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坏吾妻名誉!”
然后郑御史便被禁军拖下去跪崇德门了。
御前失言,他还被罚俸半年。
痛的他跪在崇德门前抓着心口哭:“老夫的俸禄啊!”
今天回去肯定又要跪石阶了,呜呜呜呜……
*
林二叔下值径直去了威武侯府。
先是见了林老太太和林主母。
然后带人去林笑聪的照山居。
照山居中多了大大小小十多个兔笼鼠笼。
林二叔到的时候,秋蝉正提着一只死兔子要进门。
瞧见林二叔带人来,秋蝉大喊一声:“公子,兔子,不是二爷来抓你了!”
“哦。”屋中回应一个平淡的声音。
林二叔看都不看一脸紧张的秋蝉,迈步入书房。
他带来的人,皆在门口等着。
秋蝉到门口探头探脑。
书房中,林笑聪正在榻上翻一本纸张泛黄的古籍,听到脚步声进门,头也不抬:“二叔自便。”
林二叔坐到林笑聪对面:“明煦,你非要去刺新帝?”
“他不许我去南地,硬要拆散我跟蓉蓉,我不刺他刺谁?”
“现在新帝刚登基需要我林氏,才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新帝站稳脚跟,你可想过后果?”
“在他站稳脚跟之前努力刺死他,是我毕生夙愿。”
“你被北衙禁军监视了,你刺不到他。”
“嗯,我知道,他怕我。”
“他不是怕你,他是现在腾不出手动你!”
“所以二叔当竭力效命,明煦的身家性命,悉托于二叔、爹爹和哥哥们了。”
林二叔深吸一口气:“尚食局找你去查验宫内那十七个宫人腹泻是否为中毒,结果你走之后,宫中腹泻的人反而变多了,是不是你干的!”
“我品行高洁,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前两天京兆府请你去了一趟,你离开京兆府后,京兆府衙内养了三十年的胖锦都死光了,又是不是你所为?”
“二叔可以怀疑,但若想要定罪,请拿出证据。”
“你可知京兆府尹今日在金銮殿上哭的多惨?”
林笑聪翻了一页书:“新帝耳朵受罪了。”
“他说你毒杀锦鲤,有以锦鲤暗射人的威胁嫌疑。”
“或许那个杀鲤的坏人,确有此意。”
林二叔深刻体会到何为‘人不要脸,让人无语’。
他起身欲离去,突然转身朝林笑聪手中的书袭去。
林笑聪敏锐护书:“这可是皇甫师父给我的孤本。”
屋中传出动静后,留在外面的人对视一眼,下一刻四人便对秋蝉出手。
林笑聪听到秋蝉呼:“公子,救我!”
林二叔闻言收手,掸了掸衣袍,朝外走去。
“想秋蝉活,就老实点。”
林笑聪妥善将书塞入怀中:“二叔,这不地道吧。”
林二叔理都不理他。
有两个仆从拿着一根绳子入内,拱手对林笑聪一礼:“得罪了。”
“二叔?”他高呼。
回应他的只有秋蝉的惨叫。
林笑聪束手就擒,被林二叔绑去了祠堂。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离族去南周,你想好了?”
林二叔站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背对着林笑聪。
林笑聪盘腿坐在蒲团上,笑:“今两国和平共处。”
“二叔,也不用到那非要离族的地步吧。”
“通商没?互市没?”
“我还有几十个药堂在南周,不通商,南周那边的药堂岂不是要乱?”
“南周刚建国,百废待兴。新帝难道不想趁其虚,捏其肋?”
“银子……乃行舟之水。”
“商乃银道。”
他胸有成竹,语气欠扁,明明在家研毒弄药,却对国事走向十分敏感。
“二叔,宫中今天是不是给话了?”
林二叔背在身后抓着自己右手腕的左手缓缓收力。
可惜这孩子聪明不用在对的地方,能让人气死。
“对,今天宫中有话了。”
林笑聪笑起来:“新帝是不是烦透了我,决定不再管闲事了?”
林二叔原还想要利用离族的残酷,断了他对那李氏女的念头。
没想到他心里门清。
气的林二叔回身指着他:“你就是故意做那跳脚面的癞蛤蟆,逼新帝将你撵的远远的!”
南境线需要安稳,萧琮要用林氏,不会要林笑聪的命。
所以林笑聪死命的在萧琮面前蹦跶,追着他从南到北跑。
林笑聪哈的一笑:“二叔,我是天鹅肉,可不是癞蛤蟆。”
气的他二叔亲自将他提出府,丢给了等在门口的北衙禁军。
“滚!”
“气煞我也!”
林笑聪被塞入了门口的马车中。
他挪到窗边,用脑袋顶开窗帘,伸头问:“二叔,去哪儿?”
骑在马上磨牙的曹光砾:“奉命驱逐林七公子出境!”
林笑聪看了看曹光砾怨气冲天的眼神,心中骂萧琮。
他赶紧对林二叔喊。
“二叔,曹光砾他好男风,我要换个人驱逐我!”
不等林二叔开口,曹光砾从马上跳到马车上,拉住辔绳,一鞭子甩到马臀上。
马车嗖的窜出去。
“林七,你终于落到了爷爷手中!”
林二叔追上前两步,隐约有林笑聪的声音传来:“曹都统,你冷静!”
曹光砾:“你完了!”
吓得林二叔赶紧呼:“来人,来人!”
“速去救七公子!”
跟着曹光砾的几个禁军面面相觑,惊悚。
曹都统竟然喜欢林七公子?
第2章 入赘
曹光砾将人带出城,也不避人,直接在官道边一勒缰绳,掀帘子便跟马车中的林笑聪打在一处。
林笑聪吃亏在上身被绑成了毛毛虫。
曹光砾吃亏在被林笑聪一脚偷袭到了有旧伤的腿。
两人一个靠双拳,一个靠双腿,打的难舍难分。
可怜马车壁一会儿左边鼓出来一块,一会儿右边裂开一条缝。
马车帘子也被曹光砾嫌碍事撕了。
“曹都统,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子本公子实在害怕!”
曹光砾恨不得要啖其肉饮其血。
忍着旧伤疼,也要攻击林笑聪。
林笑聪守在角落中,两条腿死死地守住防线。
但他是躺着的,而曹光砾是单膝跪着的。
两人姿势对偶尔路过的外人冲击很大。
“林笑聪,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哦,本公子要改姓李了,你到时候别姓错了!”
“呀呀呀呀呀呀!”曹光砾一顿狂拳输出。
林笑聪脚掌快速接招,硬是没有让他突破防线。
他劝:“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是因为你这无耻小人得了便宜,你让爷爷打一顿,爷爷便立时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
“闭嘴,你也配说这话!林笑聪,士可杀不可辱!”
“辱你的是花羊,跟本公子无干啊。”
“还敢提那怂货!”
“那下次给你找个不怂的?”
“艹,老子今天要将你扒光了!”
“那可不行!你孤家寡人不干净也罢,本公子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失了清白。”
“养的外室都留不住,哪来的脸说自己有家室!”
“她只是回娘家了!”
“哈哈哈哈!”曹光砾的笑声刺激到了林笑聪。
曹光砾捉到机会,破开防线,倾身上前,面目狰狞,提起一拳就要落在林笑聪的脸上。
林笑聪对此表示微笑,然后屈膝一顶。
曹光砾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
捂着裆滚下马车。
林笑聪努力坐起,靠在马车壁上,歪着头看窗外在地上打滚的曹光砾。
“不好意思,曹都统,本公子的清白身是蓉蓉的。”
“恕不能满足汝之所求。”
林二叔和刚赶到的其他禁军听了这话,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曹光砾,再看看就差散架的马车,没有半点同情。
强抢民男是不对的。
曹光砾痛的将身子弯曲成虾米。
他盯着林笑聪的方向,目眦欲裂:“皇命要求林七公子身缚绳索,至出境才能解开!”
林二叔的人正准备给林笑聪解绳子,闻言看向林二叔。
林笑聪笑:“解开。”
“不解开,本公子如何给曹都统治病?”
“万一不举无后,岂非犯不孝大罪?”
曹光砾咆哮:“林笑聪!老子要杀了你!”
林笑聪笑得无畏:“我还可以治你的腿。”
“曹都统从武,一条腿伤了两次,万一废了,前途可就没了。”
不等林二叔的人动手,禁军已经上前解开林笑聪身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