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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工大院女儿奴[年代]_浣若君【完结】(90)

  她的小脸蛋白嫩嫩,她的小嘴巴嘟嘟着,她长长的睫毛正在扑扇扑扇。

  她跟黢黑苍老的右派们,就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祁嘉礼心乱如麻,却也立刻换上笑容,柔声说:“小妞乖乖,小妞睡觉觉。”

  妞妞乖的像只小猫咪,哄一哄就闭上了眼睛。

  祁嘉礼脑子一片乱,却被民兵陈自胜扯了一把:“上级要来呢,抓紧干。”

  陈棉棉轻拍着闺女,看大家一筐筐的背着土豆,也说:“大家加油干啊,跑起来。”

  工作要出成绩就得拼命,但她自己不想努力,就只能拼命激别人了。

  看妞妞睡着,赵凌成就接过去抱着了。

  而在今天之前,他是真不知道,劳动人民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但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了。

  两公里的水泥公路已经全部被土豆占领,只剩一条人可以通行的小路。

  那是几万斤土豆,在两天内被挖了出来。

  一颗土豆不过蔬菜,但当土豆堆满公路,就是壮景奇观了。

  赵凌成轻拍着闺女,站在打麦场和宿舍的分岔路口,也可算看清了妻子的野心。

  或者说,这趟劳改,她打算如何用最短的时间,造出个最大的轰动。

  左边是打麦场上的玉米和土豆两座大山,右边是绵延向远方的土豆公路。

  平坦的河西走廊,秋季庄稼全收,恰好没有任何遮挡物。

  人只要往中间一站,拍一张丰收全景照,那将极具视觉冲击力。

  而你要只说丰收,或者给个数字,上面大多数领导都没来过乡下,想象不到的。

  但给他们一张土豆排长龙的照片,让他们真真切切看到成果。

  哪个领导不得夸一句,陈棉棉工作干得好?

  对了,因为妞妞不喜欢戴,总是会扯掉,陈棉棉就不给她戴口罩了。

  但只要赵凌成抱着,哪怕妞妞睡着,口罩也也必须戴。

  他现在是农场里唯一的闲人,但没有人责备他。

  而且所有人经过他身边,都要停下来说一句:“小妞睡着啦,瞧她睡得多香啊。”

  林衍偶然背着土豆经过,也停了下来:“摘下她的口罩来,我看看她。”

  一看立刻笑了:“瞧瞧,她睡得多香啊。”

  苦寒的西北,才十月树叶就黄了。

  阳光是那么的刺眼,风沙是那么的猛烈。

  土豆是那么的多,多到仿佛永远挖不完,也背不完。

  人们的心也是冷的,硬的,跟风霜一样。

  但唯独对那跟着妈妈来劳改的小妞儿,任谁的心都是软的,善意的。

  也不管是谁,都希望小妞儿能吃得饱,睡得舒服。

  赵凌成也是因为沾了抱女儿的光,才被免除劳役的。

  对了,陈棉棉问的时候他不讲。

  但现在她不好奇,也不问了,赵凌成倒是开始讲关于间谍的事了。

  ……

  陈棉棉这会儿在找曾风骑来的摩托车。

  因为劳动即将进入尾声,而她的重头戏是拍照,是展示成果。

  曾风带了相机来的,在他骑的摩托车里。

  怕淋了雨要生锈,那摩托车停在打麦场后面的柴房里。

  因为整个麦场被土豆玉米堵严实,没路,她于是穿过旱厕,从后面绕进了柴房。

  她刚进柴房,赵凌成也跟了进来,直接开始讲昨天发生的事。

  抱着闺女轻轻悠着,他说:“昨天我跟邓双全讲,我们轰落的那架U2几乎完好无损,我们也已经复刻,并进行了升级,情况好的话,中苏两个月内就能开战。”

  陈棉棉不争气的,又好奇了:“邓双全把消息告诉他爸了?”

  立刻又问:“他爸会相信吗?”

  赵凌成却是反问:“时隔五年,电台在昨晚突然重启,你说呢?”

  因为大路被阻隔,柴房这边就没人过来了。

  当然,要讲点啥小秘密,只要声音小点,也就不怕被人听到。

  柴房其实很干净的,因为里面只储着细谷糠。

  老头们专门存放着它,是怕万一明年春天又没粮,谷糠配酸菜就能充饥。

  外面大家正干的热火朝天呢,这柴房僻静,正好能偷会儿懒。

  陈棉棉一屁股坐到了松软的谷糠上。

  见赵凌成抱着孩子站着,她拍谷糠:“站着干嘛,坐下来,咱休息会儿。”

  赵凌成嫌弃的瞥一眼谷糠,却说:“我还是站着吧。”

  陈棉棉只好仰着脖子看他,而她有些想不通的:“你不过随口一说,邓大队就相信啦,他都不怀疑真假的吗,还有,他就不怕被查到家里?”

  这就是陈棉棉所不懂的领域了,赵凌成无奈:“他怎么可能把电台放在家?”

  目前有专门的无线电信号监测员,看到有不明无线电信号,就得去找。

  找到无线电台,然后再来确定,到底是谁发的消息。

  要定义一个人是间谍,得先确定,那个无线电台是他的才行。

  结合刚才雷鸣突然来农场一事,陈棉棉想到一点:“该不会,昨晚邓西岭把电台藏到农场了吧,然后准备栽赃嫁祸给林衍,他又能把自己洗的清清白白?”

  赵凌成点头:“有那个可能,但先等公安们找吧,看电台究竟在哪里。”

  陈棉棉当然得追问:“如果他真的发完电报,又把电台藏到了农场呢,咋办?”

  赵凌成都钓鱼执法了,当然就有应对的办法。

  他更好奇的是,为什么邓西岭一个土生土长的泉城人,会那么盼望反攻。

  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是他的乡亲,是他的亲人,他就不怕万一核对轰,生灵涂炭?

  看媳妇儿懒懒的躺在松软的谷糠上,赵凌成不谈间谍的事,又说:“三翻五爬,妞妞马上要学爬行了,我想给她买张羊绒毯子,但找不到,就编张红柳的吧。”

  所以昨晚他跑出去砍一堆红柳,是为了编爬爬垫?

  以他的奢靡,当然想搞张羊绒毯,但现在为了还债,羊绒毯都不生产了。

  赵凌成是个好爸爸,居然还知道孩子需要准备爬行垫。

  陈棉棉当然不吝夸赞,笑着说:“谢谢妞妞爸爸,我们都好爱你的。”

  但本来聊得好好的,赵凌成突然就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他说:“你是个非常优秀的革委会主任,也是个合格的母亲,我也应该满足的,但是,算了吧,不讲了,就这么过吧。”

  陈棉棉觉得这男人绝对是有什么毛病,日子不好好过,总想吵架。

  她仰躺碰着,翘起了二郎腿说:“赵同志,外面所有的人都在劳动改造,只有你可以偷懒,我认为我是个非常合格的妻子,你要还是嫌弃我,那咱们……”

  其实她不敢离婚的,小孩太难带了,光是洗尿布她就做不到。

  她也心虚,但他要说她不合格,她不服,要不是跟着她,他不也得挖土豆?

  但赵凌成立刻反驳:“你甚至连妻子最基本的都没有提供,妞妞已经三个月了,而当初复婚的时候,我以为你有心理准备,我以为我们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陈棉棉腾的坐了起来,就见男人坦然的盯着她。

  那双跟妞妞一样,眼皮薄,略陷又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挑衅。

  他这其实是在耍赖,因为他当初说的是,他对婚姻特别淡泊,没所谓。

  但妞妞才刚才三个月,他竟然挑明的开始谈性了。

  陈棉棉觉得这不对,她觉得她不能丢了气势,于是又躺了回去。

  她说:“赵同志,你可是个军人,也应该是个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男人,你现在讲这种东西,你就不怕妞妞听到了,对你这个爸爸有看法吗?”

  女儿虽小也是家庭成员,赵凌成也是等她睡着了才讲。

  他语声沉哑,还透着几分丧气:“我早说过的,我是个品行卑劣的人。”

  他昨晚就这样说过,但陈棉棉当时没想到,他只是在为今天做铺垫。

  而且今晚他们还将住在农场,他这样说,怕不是想干点啥?

  陈棉棉又坐起来,说:“你都说你过不会强迫我,但你现在……”

  赵凌成抱着女儿轻悠,一脸正义凛然:“我现在就是在征得你的同意。”

  陈棉棉紧追着问:“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赵凌成大概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强硬的拒绝,但默了片刻,只说:“我甚至没要求你爱我,只是……当然,虽然我确实低级趣味,但不会强迫你的,没关系的。”

  他不是演的,而是,生活本来就枯燥乏味,他又一直处于极度紧张中。

  原来妻子整天闻臭瞎瞎,他都不想回家。

  但现在,大概就是他爷爷总是骂的,他天性品行卑劣吧。

  他无法遏制那种原始的,野蛮的,低级趣味的,堕落的性冲动。

  他不强求妻子爱自己,就好像他爸一直都知道,他妈从来都不爱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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