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只是学了我的,莫兄便不能再到处坑蒙拐骗了。”刘仕清需立好规矩,肃穆以对。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莫昆赔笑,心想若是真的有几分真手艺,谁会想法子骗钱呢。
弟兄俩坐在屋舍外一同看着正在修缮的屋舍,花坛前人来人往,莫昆紧了紧身上灰扑扑的衣裳,将手揣进袖口,缩着脖子道,“今日是王后的寿辰,咱们去跟娘娘请安拜寿,兴许能得几个赏钱。”
“空手去拜寿?”
“……也是。”
莫昆话多,不如说他寂寞,在这宫里住着提心吊胆,也没个可以肆意畅谈的对象,憋得这些日子人都快出问题了,现下看见什么都想唠两句。
“我前日瞧见太子殿下了,殿下那眉眼、那身子骨,啧啧,不愧是王上与王后的孩儿,来日定也是个威武强壮的。”
秦国少有人不信服秦王,虽然他们日子过得不好,但有外敌在前,无论怎么样他们都很团结。
因此,莫昆虽说畏惧秦王,但也很崇拜他。
“听说齐王与赵王要来秦国恭贺王上亲政,届时你我二人还能看看热闹,我还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呢,有一回我搜罗到一本齐国的书,好家伙,根本看不懂。”
“也不知晓他们说话能不能听懂?也如咱们这般吗?赵人倒是还好,虽说有些口音,但大体上还算能听得懂。王后说话也是这般,温言软语的带着点儿邯郸口音,别提有多好听了。”
刘仕清默默听了半晌,冷不丁插嘴,“左不过,君王们身旁都有使臣,即便听不懂也无妨。”
“太子殿下身子骨壮实,喜爱在殿里爬来爬去的,虽说不会说话,却能听得懂人言。”聪慧得近乎怪物。
两人说着话,瞧见那头过来几个内监清道,赶紧起身站到一边去以免挡到贵人的路。
刘仕清眼尖,看到内监腰上挂的牌子,“是王后。”
莫昆狐疑,“你怎的晓得?”他支棱起脑袋往那边瞅。
竟真是王后的仪帐。
不知是否是天儿冷,王后没乘肩舆,她没怎么上妆,一张俏丽的面容宛若三月春雪,似花非雾,眼波明媚,黛眉轻淡。
她的身段略丰腴,却并非是单纯的体胖,而是骨肉匀称的魅,远远瞧去,当真是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就像一幅画儿。”莫昆痴痴地望着,忍不住慨叹。
刘仕清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腰,示意他闭上嘴。
莫昆赶紧闭嘴,这话出声便是对王后的冒犯。
“刘仕清。”
刘仕清一怔,这次轮到莫昆撞他了。
“啊,小、人在。”他出席一拜。
王后见状笑的眉眼弯弯,声音娇娇然清脆,“不必多礼,我来问你。你那些丹药是炼后搓成的药丸形状么?”
“正是。”
“那便好,大王已派了侍医检查过,是很不错的东西,你重新炼些,炼好直接送来就是,我要用来敷脸。”
“用了效果若很好,还会赏赐你。”
王后平易近人时还会笑,不自称‘吾’而是‘我’,莫昆有些受宠若惊,虽说这份亲近不是对着他,但他跟刘仕清站在一块儿呢,四舍五入也是对他了。
说完话,莫昆颠儿颠儿跑到宫道上,揣着袖子垫脚眺望王后离去的背影,“哎呀,王后与王上真真是天生一对。”
感慨罢他便催促刘仕清,“你快些教教我,我与你分担。”
“……”你那是分担吗?
刘仕清无语。
入了夜,般般让伶人们重新排了一遍舞台剧,要来些卤的软烂的鸭掌与鸡爪、鸡翅,泡些奶茶倚靠在软榻边看的兴致勃勃。
肇儿在柔软的毯子上爬来爬去,听见音乐便亢奋,‘啊啊’大叫个不停,若非有个高台他爬不上去,只怕要上去一起唱呢。
简直跟他爹一个死出。
瞧见母亲吃东西,他三下五除二爬到她脚边抬着圆溜溜脑袋,眼巴巴的瞅她。
般般盯着他看了会儿,幻视儿子屁股上有尾巴在摇,差点想把自己吃完的骨头丢给他。
“你不能吃。”她对他摆了个不行的手势。
他貌似是听懂了,扭头往一边爬去,爬了会儿他累了,靠在母亲的腿边趴了下去。
嬴政处理完政事来接她,恰好奶娘带着宫奴们将太子抱起来,预备带他下去歇息。
小家伙说睡便睡,看见阿父来了努力睁眼,约莫是想让阿父抱抱自己,最终却还是不敌困意闭上了眼睛。
嬴政瞅了一眼他,摆摆手示意奶娘下去。
他对妻子如此清闲没什么意见,反而抱起她自己在她的位置坐下,小榻被她暖的热烘烘的,刚一坐下浑身暖的舒爽,他喟叹一声张开手臂靠在背上。
般般起初反抗,锤他好几下,摸到他冷硬的衣裳重新团过去,替他暖一暖,“外头下雪了么?”
“没有。”他闭目养神,嗅到卤味的肉香睁开眼睛,“这是什么?”
“卤鸭掌,酱香十足,放了一些些茱萸提味,你尝尝。”她稍微掰开,鸭掌卤的软,肉质弹牙,丝毫不硬,“我喂你,别弄脏了你的手。”
“嗯?”
“你抱抱我。”她整个人团在他怀里,像极了依偎在老虎脚边的小兔子,老虎能替兔子抵御寒风。
“抱。”他圈住她的腰,将人往上颠了颠,让她坐得更舒坦些。
掌心贴上她的臀肉,指骨浅浅陷进去一寸,他收起掌心捏了一下揉揉。
她反应极大,险些从他腿上掉下去,面颊涨红一层,“你做什么?”
若非自己手上都是油腻的鸭掌,她就要拍开他的手了。
“怎么?”他问,感知到手掌心贴着的柔软霎时间紧绷起来,他漾起一份疑问。
他故意的,仗着她没空余的手。
“反应如此大,又不是头一次捏它。”
台上的伶人们早已在秦王抱住王后之后退下了,空旷的台面、台下只余下这两人。
情况能一样么?
般般语塞,又被弄的羞成一片,干脆捧着油污的手推搡他,“弄脏朝服了,快快起来。”
他穿朝服最威严出众,玄色的衣袍上金丝绣着层层叠叠的字符,是王者的象征,唯一不同的是闲暇时候他不怎么佩戴冠冕。
“正好予你擦手。”他撩起衣袖,毫不避讳的拿来给她擦拭手指。
哪儿能擦得干净呢,这时候压根没有棉花,衣服都硬硬的。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心脏漏掉一拍,软下神态向他胸膛靠去。
他垂下脸庞,衔住她的唇瓣,单手抚上她的脸颊。
唇瓣摩挲间有细微的声音传出,她咬了一下他的下唇,旋即如热情的小动物啃咬他的下颌,顺着啄吻他的侧颈。
他轻抚她的长发,解了她的腰封。
金黄色的华丽外衣瞬间垂落在地,浅白的衣领下滑,露出一对细嫩的肩。
般般啃咬着他的脖子,顺带着那颗喉结也频频被她光顾。
下一刻,天旋地转间,她已不在小榻上,上空是暗色繁复的穹顶,以及被她咬出红色痕迹的男人脖颈,身下则是方才被肇儿爬来爬去的柔软地毯。
她闹腾的乐出了声儿,抬起腿来拿脚掌心推他贴近的腹部,“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如何不要。”分明是欲擒故纵,孩儿心性。
他没怎么用力就能将她按在毯子上动弹不得。
“不要按这里。”她挪开他按压她腰肢的手,转而放在自己的胸口,“摸摸。”
她的确不是真的不要,说话归说话,腿不老实的勾缠他的腰腹。
他当真顺着她的手动作揉了揉捏一捏,俯身吻她。
没一会儿她便红着脸颊娇喘连连,不停蹭他的脖颈。
外头下起了雪,雪花无重量,盘旋着坠落,渐渐铺在屋舍顶,染白一片。
屋外寒气逼人,屋内热烘烘一片,春色无限好。
“好不公平。”她还有力气说话,抓着表兄的宽袖,手指触摸到的尽是秦王朝服上镌绣的复杂金纹,不自觉收紧身体,眼尾泛起红。
“嗯?”他浅浅的‘嘶’,要她放松。
“凭什么你都不用脱衣裳,而我已经被你剥了个精光。”
“可以脱。”他又吻了一下她的脖子,当真要脱。
“啊,不要!”她连忙拦下来,“我喜欢这身衣裳。”
怎么不算制服控呢?
嬴政的确察觉到表妹很喜欢这身衣袍,她整个人都亢奋了不少,身心契合的情事畅快无比。
事后,朝服的确脏了,所幸他也不只有这一件,拿去清洗也就是了。
在这里闹腾了一通,回到昭阳宫,两人一同去浴池沐浴,雾气缭绕间又多呆了半个时辰,直至般般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