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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攻略死对头吗_檐上春【完结】(27)

  身子僵立在原地,薛溶月指尖克制不住的发颤,面容凝滞,涌出两分恍然:“……怪不得、怪不得你当初要抢走我的知犬。”

  “你把它怎么了?”薛溶月急切上前,“你也将它宰杀了吗!?”

  唇角紧绷成一条锋利的线,秦津紧咬牙关,怒极反笑:“现在可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怎么轮不到!”

  薛溶月勃然大怒:“我从来没有干过你口中所说的事!什么宰杀狸奴炖汤,我从未行过这般龌龊之事!”

  被冤枉的憋闷填满心头,她愤怒逼问:“你凭什么认定此事是我所为?难道就不会是旁人栽赃嫁祸吗!我当时与你已兄妹相称,有何道理如此行事。”

  喉结轻滚,秦津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

  他当初也多么希望,这是有人在栽赃嫁祸薛溶月。

  所以,他病尚未痊愈就派人去调查此事,可不论是物证,还是御厨与宫人,都指向薛溶月。

  他仍不愿相信,终于在一日傍晚,鼓足勇气想要当面质问薛溶月。

  “秦津?谁喜欢与他一同玩闹!我、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若不是担心惹怒兄长,我才不要与他多说一句话。”

  “狸奴?你是说玉盘,我才不喜欢那只狸猫,又蠢又笨,只会喵喵叫!”

  “再问多少遍,我也讨厌秦津,讨厌那只死狸猫,看着就讨厌!”

  “秦津身世不干净?什么意思……”

  茶楼中,仅隔一道幕帘,少女与友人的谈笑争先恐后涌入耳畔。

  他没有勇气再继续听下去,落荒而逃。

  双眸幽黑如墨玉,映不出半分情绪,秦津声音冷漠:“府中仆役亲眼看到那日你在侧门喂养玉盘,之后玉盘便消失不见。第二日你进宫,净奴伴你左右,手中提了一只笼子。宫人、御厨也指认是你将玉盘带去,嘱咐要宰杀煲汤。”

  薛溶月深吸一口气,反问:“若是故意栽赃嫁祸,这些证人证词自然一抓一大把。当初我进宫,笼子里装的是一只孔雀,拿去给皇后娘娘解闷的孔雀,并非玉盘,这在宫中一定记录在册。”

  “没有。”秦津斩钉截铁,“我当年查过记档,顶上清清楚楚记录你带去的是一只狸猫。”

  薛溶月瞳孔骤缩,一时惊愕失语。

  几缕寒风幽幽穿堂,吹动窗边飘落进来的春花,金炉中香柱燃尽,最后一丝青烟袅袅而断,被寒风吹散在佛像前。

  沉默许久,薛溶月抬眸直视秦津,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那日,我在街上认出你的狸猫,便好心给你送回府上,你府上的仆役应当就是此时撞见我在喂养它。”

  “秦津,我做过的事绝不否认,但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我绝对不会放任旁人

  在我身上泼脏水。”

  “三天。”

  她抬起头,黑眸盛满倔强:“三天,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还我自己公道!”

  飞檐一角吞吐如银蛇滚动的雨链,长公主府浸泡在朦胧濡湿的雨雾中,檐下花灯被风雨无情撕扯,雕花白玉地砖被积水漫过,静静流淌着水花。

  这场春雨断断续续下了三日,直到今日,仍在淅淅沥沥。

  乌云笼罩在长安城上方不停翻铺,被春雨裹挟,东西坊市不见行人游客,长街上只留几只鸟雀叽叽喳喳。

  夜色将浓,雨势反而大了一些。

  秦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烦心外头扰人的雨声,却又不禁瞧向纸窗,目光在静谧的夜色下搜寻。

  薛溶月说三天,今日是最后一天。

  手指徐缓转动玉扳指,秦津闭目仰靠在软枕上,眉宇微拢。

  他并不是真的在意,只是随着时间的临近,想看看薛溶月打算怎么狡辩,还她自己一个公道。

  夜色慢慢沉郁下来,黑云滚动,不见星月的雨夜,黑沉如墨。

  屋内的蜡烛一点点燃尽,最后一丝火光被黑夜吞噬,秦津眼前陷入漆黑,他闭了闭眼。

  子时的打更声透出雨幕遥遥传来,他嘲弄地勾起唇角,感叹自己在薛溶月身上真是永远吃一堑吃一堑又吃一堑。

  他甚至开始怀疑,薛溶月又在戏弄他,说不定她这时候正在安稳入睡。

  躺下来,将锦被盖在身上,他不欲再等。

  雨声在窗外断断续续,秦津闭目,翻了个身子。

  ……她这么疼惜自己的一个人,即便此事真有蹊跷,她又怎么会冒雨探查?

  翻了第二回身子。

  她这么言辞凿凿,或许此事真的另有端倪?

  翻了第三回身子。

  翻了第四回身子。

  翻了第五回身子。

  ……

  秦津掀被而起。

  黑眸在夜色下发亮,秦津胸膛上下起伏,恼恨地揉着额角,一口郁气堵在心口。

  薛溶月不查他查,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栽赃嫁祸,还是薛溶月巧舌如簧!

  打定主意,秦津刚欲起身出门,声势浩大的雨幕下,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透过雨幕隐隐传来。

  随后,便是“啪啪啪”的大力拍门声。

  喉结上下一滚,秦津手指蜷缩几寸,忽而心跳得有几分快。

  薛溶月在门外不耐烦:“秦津,开门!三日之约,你要是忘记敢睡,我一定不会放过——”

  “咯吱”一声,屋门打开,秦津面无表情:“已经过子时,不算三日……”

  话还未说完,便猛然一顿,他愣愣看着眼前穿着蓑衣的薛溶月。

  他很少见到薛溶月有这般可以称得上“狼狈”的时刻。

  雨势大,蓑衣穿在身上也是无用。雨水打湿她的云鬓,发髻已经松垮,雨水将她的衣饰浇透,耳垂上的红玉坠丢了一只,襦裙裙摆沾染上大片的泥污。

  薛溶月从外头回来,自然听见子时的打更声,她有些郁闷,但不愿意承认,昂首撞过秦津肩膀,径直闯入:“天还未亮,怎么不算三日内?”

  秦津目光从她沾染污泥的裙摆移开,神情有一瞬复杂,停顿片刻,取了一件披风递给她。

  夜雨凉寒,湿透的衣襟如同裹了一块冰在身上,薛溶月早已冻得瑟瑟发抖,犹豫片刻,还是不情愿接过,披在身上:“我是不会感谢你的。”

  秦津从她的态度上察觉出端倪,抿了抿唇:“你查出……”

  薛溶月当即冷哼一声,打断道:“净奴,将那几个人带进来,今夜就好好替愚蠢的秦世子还原真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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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月:聪明的我,愚蠢的秦津

  快到文案剧情喽,猜猜是哪一部份~

  下一章一定写到上章预告[托腮]

  第24章 互翻旧账

  薛溶月抬眸,示意门外待命的净奴:“昔日,我带进宫的分明就是一只孔雀,也依照宫规在宫门前接受禁军检查,为何宫人登记在册时却改为狸猫?”

  “我费尽周折,终于得知当日负责登记的宫人是谁,只可惜……”薛溶月声音含冰,“不等我去一问究竟,便得知人已经死了,死在当年事出那夜。”

  “不止是他,做羹汤的御厨也在当夜暴毙而亡。”

  缓慢转动玉扳指,秦津眉心微拧,浓密眼睫下眸光泛冷。

  如果薛溶月所言为真,那很显然,这二人都是被杀人灭口。

  净奴将人证带上来:“此人是死去御厨的儿子,刘大苗。”

  战战兢兢跪下,刘大苗高举户籍,小心回话:“那日夜里,宫中突然传出消息,说父亲当值时突发恶疾,暴毙身亡,连尸身都无法归家入土。可父亲正值壮年,身子一直健朗,从未染过恶疾,何来染疾暴毙一说?”

  “当时家中尚且富裕,母亲取出万贯家财,终于买通宫人,瞧了父亲尸身最后一眼。”刘大苗神色悲戚,声音难掩哽咽,“母亲说,父亲面部青紫狰狞,口鼻溢出黑血,明显是被毒杀!”

  “母亲也曾向宫人打听,想要查清事情真相,可宫人始终三缄其口。”

  一位衣衫整齐的嬷嬷垂首走进来:“民妇当年在御膳房当差,也曾亲眼见到刘御厨的尸身,确实面容青紫,七窍流血,不像染疾暴毙。”

  为了查清此事,薛溶月短短三日,散出去无数金银财帛。

  这位嬷嬷是今年开春刚被放出的宫人,本不愿再掺和宫中事,直到薛溶月承诺会为她不成器的小孙儿还清赌债,再买下朱雀大道地段一间三进出的宅院,她方才松口。

  待两位人证退下,薛溶月将记录当年烧毁御厨、宫人尸身的册子递给秦津,证明二人所言非虚。多亏有御安长公主帮忙,不然想取出这些陈年记档可不容易。

  薛溶月扬眉吐气:“秦世子,我可没有那么大能耐,在宫中连杀两人还能将此事无声无息按下。”

  “况且当初我亲手将那碗羹汤端给你,事后杀人灭口岂不是多此一举,自相矛盾吗?”

  能在皇宫兴风作浪的人可不多。

  粗略翻看两页册子,秦津扯动嘴角,唇边溢出一道讥讽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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