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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荒野与灿烂的你_星河蜉蝣【完结】(12)

  她掏出锁着的小木盒研究了一会儿。

  盒子上的塑料锁看起来很劣质。

  她找了个钳子,轻轻一夹就碎掉了,她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的东西,一时愣住了。

  那是一条漂亮的项链。

  许时漪拿起来细看,不敢确定:“……这是欧泊吗?”

  盒子里的东西居然这么贵重?

  欧泊的价值通过亮度,净度和变彩效应来判断。

  手上这颗宝石的克数虽不算太大,内部却干净无杂质,变彩多种,亮丽,仿佛画家的调色板。

  许时漪从来没在一颗宝石身上见过如此漂亮的颜色。

  它的底色是黑的,饱和度和色度极高,颜色瑰丽,甚至可以说是妖冶,盯着它,灵魂都仿佛要被吸进去了。

  这项链一看就不便宜。

  失主弄丢了它一定很着急。

  许时漪拿起手机拍了张照,打算在网上给它找找主人,不过不能直接把项链图发上去。

  她正琢磨着怎么发失物招领比较合适,不知是不是天气闷热产生的错觉,脑袋突然一阵晕。

  天地旋转。

  窗外,圆月升至半空,清辉洒落。

  ……

  甄蓁跑出卧室,脸上全是泪。

  宋春兰追出来:“你给我站住!”

  甄蓁眼睛通红,脸和脖子也涨红了。

  她本想冲出家门,却无意间瞥了眼阳台的方向。

  许时漪软趴趴躺在地砖上,意识全无。

  甄蓁顾不上哭了,拔脚冲过去:“天啊,许时漪!!!”

  —

  白色。

  这是许时漪睁开眼后的第一印象。

  四周由白茫茫的墙壁围起来。

  吊顶的灯也白。

  光线冷冷地散开,没有温度。

  脑袋灌了铅一般,重得抬不起来。

  她不久前还在阳台上玩项链,突然头晕了一下,睁开眼就换了个地方。

  身上的衣服也从夏天的睡衣换成了宽松的白大褂,像医生穿的。

  不过款式看起来很旧,面料也硬硬的。

  眼前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

  四面都是墙壁,屋内除了她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仪器。

  稍远处有一张连接着仪器的手术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许时漪晃了晃发懵的脑袋,小心靠近床边:“请问……这是哪里?”

  “医院?”

  “我是在家晕倒了吗?谁把我送来的?甄蓁呢?”

  她一连串的发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病人躯干上盖了块轻薄的白布,四肢赤/裸露在外面,手腕脚腕都被束缚着。

  凑近了看,他身上连着许多管子和电线,似乎病得很重,只有漆黑的眼球能动,转了转,看向她。

  许时漪看清他的脸,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你怎么在这?!”

  虽然男人的头发比早上见面时长了些,脸色也苍白如纸,不过许时漪不可能认错。

  床上的病人,居然是池信。

  许时漪:“……这么巧,你也住院了?”

  “你得了什么病?”

  白天见面时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成了这幅样子?

  怪可怜的。

  池信没有回答,胸膛微弱地起伏,仿佛马上要停止呼吸。

  他漠然地盯着她。漆黑的瞳里流露出淡淡的死感,望过来时眼神似冰,似海,似难以触碰又捉摸不透的黑雾,冷冽的,寡淡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攻击性。

  “好像很严重啊。”许时漪同情道,“都说不出话了。”

  早上看池信的样子似乎挺讨厌她,许时漪不想惹人嫌,就不再烦他,转身在房间里摸索起来。

  果然在一扇墙上摸到了不同的质感。

  屋子的门和墙刷成了一样的颜色,不上手很难分辨,门是金属的,沉重异常,推不开。

  许时漪试着敲了敲:“护士在外面吗?”

  又觉得不对劲。

  ——医院似乎不会布置成这样。

  许时漪看了眼自己的着装。

  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像病人会穿的。

  墙上的挂钟显示此刻四点半,屋内没有窗子,分不清下午还是凌晨。

  不过很显然,距离她昏迷已经过去很久了。

  她在家里出的事,甄蓁居然没陪她一起来医院吗?

  屋里的仪器乍一看很像医疗设施,仔细看又怪怪的。

  无论是仪器的外壳,床的款式,还是墙上的钟表都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年代感。

  许时漪从醒来起就隐约感觉哪里有些异样,此刻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了。

  后脖颈痒痒的,似乎被什么东西骚动着。

  她摸了摸头发,脸色瞬间变了。

  房间里没有镜子,她从桌上捡了个不锈钢托盘对着自己的脸模糊地照了照,而后一声尖叫。

  “啊——!!!”

  “我头发呢?谁把我头发剪了?!!!”

  她一头飘逸靓丽的长发居然被剪成了齐耳短发!

  虽然这张脸什么发型都不会丑,可她从小到大就没留过短发,也不喜欢短发。

  许时漪快疯了:“这到底是哪里啊?开门!”

  她拍了半天门,外面全然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

  一般来说,医院的病床附近都设有呼叫铃。

  这里能有吗?

  许时漪不抱希望地跑去池信的病床前摸了一圈,果然没有。

  就说不是什么正经医院吧!

  她抓耳挠腮,设想了一些不好的可能——

  遭到绑架了。

  进了黑心医院。

  被人迷晕了,要被砍断手脚卖去乞讨。

  嘶,好吓人。

  封闭空间里死一般寂静。

  许时漪控制不住把事情往糟糕的方向去想。

  就在这时,她白褂子的袖口被人轻轻扯了一下。

  是池信。

  他的手被铐在床上,只有指尖能动,使不上力气。

  “……你干嘛?”许时漪有些尴尬,脸红着扭过头去。

  池信没穿衣服,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他露在外面的四肢纤细修长,泛着失血后惨白的色,单薄的布料遮不住什么,被盖着的躯干部位透过起伏的线条能看到个大概。

  许时漪的眼睛简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池信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

  “你想让我帮你打开它?”许时漪问。

  池信用漆黑的眼瞳盯着她,水光泛动,莫名有些可怜。

  正经医院也不会把病人这样铐在床上吧?

  许时漪意识到,她现在应该和池信站在统一战线。

  都被困在了这鬼地方,联合起来说不定还有机会出去,于是低头在病床上摸索起来:“我找找按钮在哪里。”

  旁边的仪器上一连串的英文,她努力辨认,直到看见一个“lock”,毫不犹豫地按下。

  咔哒——

  池信手脚上的铐子松开,他撑床坐起来。

  “没事吧?”许时漪关切道,“你看起来很虚弱,要我扶你吗?”

  白布从胸膛滑下,池信顺手扯掉了连接在身上的管子和电线。

  许时漪趁机瞥了眼。

  他胸口的皮肤近乎雪白,细腻得不像男孩子,肌肉线条分明,轮廓漂亮。

  “你先穿上裤子,然后我们想办法出……”

  池信抬眸,眼底的光一点一点冷下来。

  “出去”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没能发出声来,许时漪突然有种被不明生物盯上的窒息感,头皮发麻。

  她回头。

  下一秒,池信从床上弹起来,以人类根本不可能做到的速度将她的身体猛掼到了十几米后的墙上。

  许时漪只看到一片残影。

  再回过神,脖子已经被他掐住了。

  她脸颊涨红,手撑在他胸口,双脚离地,不停乱蹬:“干、干嘛?放……放开我……”

  谁说他虚弱了?

  这人力气大得能掐死一头牛!

  “放、放开……”

  肺里的空气飞快消失,许时漪眸子失神,濒死之际,她又看见了池信的眼睛。

  近在咫尺。

  阴冷,宛如野兽。

  一阵尖锐的警报声蓦地响起。

  紧接着,屋里的消防装置启动,房顶喷洒出了大量的类水液体。

  池信突然一声惨叫,松开她跪在地上。

  他蜷缩着,试图减少液体和皮肤的接触面积。可并没有用,那些液体落在他身上,迅速溅出了一个个血窟窿。

  房门打开,几个穿着白褂子的人跑进来把池信拖回床上。

  另外两个人上前把许时漪架了出去。

  “许组长,您这是干什么?”

  “太危险了,要不是我盯着监控,您差一点就被它杀了!”

  “陈所说过,这东西虽然有人类的外形,但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物种,它们杀心很重,果不其然。”

  许时漪已然灵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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