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娶进门,老太太疼着,夫人护着,侯府上下捧着哄着。”
“他就不用辞去万分不舍的官职,更不会因情伤而自寻死路。”
“呜呜呜……可惜,没那可靠的人。”
老头子瞪眼:“老夫难道不可靠。”
“咳。”林笑聪有了动静。
他扶着床,一把抓过床边的痰盂,便一阵翻江倒海的呕。
“明煦!”
满屋目光围过来
林笑聪吐到浑身冒汗,胃部抽筋。
又配合灌了三碗汤药,泄到腿软。
再被扎了一顿针,人才活过来。
待他回魂,天已大亮。
林笑聪靠在身后的软枕上,看着双手扶着拐杖头,坐在床边圈椅上的林老太太,虚弱的开口。
“祖母,她怀了孙儿的骨肉。”
“孙儿要她。”
林老太太:“她不会回来的。”
林笑聪:“我娶她,她就会回来的。”
“她舍不得孙儿。”
林老太太似能遇见结果,万般无奈叹口气:
“好,那你就去问问她。”
林笑聪笑起来。
虽然出府的时间,比自己预料的晚一天,但尚能追回。
他都不及跟他师父道声谢。
便拖着无力的身体,骑马南行。
天已放晴,天气愈冷。
主仆两人驱马出城,甩鞭快行。
秋蝉打马跟在林笑聪身边,见自家公子心情好,便笑起来。
“公子,昨晚奴才吓死了,真怕您真没了。”
“本公子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林笑聪笑的灿烂,“驾!”
家族和蓉蓉,是可以两全的。
两骑绝尘。
*
林笑聪离京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萧琮面前。
“殿下,天助殿下!”
通宝钱庄后院深庭中。
幕僚失了稳重,不经晓左通传便已入屋。
屋内窗边红木桌前。
萧琮正垂眸用帕子擦拭手中的金镶玉缠连理枝发簪。
暖阳温柔的倾泻在他身上。
智者许老坐在萧琮下首尊位饮茶。
屋中静谧。
幕僚脚步随着距离萧琮和许老越来越近而变得越来越轻。
就连呼吸都慢慢收敛稳重。
其至萧琮面前便拜下,双手举起手中传信。
“殿下!刚传来消息,周主已取凤翔府!”
“若此时东宫有变,宗室肯定急求智主。”
“今拱卫京城的南北军、内阁、宫内等人都已就位。”
“且收拢京地的后续之事也已部署完毕。”
“又逢林七公子离京。”
“天时地利人和。”
“事成,则殿下名正言顺!”
最后四个字幕僚咬的极为震撼人心。
说完自己都起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许老连忙上前,取下幕僚手中的信,双手递给萧琮。
萧琮展开,扫了一眼后,捏成齑粉。
“起来说话。”
幕僚闻言起身,只气息依旧不稳,难掩激动。
“如此便辛苦许老您在京坐镇。”
萧琮说着,目光落到手中金簪上。
“本世子出京一趟。”
幕僚觉得不妥:“殿下……”
许老已经拱手:“老夫必不负殿下所托。”
幕僚慌忙跟着拱手行礼。
萧琮:“林七那边,你们不必忧心,本世子会阻他归京。”
“殿下出手,自是放心。”许老,“若殿下没有吩咐,我等便退下去行事。”
“辛苦二位。”
幕僚:“愿为殿下鞠躬尽瘁。”
许老已经拱手一礼退下。
幕僚落后一拍,紧跟着拱手,后退三步,转身连忙跟上许老步伐。
每次来见世子,都觉得紧张。
今天尤为紧张。
最重要的是激动!!
从龙之功啊!
待两人离去之后,萧琮取出一边的簪盒,将金簪放到了盒中。
见她,总不能空手。
他捏着簪盒起身,从容朝外走去。
吩咐晓左:“备车,南下,去齐州。”
*
今夜亥时,李蕖所乘的船,正至齐州。
码头上,火把在寒风中左右摇摆,时而风大几近湮灭,时而火焰烘烘。
舷梯放下,李蕖一眼便看到站在码头,双手背后的挺俊身影。
周缙见到她下来,脚步上前,不自觉伸出手。
她提着裙摆,笑容满面,快步而下。
至码头平地便小跑着迎上,双手穿过他的腰,猛地撞进他的怀中,双掌扣上他结实的背脊。
细弱蚊声,被风吹进了他的耳朵中。
“缙郎~过十二天了哦。”
他平静的心思如湖。
湖底地龙翻身,搅动湖水起波,起浪,起潮,浪潮汹涌。
他抱起她,朝马车走去,脚步越来越快。
“阿蕖,我有个好东西。”
第134章 胜券
两个人的爱情,不能总是一个人主动。
李蕖将脑袋埋入他的脖颈间,轻轻蹭了蹭。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他知道她向来鼻子尖,主动解释。
“晚上有局,来前洗过了。”
“哼~”
她拈酸吃醋的小性子挠的他越发的痒痒。
马车内,无矮几,只有一张柔软舒适的毯子。
这厮早有准备。
男人将她放到毯子上,顺手脱掉她趿的鞋。
她胳膊肘撑在毯子上,似媚似惑笑着看他。
脚从他的胸膛一点一点踩着往下挪,重轻不一。
他单膝跪在毯子上,手伸到背后带上马车门。
他解腰封,单膝跪变成双膝跪。
她的脚挪移,突然轻轻用力。
他被踹的微晃。
她见状转身趴到毯子上笑。
衣裳凌乱,拉拉扯扯。
她不敢闹出声音,任由他欺身抓住她的手腕。
唇瓣被占有,他粗重又急切的呼吸侵入她的神魂。
衣裳越发稀薄。
热情似火燎原,加剧饥渴。
她的娇媚勾缠他的深欲。
马车破开寒风,甩鞭声催车疾驰。
她问:“去齐州城落脚嘛?”
“齐州城现在不安全,咱们去南岸。”
他发现她今日亦有准备。
小衣上花朵和珍珠点缀,很漂亮。
他欣赏。
她趁机往后腾挪,离他远一点。
她单只胳膊肘微微撑起身子,动了动肩头,展示自己又羞涩的不敢看他。
“不好看吗?”
衣上鹅黄色的小花。
似山腰上的一抹春。
很漂亮的衣裳。
她轻轻踢他。
“敢说不好看试试~”
他喉结滚动。
“都好看。”
她完了。
来的突然,她并不能适应,惊呼出声。
察觉自己出声会被马车外的人听到,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总知道他在什么时间想要什么,并愿意为之献上最好的。
叫他怎么离得开她!
马车在夜色中穿梭。
春色偷侵冬意。
他献上了(审核不让说的)好东西。
李蕖伸出食指,微微晃动。
周缙也是第一接触这玩意儿,咳了一声:“他们都用这个。”
李蕖看他囧样,偷笑:“我不信他们,只信你。”
珍爱生命,拒绝古人奇思妙想。
他尊重她的想法。
(怎么弄的,审核不让说)
至马车停下,他衣冠楚楚,将她裹在自己的斗篷中包裹的严严实实,抱下车。
回住处,至五更天才歇。
翌日醒来,周缙已经离开。
他是初四接到周老太爷的令,连夜赶至齐州的。
李蕖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初七动身北上的。
徐嬷嬷进屋伺候李蕖穿衣起身。
原是挑了一套宽袖袍服,瞥见李蕖挂床帘的手腕红了一圈,连忙换了一套窄袖常服。
“咱们初到齐州,夫人可要出门看看?”
比起齐州的风土人情,李蕖更想知道现在南北局势。
周缙离开周府之后,便再没新消息传回周府。
“不用。”
用完早膳,她去了周缙公办的书房。
他不在宅内,书房没有外人,她出入无阻。
她坐上周缙才能坐的主位。
她随意抬手翻看文笺,无人阻止。
徐嬷嬷给她泡了一杯茶,心脏跳的很快。
“夫人,这不是在咱们府中,若是被人瞧见,会不会有人斥此行不妥?”
李蕖头也不抬,轻笑:“看看而已,又没干涉三爷决策,且放心。”
徐嬷嬷闻言舒了一口气。
害怕的同时又觉得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