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铁向褴委屈地看着萧小河,“将军你打属下做什么呀?”
“滚啊!”别说打铁向褴了,萧小河此刻恨不得把铁向褴打死,“你那破嘴一天天的说什么来什么,你是嫌本将军每日太清闲了?对付萧云济他们就够脑袋疼了,这要是再来个状元不得把你主子折磨死?!”
铁向褴的嘴角下撇道:“属下又不是神仙,之前都是巧合,而且,而且将军就算打,也不该下手这么重吧……”
“小铁啊。”萧小河突然大变颜色,竟然露出了笑容,“我这是器重你才打你的,我怎么不打黑煤球就打你呢?就是你日后说话前,先把这话在脑子里过十遍。”
“多说说什么萧小河暴富啊,萧小河暴打萧监林啊,萧小河当皇……算了,这个日后再说,少给我添什么假想敌出来。”
铁向褴点点头:“将军说的也是……对了,将军吩咐我说可以放黑煤球走后,属下瞧他高兴的都快哭了,这反应似乎有些反常,依属下看,不如再把他关些日子?”
“你我何时关过人家,是阿黑与我兄弟情深,自愿留下的。”萧小河道,“既然我黑老弟这般舍不得我,你再去跑一趟,告诉他先莫走了,年后再说。”
铁向褴默默算了一下,这小草刚刚探头,年后的日子可长着呢,不过萧小河向来一天一个主意,他恭敬道:“是,想必黑煤球得知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更加喜极而泣的。”
“公主这几日在做什么?”自从上次许凌莫名其妙离开之后,萧小河与许凌就未曾再说过话。
一是这几日忙着折磨萧云济,二是依照萧小河的直觉来说,许凌似乎不想见她、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这几日公主一直未曾出门,就在房中。”铁向褴
对许凌和黑鹰的事儿依旧耿耿于怀,语气不情不愿,“将军莫要管公主了,陛下和公主是血肉相连都不待见她呢,属下看就与她相敬如宾,面子上过得去便是了。”
“你如今连我后院都管上,再多说一句就把你阉了,做我的管家不错。”萧小河故意吓唬铁向褴。
铁向褴**一凉,抬起手捂住了嘴,着急忙慌地转移话题生怕这个想法根植在萧小河脑袋里:“对了,任姑娘一早就带着人大摇大摆地往浮华楼去了,估摸着此时也该到了!”
萧小河果真将阉了铁向褴之事抛之脑后,点点头道:“她忍得也够久了。”
*
任雁安直挺着身子,身后跟着平日里最要好的几个姐姐妹妹,几人搬着银子,正是那日萧云济送来的一百两,今日不做别的,正是将这一百两物归原主。
不过代价嘛,自然是要更丰富的。
自从萧小河之事后,昔日的断础便是如今浮华楼的缩影,大堂之上空无一人,只是与断础不同的事。
如今的萧云济连伙计都请不起,他大发雷霆地将刘掌柜赶回家中,最后发现除了自家人,根本没人愿意在这做活儿,只得灰溜溜地又将人抓了回来。
刘掌柜点头哈腰地站在萧云济身后,萧云济靠坐在浮华楼一角,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颜色,他脸色煞白,双眼凹陷,头发也变得干枯无色。
一个浮华楼的失意不足以让他变得如此,只是身边之人的默默远离,“君子”之名的溃散让他更为难以接受。
倘若与盛氏成亲的是这般模样的萧云济,怕是掀盖头的那一刻就吓得人家落荒而逃。
“外头怎么那么吵,你去看看。”萧云济有气无力地对刘掌柜道。
刘掌柜连忙小跑出去,一出门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任雁安。
他哪里认得任雁安,见有人来了还满心欢喜道:“姑娘,您可是来我们浮华楼的?”
“正是,我看重浮华楼良久,今日特来出价,还望萧爷割爱。”任雁安道,“小女全部身家也就这一百两了,不知可够?”
一百两按理来说是亏了甚多,但此刻有人来买便谢天谢地,哪里在乎出价多少?
刘掌柜一看见任雁安直接将银子带了过来,乐得直接蹦到了天上,他哎呦哎呦了好几声,簇着祖宗般将任雁安请了进去。
“爷!大爷!有人出价了!”
萧云济正是心如刀割自怨自艾之际,听得刘掌柜的话顿时从地狱升到了天宫,一团热火般的希望从他心燃起,他慌乱地理了理衣冠,堆起笑意迎了上去。
他的笑容在看见来者的那一刻瞬间僵硬无比。
只见任雁安笑意吟吟,一双明亮的眼睛更是熠熠生辉地盯着萧云济,与黯淡无光的他对不鲜明,她响亮的声音如魔鬼的嚷叫一般刺入萧云济的双耳。
“我是奉我们将军之意来的,公子莫要多想,将军只是有些闲钱罢了,决不是瞧萧公子此刻亲朋皆疏、举头无路、声名俱灭、颜面扫地……才慈心大发来接济……”
这几个词精精准准地戳在了萧云济的心口上,再一瞧那装银子的木箱万分眼熟,竟是自己当日送去断础的!
萧云济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袋上,一阵眩晕之后,哐当一声再次跌落在地,任雁安的影子变得混茫,只徒留下刘掌柜的惊呼之声。
第30章 许凌生怪异情皇帝起怀疑意
“殿下与将军可是生了什么嫌隙, 这几日您也不出去,将军也不过来。”青燕话说一半,虽立场不一, 但不可否认,青燕觉得与萧小河待在一处会更有趣儿些。
“正如我意。”许凌没什么表情道,他总觉得最近青燕的心浮躁极了,若是多与萧小河待上几年, 怕是早就乐不思燕了。
许凌这么说倒也没问题,做的越多错的便越多,不让萧小河发现异常的最好法子就是不与他接触。
但……青燕总觉得哪里不对,之前也没见许凌有意疏远啊?
“将军……您是不是不喜欢胡秋曼啊?”青燕回想了一下许凌面色不对的那日, “还有那个叫什么卿的伶人?”
微眯着眼的许凌轻轻抬眼扫过青燕, 似乎不想回答她不知所谓的问题。
“将军好不好奇将军这几日都做了什么?”青燕看许凌没有生气的意思,便笑嘻嘻地凑到了许凌身前,“奴婢刚才出去的时候碰着了铁副将, 便多嘴打听了几句。”
许凌靠在塌边合上了眼睛, 无论是身体还是嘴都没有丝毫张开的迹象。
“将军既然不敢兴趣,奴婢就不说了。”青燕乖乖地退到了一旁, 这倒不是她存心拿捏许凌,只是旁人瞧模样就不想听,再说就没几分趣味在了。
“……”
“说。”
许凌依旧闭着眼睛。
“据铁副将说……”
“闭嘴。”
许凌忽然想到了什么, 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柳叶般修长又微微上挑的眼睛之中满是一种奇怪的情绪。
这回轮到青燕委屈至极:“殿下真是的, 想听就听,还没开始说就不听了,不听也就不听,又开始凶奴婢, 真是好没有天理。”
萧小将军就定不会随便凶人,最后一句青燕没敢说出口,只得忍不住地在心中腹诽。
许凌看都没看青燕一眼,甚至将目光刻意从青燕的视线范围之内离开,似乎怕青燕可以窥探到他的想法。
他方才那般的模样,倒真像萧小河的夫人一般,甚至还有几分拈酸吃醋的意味!
他不与萧小河交往不过是谨慎起见,都怪青燕总是提这些奇怪问题,把事情往诡异的方向上带。
幸亏他及时醒悟。
许凌又略了青燕一眼,决定日后少与青燕交谈。
青燕深吸一口气,同时决定少与许凌说话,更不与他分享这些有趣儿的事!
让殿下自己后悔去!
*
这头萧家兄弟彻底灭了气焰,萧小河那边便宣布重取断础并浮华楼,红火之态更之前。
不过再往下的如何经营,如何改进,一个店两个店开发的不同,都是任雁安操心的事儿。
科举开考在即,萧天启愁的恨不得江边自刎,更是没有功夫骚扰萧小河。
萧小河甩手成佛,恢复了往常悠闲的日子。
这份悠闲并没有持续多久,萧尘儿的及笄礼遽临,萧小河又为这事儿愁的瘫倒在床,每天唉天叫地。
“我真是不自量力,还说要帮四妹取字,就我这王八水平,能起出什么个玩意儿来!”各种古诗诗赋都散落在萧小河的床上,萧小河随后揪起一张盖在脸上,企图装死。
“咦,原来将军知道自己画的是王八呀。”铁向褴惊奇道。
“这是重点吗!”萧小河丢出一张纸砸到铁向褴的脑袋上,“就你书读得多,你给我想五十个出来,我晚上慢慢选!”
“五五五五十个?”铁向褴表情管理严重失控,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想出了说辞制止萧小河的疯狂想法。
“将军!属下这就要说你不是了,四姑娘满心盼着你取的字,将军却丢给属下,这若是让四姑娘知道,她该有多难过呀,况且无论将军怎么起,肯定比现在的好,您呀就放心大胆地来,属下相信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