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荡君子。
李母想到三闺女的话,咳了咳:“林公子来的正好,有些话,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清楚。”
“婶子但说无妨。”
“劳你给蓉蓉治病,诊费该出多少我们出多少。”
林笑聪微笑:“婶子见外,只要二姑娘能祛心疾,晚辈甘愿辛劳。”
李母摆摆手:“一码归一码。”
“你若待老二有心,自当按照规矩请长辈媒人上门求娶。”
“诊费我们该给还是要给的。”
林笑聪笑着应下:“嗯,晚辈知道了。”
李母遂迎林笑聪进院门。
然后去李蓉的房间喊人。
*
李蓉房间中。
李蓉睡的正香,被李母喊醒后,她睡眼惺忪坐起身。
“娘,到寅时中了吗?”
“今晚怎么格外困。”
她打了一个哈欠,眯着眼睛起身下床。
寅时中她要去包子铺包包子。
李母见李蓉起身,拍拍同李蓉一起睡的李菡。
“菡儿,去娘那屋睡,腾个房间让你二姐针灸。”
李蓉晕乎乎的,迈步踏出房门,没有听清李母和李菡的对话。
出门,伸了一个懒腰。
院中站着的林笑聪正好看过来。
女人只着中衣,长发垂顺在身后肩头,随着伸懒腰的动作伸展开来。
衣摆下露出一截白嫩的似蒲柳的纤细腰肢。
从臀至胸的弧度被伸展拉出了弧度优美的S形。
月华打在她睡眼惺忪的脸上,给她干净白嫩的面容镀了一层柔美的光。
他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
他身边的秋蝉,在看到李蓉着中衣出门的时候,便低下头转过身。
李蓉并未注意到林笑聪主仆,揉着眼,趿鞋去东厢灶房旁边的洗浴间。
洗漱好出来,她按照惯例要回房穿衣。
然后,她就在房间中看到了……林公子?
她揉了揉眼睛。
林笑聪将手中的香炉放到了床尾的春凳上,坐到了床上,笑着拍拍床:“二姑娘,本公子来为你施针。”
她脑袋瞬间清醒:“您怎么到家里来了?”
“不是跟你说了,今日中秋,府上有宴,只能晚上抽空给你施针。”
林笑聪笑着看她:“让你去春棠园等我,你不去。”
“本公子只能过来了。”
“二姑娘,脱衣服吧。”
“咳!”李蓉赶紧回身看了一眼身后。
李母的房间里,孩子在哭闹,李母在哄。
喜婆回了西厢自己的房间睡觉。
没有人听到。
李蓉没有将扎针要脱衣裳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这种有辱清誉之事,她觉得羞于启齿。
也不想让旁人知道。
林笑聪很君子的开口:“大夫救死扶伤,眼中无男女。”
“怎么,你没有跟婶子她们提过扎针的过程?”
“没有。”
李蓉咳了一声,想着反正最后一次扎针,又在自己家中,更无所谓。
她进门准备关门。
一只小脚伸入门缝。
李蓉低头,就看到门外的李菡开口:“二姐,娘让我来帮忙。”
“你去睡吧,至少半个时辰呢。”
“那我在门口守着你,你有什么事情就喊我。”
李蓉摸摸她的头:“去睡吧。”
李菡拍了拍身边早就搬来的板凳。
李蓉遂开门:“那你进来睡。”
李菡进门,对着林笑聪甜甜的微笑:“林大夫,你不介意我在吧?”
林笑聪笑着起身,打开了屋中小桌上自己带来的糕点盒。
“不介意。”
“哇,杏园楼的糕点,谢谢林大夫!”
李蓉关上门,看了看已经开吃的李菡:“今天晚上看到的,不准说出去?”
李菡点头:“我知道的。”
李蓉又看向林笑聪。
林笑聪起身到了窗边。
李菡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观察两人。
然后就见李蓉脱的只剩胸衣和亵裤。
李菡噎到了。
这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赶紧倒了一杯水顺嗓子。
李蓉躺到了床上,将脱下的中衣盖在了自己胸前。
遮住了腋下至小腹的肌肤。
她开口:“行了。”
林笑聪转身,提着药箱到床边,打开药箱,取出了银针包展开。
然后戴上特制手套。
李菡凑到了他身边:“林大夫您给人看病喜欢戴手套吗?”
“你二姐是女眷,自当注意分寸。”
“这是什么手套?”
“鱼鳔特质,薄细防水。你喜欢的话明儿送你一双。”
“无功不受禄,谢林大夫,您请继续。”
林笑聪笑了一下,从银针包中捏出银针。
银针至指尖后,他脸上笑容渐渐淡去,眼神认真安静。
李菡退远了一点。
她见林公子满脸肃穆认真,挠了挠头。
咦?这人看起来挺正人君子的,怎么娘天天让二姐防着他?
小脑袋尚未看透人间险恶。
她又坐回座位继续吃糕点。
渐渐的,李蓉的头上,手臂上,胳膊上,都插满了银针。
最后一根银针插入,林笑聪开口:“不要乱动,困了就睡。”
李蓉嗯了一声。
等待取针的时间,林笑聪坐到李菡对面。
他看用手撑着眼皮的李菡:“要不你上床睡一会儿?”
李菡揉了揉眼睛:“我们一起做游戏吧。”
她才不要睡呢。
这人虽然看起来挺正人君子的,但听三姐的没错。
得防。
林笑聪微笑:“什么游戏?”
“跳棋,你掷骰子,掷到几点就走几步。”
林笑聪假装没有看透小鬼灵精的心思,跟他玩起了跳棋。
他要么不钓鱼,他要钓,就要让鱼儿放下戒备乖乖咬钩。
急于这一时半活儿?
他笑着,待香烬,便取针。
而后告辞。
仿佛多待一刻都会污了自己的君子之风。
真的举止有度。
李母亲送其至门口:“有劳林公子。”
林笑聪态度温和:“每日针过她都困乏,不要打扰她,让她能睡多久睡多久。”
“寻常在春棠园,针灸之后也是由着她睡的。”
“有助于养神。”
这是解释为什么针灸一个半时辰就够了。
而李蓉寻常去春棠园一呆呆半天的原因。
“待睡醒了,便送一碗养神药给她。”
“两日后,晚辈再上门给二姑娘复诊。”
林笑聪叮嘱的殷切。
又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端方有礼。
看的李母心中啧啧不已。
目送林笑聪的马车轱辘辘消失在月色下,她撩开了帷帽。
“你若三书六礼上门聘妻,我立时将女儿许你。”
待她回屋,负责监视的李菡向李母报告。
“二姐胳膊腿都露出来了,他亦目不斜视。”
李母点头:“乘龙快婿最佳人选。”
“比菜市场肉铺刘家的儿子强了百倍。”
“更比顺隆酒楼家那个歪鼻斜眼的公子强万倍。”
她伸了一个懒腰。
“菡儿,明天跟娘出去溜溜,将你二姐愿带铺子为嫁妆的事情散一散。”
“门当户对首选。”
至于这最佳乘龙快婿。
他不上门提亲,就出局。
困死。
母女俩齐齐打了一个哈欠,各自转身朝各自的房间走去。
*
林笑聪出青桥巷子,径直回了侯府。
春棠园那暖帐红被,没有她有甚意思。
他心情不错。
下马车入府之后,一路朝照山居而去。
秋蝉跟在后面不明所以:“二姑娘失约,公子您不生气吗?”
林笑聪笑:“容她两日又如何。”
自收到周三夫人的警告信,他就料到李家人不好糊弄了。
不表现的真诚一点怎么行。
至回到照山居,洗漱回房,他坐到了榻上,吩咐秋蝉:“将媒氏那边前两天送来的东西取过来。”
秋蝉去拿东西,秋菊穿着清凉,捧着一碗银耳莲子汤,袅袅娜娜的至林笑聪面前,双膝跪下。
林笑聪瞥了一眼。
视线从上至下,正好能看到齐胸束衣紧勒微露的深沟。
秋菊垂头,抬手举起手中托盘:“公子,是,是老太太吩咐的。”
她声音越来越小,细弱蚊声,又娇娇弱弱。
说完,耳尖已经红的滴血。
林笑聪盘腿坐在榻上,指节敲着矮几,眼神落到了秋菊捧着的那碗汤上。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秋菊忙呼饶命:“公子,您饶了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