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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心有灵犀[重生]_周一二【完结】(5)

  “在下双亲尚在,家有余粮,在江州有良田一亩宅院两座。我近日科举及第,之后可入翰林院,娘子若愿嫁与我,我定当一心一意对待。”

  谢灵犀:“嫁什么?”

  “你大路不走偏要翻墙,撞伤了人,还要赊我的后半生吗?”

  近日长安是要如何,什么猴子都往里放吗?

  柳续心道这姑娘貌美但实在嘴利,这时不知想起什么,脸颊竟浮上几丝红云,立马又正襟危坐,似正在被审判:“因为……我抱了娘子。”

  谢灵犀无力:“我自是无妨的。”

  “只是,有一点我想问……”

  见柳续一脸紧张等着她的下文,谢灵犀冷静道:“我的头上,缝针了么?”

  “缝针……?”

  柳续没想到她是要问这个,晒然一笑:“不缝针。”

  “包了一头严严实实的药,不用缝针。”

  谢灵犀后怕地点头,书上写将军刮骨面不改色,她自然是没这骨气,也怕得很。

  “我何时能回家?”

  柳续听罢站直:“娘子先休息片刻,我待会送你回去,亲自向令父母亲请罪。”

  请罪?

  他真敢请罪,明日她谢灵犀便登上《长安轶闻录》的首榜。

  谢灵犀蹙眉:“不必了。”

  “你——”

  她正要说话,门外便传来了硬邦邦的敲门声。听着急切,如雷声震耳,给人不妙之感。

  那人粗鲁地叩响门环——“铛铛!开门!”

  柳续眉间透出思虑,刚唤小童开门,门只开到一半,便闯进来几个身着黑色劲装的金吾卫,一脚踹开木门,提着刀枪,二话不说便在院子四周翻找起来。

  细问才知道,今日曲水流觞快活之时,一贼人扮成学生模样用刀刺伤十余名人,皆是科举及第的榜中客。

  其中不乏有王孙贵族,在长安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柳续装病不去,幸而逃过一劫。

  谢灵犀在溪边掷了几杯酒,甚觉无趣,便早早离席,刚好错开了这桩恶事,真不知是福是祸。

  有人看见那贼人朝东边去了,金吾卫追查至此,不见了线索。

  见看门小童遮遮掩掩,不甚大方,便立马锁定这栋宅院,不顾主人意愿,硬闯进内室里。

  谢灵犀精神本就紧绷着,听着屋外动静,不顾疼痛就要往柜子里钻。

  “你愣着做甚?快躺床上去!”

  “我自是不能见人,这床一时间难以整齐,留着痕迹惹人注目!”

  柳续“啊”了一声,立马忆起自己还在装病,飞快解开束发,脱掉外袍只剩一件松松垮垮的里衣,甩下鞋就往刚才谢灵犀躺过的被里钻。

  待金吾卫冲进来,看到的便是这画面——一个病弱的郎君气息不稳地躺在床上,面颊坨红好似高热不退。

  柳续此刻巴不得自己头上顶着块“我是状元”的牌匾,他“重重”咳上几声,表示并未看见什么可疑之人。

  金吾卫一无所获,带头的人狐疑看了他几眼,还是转身离开。

  谢灵犀早在柜子里闷地喘不过气来。

  待人一走,她立马推开柜门七荤八素地卧倒在地,柳续忙爬下床小心翼翼扶着她上榻。

  “天色已晚,我该回家了。”

  柳续显然不这么想,他担忧这姑娘身体这般孱弱,保不准晕倒在路上,风一吹就一命呜呼了罢。

  但他面上不显:“那我送你。”

  谢灵犀直起身子勉强走了几步路,甚觉眼前昏黑,喘不过气来,摇摇晃晃差点跌在柳续身上。

  柳续扶住她的腰,面子上是君子做派,内心却也升起一丝涟漪——她身上好香腰好软。

  见谢灵犀冷冷看他,诚恳道:“今日是我的过错,娘子想让我怎样赔礼负责都成。”

  “不过现下天已昏黑了,你身体尚未恢复,实在不是出门的好时机。不如在我这歇上一夜,养好身子再做打算。”

  谢灵犀自是不同意的。

  天知道自己一夜未归,爹娘得急成什么样。

  她思度一番,终于想起问眼前人的姓名:“如何称呼?”

  柳续方才未告诉她姓名,这下和盘托出:“在下柳承之,家中排第四,你可唤我——”

  “柳郎君。”

  谢灵犀不想听旁的,打断他,“今日之事我当从没发生过,现下我要回家,劳你寻架马车来。”

  柳续:……瞧我变戏法变出几个钱来。

  他唤小童:“去给这位姑娘寻个马车。”

  柳枝是个实诚孩子,听此叫嚷:“郎君在说什么鬼话!我们家徒四壁,哪来的马车!”

  闻言,柳续偏过头,不留痕迹地皱了下眉,回过头来又是一副春柳拂堤的笑面。

  正巧此时梁外鼓声响起,如一击心石,似乎解救了他这突如其来的局促,柳续眨了眨眼睛。

  “鸣鼓了。”

  谢灵犀闻言也皱眉头,思忖着:这金吾卫来的还真是时候,此处不是平康坊,一出门准被抓个正着。

  “宵禁了。”

  谢灵犀松了全身力气,颓然乎撑着椅背坐下,“我可不敢出门。”

  她轻轻说道:“况且外边还有金吾卫。”

  此刻月黑风高,白日里的一切喧嚣和春花已悄然离去,恰是一些夜里的东西,裹着灰黑的残光若隐若现。

  分明天空该是大而高,如靛蓝如墨。

  放耳门外,金吾卫骂骂咧咧的声音犹在。

  柳续看都不看,伸手捂住小童的嘴巴,低声说道:“今日是哪位权贵中招,竟如此动静?”

  昏黄烛光映着谢灵犀的侧脸,眸子透亮的像把开刃的刀,泠冽逼人:“我不知道。”

  她问:“你今日除了撞我之外,还去了何处?”

  见柳续一时茫然,谢灵犀一把拉过他的手臂,将人拉至俯身,在窗户上映出一个引人遐思的影子。

  她凑近道:“为何这些金吾卫,在你家房前盯梢啊?”

  夜更深了,屋头的麻雀叫了几声。

  是被人惊着了。

  柳续看着面前清丽脸颊,心慢了半拍,又继而狂跳起来。

  快是被惊的,不过是惊吓了。

  他其实隐约感受到,屋外似乎有些烦人的苍蝇在嗡嗡叫。不过让他惊奇的是,眼前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娘子,该不是个简单人物。

  谢灵犀见他恍惚,顺势躺在小榻上,“今日该睡不成了。”

  这郎君到底怎么惹恼了金吾卫,这般没凭没据死守在别人家门口,倒也不像是金吾卫的做派。

  据那人所说,尚不知兄长在曲水流觞处是否受伤,今日离席,到底是福是祸?

  柳续也颇为疲倦——

  前几日门前络绎不绝,他不堪其扰,特意装病避避风头。今日春色正好,本欲悄悄出门踏春访友,却不慎撞了人,捡了个姑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不知何时得罪了这金吾卫!

  柳枝早把燕稷一行人来探望自家郎君的事忘到东南西北了,在旁眯着眼睛打盹,任由柳续想破脑袋不得其解。

  这是什么道理?他来京数日,可未曾与人有过争执。

  长安常居不易!前人诚不我欺!

  谢灵犀不知他在默默念叨些什么,见他走到书桌旁坐下,端起一本。

  纸页泛黄,显然是旧书。

  封面是她全然没见过的模样。

  她好奇道:“这是什么书?能给我看看吗?”

  她自诩虽不修学问,可也算博览群书,不说未看过的,至少听闻一二。而面前这本却闻所未闻,名曰“小知录”。

  柳续正入神,听罢将书推给她,随意道:“一本教人制作糕点的,民间陈三娘所著。”

  “陈三娘?”

  谢灵犀小心翻开一页,上面详细地画着制作梨花糕的步骤,图画居多,文字为辅,且用的尽是些通俗文字,其中不乏有口语喃喃。

  柳续抬眼笑道:“我母亲。这是为我所写。”

  他见桌案上那如芙蕖般的姑娘点头,“借我看看吧,如何?”

  第4章 阴翳

  翌日。

  谢灵犀难得醒晚了些,单手抓着床幔子爬起来。

  柳家主仆已不见人影。

  听人说是被金吾卫抓了去。

  谢灵犀一时恍惚,不知今夕何夕,她跌跌撞撞跑到院子里,寻了根断枝,挂上幡布给他俩招魂。

  嘴旁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眼见烟雾缭绕中,柳家主仆的魂魄慢慢从门口飘入,身上还是昨日衣裳。

  人魂也会有表情吗?

  谢灵犀正想问他俩去了第几层地狱,耳边却好似蒙着一层布,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

  莫非我已去过一遭了?

  不然怎么能看到鬼呢?

  ……

  柳续采买回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若非谢灵犀裙摆飞扬如春日繁花,他真要怀疑见着女鬼了——

  “出何事了?”

  “姑娘!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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