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点头道:“他们都是我儿子,我自然希望他们兄弟之间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康熙心中一直羡慕和谐友爱的家庭。
梁九功拍马屁道:“小主子们定然兄友弟恭。”
“自然如此。”康熙笑道,“就养在我眼皮子底下,难不成他们还能有兄弟阋墙的那一天。”
康熙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在他想来,太子早定,他又时时教导太子,要对兄弟友爱。
虽然这些孩子们以后可能各有心思,但是怎么也走不到兄弟阋墙、反目成仇的那一天。
都道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肉有多寡之分,他对于每个孩子肯定做不到完全的公平一致,但是他也不会亏待他们,该有的都有。
他对于每个孩子都很好,多有考虑。
纵然他们年少时,可能会对他有所怨言,但是等他们年纪大了,自己做阿玛了,自然就能够体会他的心情。
他非常自信,有他在,那些孩子们翻不出天去的。
他坐下翻看奏折。
北平城中,乌雅额参递上帖子,门房进去通传,后由管家引着入了钮祜禄府。
钮祜禄法喀在正厅门口降阶相迎:“额大人,请,快请。”
额参忙道:“法大人,你请,你请。”
两人互相邀着走进了房间,下人端上茶水点心就退了下去。
主子们早有吩咐,他们不敢违背。
钮祜禄法喀同额参说了几句闲话,才道:“听皇上说,你家有个孙女儿,生得貌美如花,品性端方。”
额参问得此言,知晓自家大姑奶奶说的亲家落在了钮祜禄府上,这才放下心来,道:“正是。”
“不知许配人家否?”
额参笑道:“不瞒法大人,家中正在给她相看人家。”
钮祜禄法喀道:“都道是长兄如父,我阿玛额娘去世的早,兄长亦是早去,家里由我当家。”
他顿了顿道:“这次邀额大人来,是想厚着脸皮,替我家小弟提个亲。”
他又拱手道:“按理来说,男方向女方家提亲,得上门。只钮祜禄家太多人盯着。也就只能劳大人走一趟,还请老大人不要计较,不要计较啊。”
花花轿子众人抬,额参亦拱手道:“大人哪里的话。”
钮祜禄法喀道:“我小弟如今承袭一等公,品性端方,容貌清雅,老大人不妨一见。”
额参没有反对。
钮祜禄法喀派人叫来了阿灵阿,额参见他果然是个清俊少年,心中满意,口中却还是婉拒。
额参道:“乌雅家军功起家,得蒙圣上与娘娘恩宠,才从卑位如今得以居三品官,哪里配得上大人家。”
他拜了拜:“大人,此事还是莫要再提了。我那孙女命微福薄,恐入不得这高官后院。”
钮祜禄法喀拦住他:“老大人,哎呀,老大人,你听我说,此乃皇上之意啊。”
他笑道:“前些日子进宫,皇上亲口对我说,你家孙女不错,是个良配,不然我也不敢唐突行事。”
他道:“你且放心,既然是皇上开的尊口,你只管放心。我那小弟只会有你孙女儿这一个嫡妻,不会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叫你孙女儿烦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额参知道,这已经是钮祜禄家的诚意,他心里也十分满意,便不再拒绝了。
额参同钮祜禄法喀交换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定下了婚事,额参便先回去了,后面还有三书六聘,有的忙活,他要先回去给家里人打声招呼。
等额参走后,阿灵阿心里不舒坦,大声道:“三哥,我连他家孙女儿是什么样都没见过,你这就要把我卖了吗?万一丑到不行呢。”
“那位德妃娘娘,听说十分貌美。而他孙女进宫选秀时,你四妹妹见着了,说是容貌美丽,只是为人有些憨罢了。你担心什么。”钮祜禄法喀将茶杯重重放下,恨铁不成钢道,“再说了,你也不用说这些浑话,皇上开口的事情,哪有能改的。”
他又劝他:“女人憨就憨些,你做些什么,她也发现不了。你这样的性子,要是娶个精明能干的,还不得被她这样在手里拿捏。”
他手里滚动着两个玉球。
法喀又道:“丑就丑她的,女人嘛,关了灯都一样。你要不喜欢,在外养两个好看些的。实在不行,去青楼楚馆。只要不弄回家,眼一睁一闭的,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
阿灵阿知道自己三哥说的在理,但难免心中不舒服。
他年少风流,也偷看了几本闲书,瞧过了才子佳人的话本,那里面的女子,哪个不是绝代佳人,风姿卓越,缥缈若姑射仙人,纯洁若处子,艳丽如玫瑰。
读书人嘛,哪个不曾想过,夜半红袖添香,赌书泼茶,纤手破新橙。
他知晓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也不过是他的妄想,可这会儿眼见要真成了,心里还是有两分不舒坦的。
钮祜禄法喀知道这小弟不学无术,非得掰开了揉碎了说给他听,他才能够明白。
法喀嗤道:“你我五个兄弟,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革爵,由你来继承爵位。”
阿灵阿茫然不解的摇头。
法喀简直要笑出眼泪来了:“因为我们几个兄弟,只有你还未娶妻,皇上有心想要捧着这位德妃娘娘,你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