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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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柿子真的很在意那个两年期限[垂耳兔头]
恨意值波动也是有原因的
晚安大家~
第99章 红绳高悬
“刘元虎已经被移交至执卫司,由执卫司负责审讯。”
闻言,薛溶月沉思片刻开口:“我并非是要为薛修德开脱,只是旁的我不敢笃定,但是勾结山匪杀害兄长一事,我却无论如何也不敢信。”
秦津挑眉:“哦?”
“兄长乃家中独子,薛修德还指望兄长日后能够撑起薛家门楣,对兄长一直十分看重,不可能会勾结山匪,要兄长性命。”
“若薛修德为了自保呢?”秦津说,“据刘元虎供述,当时怀瑾兄无意得知薛修德与山匪勾结,他担心罪行会暴露,这才迫不得已,痛下了杀手。”
薛溶月拨弄着手腕上的珠串,这是兄长特意为她求得,前两日刚托人送了过来,她沉默片刻后忽而呐呐道:“若是如此,那便......”
那便只能前去询问兄长了。
薛溶月话说到一半猛然停下,垂下眼,雪白纤细的指尖抚摸着珠串上雕刻的经文。
见她如此,秦津也不再询问,指节挑开身侧的帷裳,看向马车外火树银花,繁华热闹的长安城街景,好似在欣赏一般。
今夜薛溶月出门,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寻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乘坐。
狭小的马车中,三人坐下并不算宽敞,净奴眉心微紧,狐疑地目光扫视着秦津与薛溶月,虽然两人面色如常,言行自然,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一手托着下巴,净奴暗暗“嘶”了一声,目光不断地偷瞄二人,可直到马车稳稳停在了长公主府侧门前,她仍是没有找出这隐隐的不对劲在哪里。
摸了摸脑袋,净奴只能先将怀疑搁置,率先跳下马车,身后的帷裳轻飘飘落下,隔绝了她探知真相的机会——
薛溶月清咳一声,站起身子刚准备下马车,却敏锐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从平静骤然变得幽深,似是冬日里燃起的一团火,始终盯着她。
紧接着,她垂下的手被紧紧的握了一下。
秦津的手干燥灼热,紧紧贴上来那一刻,滚烫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处。
与之相反的是,秦津并不出格的话语:“改日见。”
薛溶月半边身子僵硬,酥麻的触感随之传来,担心再耽搁下去净奴会起疑心,她轻轻点了点头。
秦津将手松开。
薛溶月弯腰,刚迈出一步,身子又停了下来,在秦津疑惑的目光中,她忽而转过身,定定地看了秦津一眼后,犹如蜻蜓点水般飞快在秦津的脸上亲了一下。
秦津耳尖“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目光惊讶欣喜,人且尚未反应过来,嘴已经疯狂裂开,向耳根看齐了。
“世子?世子?世子!”车夫唤了好几声,却始终不见车厢内有人回应,不由加大了声音,甚至怀疑马车里已经没有人了。
“啊、啊?”秦津一手捂着刚被亲过的脸,终于回过神来。
车夫询问道:“可回府吗?”
又是片刻的沉默,就在车夫忍不住犯嘀咕时,车厢内终于再次传出秦津的声音:“回、回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车夫:“......?”
车夫忍不住腹诽道:回就回呗,至于这么高兴吗?
有这样疑问的,不止车夫一人。
“你为什么突然脸红了,为什么还在笑?”
踏入长公主府,净奴双眸微眯,上下打量着薛溶月,目光犀利,犹如高坐明堂审问犯人的县太爷。
薛溶月下意识抬手摸向唇边:“我笑了吗?”
“你笑了。”净奴语气肯定。
薛溶月不承认:“我没笑,是你看错了。”
净奴说:“不可能,你刚才就是笑了。”
“没有!”
“笑了!”
“真没有!”
“真笑了!”
“......”
“......”
两人大眼瞪小眼。
“行吧,就当我笑了。”薛溶月败下阵来,“我不能笑吗?”
净奴想了想:“可以,那你为什么脸红?”
薛溶月语气平静:“太热了。”
净奴看了看脚边泛黄的落叶:“这是秋天。”
“马车里太闷了。”薛溶月说。
净奴问:“那我怎么不脸红?”
薛溶月理直气壮地反问:“我怎么知道。”
净奴:“......”
净奴:“你很不对劲,你们两个很不对劲,知道吗?”
“不知道。”薛溶月问,“哪里不对劲了?”
净奴陷入了循环:“我也不知道,但就是很不对劲。”
她问:“秦世子为何今夜不骑马,要与我们一同坐马车?”
“我哪里知道?”薛溶月胡诌道,“可能是不想引人注目吧。”
“有道理。”净奴被说服了。
“别瞎想了。”薛溶月神情自若,指责道,“你就是想太多了。”
“是吗?”觑着薛溶月平静的神色,净奴脚步渐停,不由真的开始怀疑自己。
她暗自琢磨了一会,还是觉得有蹊跷,又追了上去:“那会,你在树上都跟秦世子聊了什么?”
薛溶月一边走一边说:“就是薛家的一些事情啊。”
净奴十分敏锐:“你刚才是不是紧张了?”
薛溶月矢口否认:“我没有,聊薛家的事情有什么可紧张的?”
净奴思索了一下,觉得有理:“也是。那你们就只聊了薛家的事情。”
“不然呢?除了这些,我们两个还有什么别的可以聊吗?”薛溶月故作不解道。
趁着净奴思考的时候,薛溶月大步迈进院子,脚步加快往屋里走,清咳一声,还不忘语气平静的吩咐道,“我有点饿了,你去小厨房里拿些糕饼进来。”
净奴低低应了一声,转身朝小厨房走去,嘴里嘟囔道:“那聊的还挺卖力的,嘴都红了.......”
薛溶月:“............”
脚下一个踉跄,薛溶月险些左脚绊右脚将自己摔死,脸更是如同被塞进蒸炉一般,瞬间爆红。
好在净奴已经转身走进了小厨房,没有发现她狼狈的一面,否则肯定能够察觉出端倪。
月明千里,风清树静。
静谧的深夜,清冷的月色穿过老树枝桠,似是被揉碎的银霜,轻飘飘落进庭院的石阶上。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私宅。
幽幽池水盛着一弯明月,时不时有锦鲤跃出,丈量着开败的满池芙蕖。
秦津站在池边,手里抓着一把鱼食,目光深沉,犹如在思考什么家国大事一般。
——如果不时不时的傻笑乐呵,可能还真把人骗过去了。
这已经是第三盒鱼食了。
池水中的锦鲤已经被撑死了三条,但秦津无知无觉,仍漫不经心往池中抛着。
待手心中的抛完了,盒中的鱼食也见底了,他还不肯罢休
,招呼广晟再去取新得来。
广晟正在一边安葬着刚打捞上来,鱼肚撑得老大的锦鲤,闻言欲言又止。
他想要劝秦津放过可怜无辜的锦鲤,不要以爱之名行伤害之事,但又心虚着密室一事,担心秦津真听了他的劝,不祸害锦鲤改祸害他了。
最终,他只能同情地看一眼池中的锦鲤,跑去取鱼食了。
作孽啊!
广晟一边跑一边感叹,还不忘思索着,这么多锦鲤别浪费了,也不知道锦鲤煮起来吃是什么味道。
或者红烧?清蒸?煲汤?
御安长公主府。
“净奴,净奴净奴净奴,净奴净奴......”
两人睡在一个被窝里,薛溶月趴在净奴眼前,一个劲儿地喊。
终于,净奴睁开朦胧的睡眼:“怎么了,娘子?”
薛溶月睁着眼问:“你睡着了吗?”
“......”净奴无奈道,“娘子不喊我之前是睡着的。”
薛溶月:“哦哦。”
然后又躺了回去。
净奴问:“娘子有什么事吗?”
薛溶月双眼冒着光,兴冲冲道:“没事啊。”
“...........”净奴匪夷所思抬起头,目光又开始上下打量,“娘子,您真的很不对劲,您知道吗?”
薛溶月神色一僵:“有、有有有吗?”
净奴眯起双眸:“非常有?”
“......可能是晚上吃太多了吧。”
净奴不信:“真的?”
“真的。”薛溶月装模做样地打了个哈欠,“哎呀,困意说来就来,怎么突然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说完,她赶紧闭上眼,背过身子,回避净奴探究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薛溶月忍不住偷偷睁开一只眼时,净奴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娘子,你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