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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错洞房后,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_赟子言【完结】(19)

  至于睡时做什么,他是一无所知的。

  颜芙凝半垂了脑袋扒饭。

  除非她与某人都中了邪,才会搂着睡。

  傅辞翊忽然后悔帮某女擦脸了。

  然,指腹上仿若还留着她肌肤的滑腻之感。

  教他捏着筷子的手不自知地攥紧,指尖的触感怎么都挥之不去。

  上好的美玉,滑柔的绸缎都及不上此般触感。

  心底涌起莫名烦躁,定是她今日对他笑了太多次,还用饴糖喂他所致。

  --

  胡家人在傅府用了晚饭才回。

  终于攀上当县丞的亲眷,胡家人的腰杆都直了不少。

  回乡下坐的还是傅家的马车,到村里时,胡家人恨不得全村人都知道。

  奈何到家时,已经深夜,左邻右舍早都熄灯安睡。

  他们即便想要炫耀,也无处可说。

  次日清早,胡家人起了个大早。

  他们先将昨日在县丞家里吃了两餐的消息,告诉了左邻右舍。

  嫌受到的恭维不够多,胡大海与傅氏去了村中大树底下。

  这棵大树,要两人才能环抱。

  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时常在树底下闲话家常。

  树旁不远处,有口井。井水冬暖夏凉,每日都有不少村民前来打水。

  是以,此地就像是村里的消息集散地。

  听了胡大海夫妻的吹嘘,果然有人恭维道:“有县丞这个舅伯父在,你家阿静定能找个好相公。”

  这时,胡阿静来打井水。

  听到夸她的话,她面上得意:“那是,那种无父无母的孤女都能找到好相公,我怎么不能了?”

  很快有年轻女子问她:“无父无母的孤女,谁啊?”

  “还能是谁?就是傅婉娘那个儿媳,据说她是严家养女。啧啧啧,身份一下子从娇小姐摔下来了。”

  胡阿静将水桶缓缓放入井中,而后提溜上来。

  听到了不得的消息,年轻女子凑近胡阿静,道:“怪不得我看她穿的衣裳不凡,原来是这个缘故。”

  胡阿静侧头:“梅香,你见过她?”

  这个叫梅香的年轻女子扭了扭身子,哼道:“可不?在赶车李的牛车上,她老挤着我,烦死了。”

  说话间,梅香凑近胡阿静,附耳道:“她那相公可真俊。”

  一听这话,胡阿静剜了梅香一眼:“你可是有相公的人!”

  “我只是说说。”梅香笑。

  就这时,胡阿静的娘钱氏过来。

  她走到胡大海与傅氏跟前,唤了声:“爹娘,家里有人来闹事,你们快回吧。”说话间,拎起胡阿静刚打上来的井水,“阿静,你也回家。”

  一时间,胡家人都走开了,村民们面面相觑。

  等他们回到家时,胡兴旺正梗着脖子说:“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傅辞翊缓缓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摆,并不言语。

  颜芙凝则环视着周围,胡家屋门口堆着不少柴禾,柴禾边上有几颗很小的平菇。

  显然是还没长大就被摘了。

  原来深山里的平菇是被胡家人摘了去。

  里正看到胡大海回来,道:“胡老爹,傅家这对小夫妻说你家种了他们家的田地,该还了。”

  胡大海凉凉一笑:“胡说,我家怎么可能种他们家的地?”

  里正摇了摇头:“胡老爹,他们有田契。”

  “田契,田契在哪?”胡大海粗声粗气道,“我怎么没瞧见?”

  第24章泰然处之

  傅辞翊拿出田契。

  没想到胡家人一致翻了白眼。

  傅氏更是上来抢田契。

  瞧她模样,大约是要抢走撕毁的。

  傅辞翊人高腿长,手一抬起,人往后退了一步。

  傅氏扑了个空,叫嚣:“拿张破纸糊弄我们,欺负我们家没一个识字的么?”

  胡阿静也扯了嗓子:“对,这是欺负我们不识字。”

  胡家人越激动,越说明他们心里门清。

  颜芙凝清浅一笑:“不识字也能作为不认账的理由了?”

  “就是不认!”

  钱氏拿起扫帚,挥舞过来。

  如此阵仗,像是泼妇干架一般,颜芙凝呆了呆。

  傅辞翊拉了她的后衣领子,往侧边退出几步远。

  后衣领被某人一扯,前衣领掐住脖颈,害得颜芙凝好一阵咳嗽。

  奈何此刻不是置气的时候,再则他也是好心,颜芙凝抚着脖颈,咽了咽口水,这才缓过劲来。

  里正上前捏住钱氏的扫帚柄:“都是一个村的,莫动粗。”

  胡大海却将里正往边上拉。

  “里正,咱们乡里乡亲的,多少年了,你可不能帮着外人!”胡大海压低声,“当初咱们家种那几块地,可是经过你默许的。”

  说话时,他拍了拍他腰间挂着的钱袋子,意思再明显不过。

  里正叹了气,一时间不知怎么接话。

  胡兴旺见家里人干仗的劲头十足,他瞬间也有了底气,高声道:“里正,我表哥是县丞,这点你清不清楚?”

  胡大海眉毛一挑,哈哈笑道:“不瞒里正,昨儿个我们全家就在县丞府上做客。你若知好歹,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里正此刻的举动,让颜芙凝看得眉头直皱:“田契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盖了衙门的官印,大红官印总认得吧?里正作为一里之长,对官印更是清楚了。”

  她缓缓说着,看向胡家人:“再说了,你们胡家自个有地,又种了我家的地,心里难道不清楚?”

  被她这么一提醒,里正挺了挺背脊:“对,田契我已看过,是官府出具,拥有者确系傅婉娘。”

  胡家与县丞是亲戚,不假。

  这两家好些年头不来往了,就算再来往,有多少真情分?

  而眼前的傅辞翊据说是县丞之侄。

  傅婉娘一家住到乡下的缘故是什么,他不清楚。但他们与县丞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多年,关系总好些。

  这么一对比,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再则,盖了州府官印的田契,那可比盖县衙官印来得更具权威。

  里正都这么说了,对方又有田契在,胡家人无话可说,一个个安分下来,安静如鸡。

  片刻后,傅氏拍着大腿嚷道:“田里咱们已经种下的庄稼,怎么办?”

  胡大海看了老婆子一眼,目光转向里正:“等这批庄稼收成了,再把田地还给他们,可以吧?”

  里正问傅辞翊:“你看可否?”

  傅辞翊淡淡出声:“律法规定,田地及地上附着物归田地拥有者所有。”

  胡大海听不懂,又拉了一把里正:“他什么意思?”

  里正解释:“意思就是,按照律法,田归谁,地上种的东西也该归谁。”

  胡兴旺又喊:“我表哥是县丞,可是咱们凌县父母官……”

  “你可别说了,县丞还能大过律法去?”

  胡大海横了儿子一眼,而后懊恼地蹲下身,狠命挠了挠了头。

  傅氏走到傅辞翊跟前,缓了语调:“论亲戚关系,你该唤我一声姑婆。咱们是种了你家的田,事到如今,也不说不还,好歹等收成后,成吧?”

  傅辞翊不作声。

  里正笑了笑:“既然是亲戚,那我做个和事佬。如今田里的庄稼一家一半,待收割后,胡家再也不能去种傅家的田。”

  胡家人纷纷点头:“好,成的!”

  傅辞翊清冷道:“这点如此,我还有另一点要提下。”

  胡大海站起身:“你说。”

  傅辞翊:“我家的田,胡家已种十五年。这些年来,按照本息算,胡家要支付多少银钱?”

  轻飘飘的话,仿若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扼住了胡家人的咽喉。

  颜芙凝真想拍手叫好。

  某人真厉害,对胡家人的蛮横不讲理,泰然处之,临了还能插上一刀。

  想到自己,如此一对比,她好像不是他的对手。

  忽然间,她后背起了冷汗。

  傅氏一听,旋即坐在地上,撒起泼来:“你这小子,不敬长辈,这是要将咱们胡家往绝路上逼啊。”

  钱氏看婆母如此,也坐到了地上,狠命拍大腿。

  看得颜芙凝黛眉蹙起,脚步不自觉地往傅辞翊身旁挪了挪。

  傅辞翊冷然立着,面无表情。

  里正脸上堆笑:“傅家侄子,你卖我里正一个面子,这些年来的账目就用粮食代替吧。细算也算不清了,再说胡家若不种,你家的田也荒废了不是?”

  傅辞翊这才动了动眼皮,淡漠问:“依你之见,如何?”

  里正道:“胡家的,你们给傅家侄子一百斤大米,此事就这么了了。”

  胡家人不依。

  钱氏道:“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要给他们?”

  “且不论种出来的粮食,光是你们种地的租金又该交多少?”颜芙凝道,“再说,一亩田,一季可种出五百斤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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