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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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窈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但是因为这次副本的精神消耗太大了，睁眼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她从床上爬起来，见到对床的林仄还没醒，下铺的许秋早已不知所踪。
手机提示有一条未读消息，她打开APP发现是池焱给她发的。
池焱：[对不起，没能救下杨婧。 ]
顾窈目光一闪，按动屏幕简单回复：[不关你的事，不用自责。 ]
好奇怪啊，她想。
他的能力有限制条件，冷却时间好没好另说，就算真的能发动，杨婧恐怕也挺不过能力发动的几秒钟间隙，他完全没有自责和道歉的必要。
而在顾窈看不见的地方，池焱盯着屏幕的眼睛散发出晦暗的光辉，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嘴唇微抿，连眉头都是微微蹙起，眼底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一闪而过。
顾窈洗漱完换好衣服已经接近十点，林仄从床上探出头，惺忪睡眼还没完全睁开，头发也是毛毛躁躁的，问：“你……你这是要去哪，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顾窈在下面揉了揉林仄毛躁的头发，语气温柔：“没有，你继续睡。”
林仄不明所以：“那你这是去干什么。”
顾窈思考一会，挑出几个好听的字眼来：“约了朋友见面。”
林仄立刻来了精神，挣扎了一下理智终于战胜了困意，她顶着毛躁翘起的头发支楞起来，一脸震惊地盯着顾窈：“朋友！没听你说过！男的女的，你不会背着我谈恋爱了吧！”
顾窈：“……”
最终，在林仄的控诉和咆哮声中，顾窈头也不回地出了寝室。
早上这一通小插曲让她心情不错，甚至忘记了早上池焱那条莫名其妙的消息。
江煜站在公寓楼下，看样子已经等上一点时间了，从顾窈的角度看去能看到他挺拔劲瘦的背影，宽松的衣物衬托出颀长的身形。
听到动静，他转身，见到顾窈，平静的眸底终于出现一丝波澜。
顾窈小跑着下了台阶，询问：“等了很久？”
“还好。”他回答。
顾窈下意识蹭了蹭鼻头，因为起晚让她略感尴尬，但好在强大的内心终于让她迅速抚平了情绪，一边走着一边问：“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江煜平静反问：“这句话不是应该我来问你吗？”
“好啊。”顾窈笑了笑，随手把因为出门太急而没扎的头发简单一扎，“刚到研究院的时候，我失去意识是不是你救了我。”
江煜皱皱眉头：“是啊，宋子雯没跟你说吗？”
“宋子雯对我说的是，下车以后我跟他们走散了，幸亏你出现救了我。”她停顿，“我听到了秦尘的声音。”
江煜明显身子一顿。
身体因为遭到反噬还没有痊愈的原因而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本就惨白的嘴唇毫无血色，双手下意识握紧，但面上的表情却依旧沉稳。
顾窈注视着他，仿佛冥冥之中已经知晓了答案，眼底透出审视的光：“所以，我到底是谁。”
“为什么有人想要下毒害我，你又为什么能救下我。”
周围人来人往，说笑着吵闹着从二人身边经过，经过二人身边时会短暂诧异一瞬，但随即就会将这一段小插曲抛诸脑后。
“前几天我遇到了一个人，她长得很漂亮，开了一间占卜屋。”顾窈抬脚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
“她说，眼前的世界不是真实的。”
“我当时觉得很荒谬，林仄，谭翊和，许秋，还有其他那么多人，他们无比真实，为什么她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呢？但是后来我突然想明白了。”
江煜没有坐下，依旧保持双手插兜的姿势自上而下注视，一言不发。
少顷，顾窈缓缓抬头看向江煜，开口道：“因为不真实的从来都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我。”
江煜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几乎是下意识说：“你为什么要去相信别……”
“因为我想起来了。”顾窈打断他的话。
江煜顿时呼吸一滞，瞳孔骤然紧缩。
“我想起来了，江煜。”
就在这时，又是熟悉的光在眼前闪过，顷刻之间二人周围的景象就已经发生了变化，书店里静谧又典雅，书香浓郁。
江煜只愣神了一瞬就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他皱着眉头打量顾窈片刻，只见顾窈走到书架旁，随手拿起一本无字书递给他。
“看看，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全都想起来吗？”
“……”
江煜打开书，目光匆匆一扫，只看了第一页的文字就脸色骤变，猛地合上了书，声音有些嘶哑：“落星海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你的错。”
此话一出，空气死一般寂静，顾窈呼吸加快，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无字书上靠积分解锁的故事跟落星海的成因和渊源有关，接下来就是关于她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她神情下意识一顿，眼底闪过稍纵即逝的心虚，抬眸笑了笑：“所以你就要一直在我身后以队友的身份保护我吗？”
“你本来就不应该成为众矢之的，在监控室你也看到了……”江煜偏过头，看了看她，突然问，“那柄权杖呢？”
“权杖？”顾窈微怔，用微笑来掩饰了眼底的慌张，“当时太混乱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没顾上……怎么了，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