认识：“这位是颜姑娘，从今日开始便是咱们酒楼的二掌柜，大家欢迎她！”
话落，刘松带头鼓掌，众人跟着鼓掌。
刘松又介绍：“我这店里，四个厨子四个厨娘，八个伙计，一个账房。账房这几日不在，我就临时充当账房了。人员不多，好在都踏实肯干。”
颜芙凝微微而笑：“今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好，小掌柜好！”金厨子带头喊了一声。
众人跟着喊：“小掌柜好！”
坐在角落的傅北墨笑出声：“嫂嫂是小掌柜，好听。”
刘松笑道：“二掌柜小掌柜，都一样。”
颜芙凝对厨子厨娘们道：“今日的新菜式，我已教了各位叔叔婶婶，想必大家都学会了。说实话，今日的菜式简单，容易被人学了去。”
“为保障酒楼的利益，大家得签一份协议，谁将菜谱流传出去，亦或被旁的酒楼饭馆挖走，得赔偿酒楼的损失。”刘松严肃道，“你们同意的话，就在纸上按上手印，会写字的把大名签上。”
众人纷纷道：“掌柜，我们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