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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我嫁了新帝_酒酿酿酒【完结+番外】(6)

  真是奇怪,先前怎么没注意到呢?

  同桌用饭,萧景润发现怪不得太医说宁真“禀赋素弱”,挑食挑得不行,只捡些豆腐青菜吃。他不满地打量了宁真一眼,明明一副超脱凡世的模样,怎么还学那些贵族女郎减重瘦身呢?

  如今宁真换上了合身的衣裙,他便看得更加清楚。明明不胖,甚至有点纤瘦,她到底还想要多瘦呢?

  满脸疑惑的萧景润把手边的鱼汤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喝。

  以前生活在宫里的时候,他听太妃们唠嗑时说过,鱼汤比肉汤强,喝了不会发胖,又有营养。

  宁真苦着一张脸,想推拒又忆及小泉子对萧景润的夸赞,不好就此拂了他的面子。于是她拿起调羹,舀了一小勺喝了。

  御膳的供应自然是精细无比的,更不用说萧景润这样成为了皇宫新主人的情况,尚食局肯定是拿出十八般武艺来烹饪的。

  然而宁真只觉得满口都是腥味,忍不住吐了。

  站在桌边伺候的内侍大骇,一双手伸了又伸,不知道现在是给宁姑娘递上清水漱口好呢,还是赶快把宁姑娘吐出来的鱼汤给收拾了。

  啪的一声,萧景润撂了筷。

  “爷就这么犯贱,捧着汤给你你都不肯赏个面子?和爷同桌吃饭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

  他明显是动怒了,语气森然。内侍和宫女们跪了一地,皆不敢抬头。

  宁真也觉得就这样吐出来太难看了,太不给他面子了,但是恶心呕吐的感觉就像打哈欠一样,是忍不了的,她也没有办法。

  于是她咬着唇踌躇了半晌,和宫女们跪在了一起。

  萧景润眸子幽暗,拽着她的胳膊往内间走去。

  内侍和宫女们面上表情换了又换,惊疑不定。

  宁真则是抱着门框不撒手,惊慌失措,“你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做点让你更加难以忍受的事。”萧景润语气凉薄,嘴角含着讥诮。

  他是习武之人,更是掌兵之人,甚至不久之后他会登上皇位,整个国家都是他说了算。自宫变以来,从内侍到朝臣,无不战战兢兢地看他脸色行事,唯有她拧着个性子无法无天,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

  萧景润将她一把抱起,摔在了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之前对她多有容忍,无非是看在宁夫人的面上,想着她从民间进宫也没讨着好,贺茂闻犯下的窃国之罪和她也无半点关系。

  但是看她蹬鼻子上脸的样,他萧景润要是再忍,就白白夺回这皇位了。

  宁真摔疼了,揉着肩膀往里退。

  萧景润却不让她退,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拉到面前。

  离得太近,他将那颗泪痣看得更清晰了。一张嫩白的小脸惶恐不安,朱唇轻颤,卷翘的睫毛濡湿了,眼眸里闪着泪光,倒映着他的脸。

  “终于要哭了吗?”他的声音很低,唇瓣翕动之间仿佛触碰到了她的脸颊。

  宁真咬着唇,怒目而视。心里只觉得面前这人又是满嘴爷爷爷的,又是对她动手动脚言语轻薄,实在是和御花园里的蠢侍卫没什么区别。

  -

  宁真握着拳头挥上来的时候,萧景润吃了一惊。

  毕竟在他看来,他与宁真之间如果发生近身搏斗,她毫无胜算。

  哪怕她有武器,他赤手空拳也不惧,女孩儿家学些防身的功夫又如何,他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人和你友好地说什么点到为止,更不是落拓快意的仗剑天涯,只有拳拳到肉,寸寸不让。

  他捏着她的拳头,只觉得她的手好小,细若无骨,滑腻柔和。就这样的拳头,屁用没有。

  “宁姑娘,希望你记住。出拳不是光光把拳头拍出来,乱拳打死老师傅只是一句戏言,就算有,也不会发生在你我之间。”萧景润单膝跪在床上,以方便拉着她的手臂演示。

  “出拳讲究速度和力量,你长得这副弱柳扶风的样儿,力量就先别想了,但你至少也得动作干净,带动全身。不然挥这软绵绵的一拳和打情骂俏有什么区别?”

  说着,他另一只手点着她的腰胯,“从这儿开始用力,”再顺着上去,“然后是胸和肩,手臂发力不是手腕发力,懂吗?”

  宁真被他半抱在怀里,已经听不清他在讲什么了,只觉得脑袋嗡嗡的。虽然师父和师姐没和她说过,但就她偶尔下山听到的说书来分析,他们现在的姿势不是很妙。

  “放开我。”

  她皱着一张脸,似乎是恼极了。但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太大,挣脱不了,她只能回想他突然生气的缘由,随后对他说:“我没喝过鱼汤,我不是故意吐出来的。”

  萧景润嗤笑一声,明显不信,“您是养在哪座仙山上,不食人间烟火,只喝清晨的仙露是吗?”

  宁真一脸莫名其妙,“不是仙山,就是京郊的云雾山。”

  萧景润皱着眉看她,想从她的表情里分析出她这番话的真实性。

  只听她继续说:“佛道是相通的,没有高下之分,但是你说的仙一般指的是道家的仙吧?我师父没……”看他面色不虞,她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努力去站在他的视角来理解与分析:“狭义的仙和广义的仙有很大的区别,你说的是哪种?”

  萧景润突然觉得这一夜真是荒唐。

  好好地吃着饭,她将他给的鱼汤吐了出来。倏地又演变为他教她出拳,她和他论佛道。

  良久,外头的宫女和内侍都跪得腿麻了,萧景润才缓缓开口:“你刚才说的师父是?”

  “慧慈师太就是我师父,庆云庵的师父。”宁真一脸理所当然。

  萧景润终于知道症结何在了,“你这些年一直在庆云庵?”

  “嗯,我自出生起就在庆云庵了,带发修行至今。”

  “……”怎么没有人告诉他,所谓流落民间,这民间指的是庵堂。

  他刚才做了什么呢?逼一个尼姑饮荤汤?

  真是荒唐的一夜。

  第5章

  自那日之后,宁真就没有见过萧景润了。

  她被安置在绮华宫,在整个后宫的东北角上,再往外走就要到角楼了。

  绕过影壁,就能看到前院的五间正殿,琉璃顶上落的雪还没化完,冬日暖阳照在上头显得特别柔和。殿前月台开阔,东西有配殿各三间,配殿南北各有耳房。

  宁真头一回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虽然绮华宫算后宫之中较为偏僻狭小的了。

  庆云庵的师姐们老说宁真是个慢热的人,其实这话没错。

  进宫来的这段时间,宁真就像一个初生婴儿探知世界一般,慢慢地熟悉着皇宫大内。宫变以前她是个旁观者,觉得自己总有机会出宫的,回到云雾山。然而最近她觉得出宫的机会真是渺茫,她早就从旁观者变成身在其中。

  伺候她的内侍及宫女减为各两名,那个很有眼色的小泉子也在其中。

  一开始小泉子踌躇满志,觉得这位宁姑娘要有大造化,说不定会成为新君的第一个女人,哪怕日后万千佳丽进宫来,那宁姑娘的荣耀也是头一份的,和别人可不同。若是有个一儿半女,那更是不得了。

  然而搬到绮华宫快十天了,别说新君没过来,就连新君的消息都没听到过。

  于是小泉子一下子蔫儿了,只觉得押错宝,没得好前程奔了。

  宁真不知道小泉子心里的弯弯绕,只觉得他镇日里在她耳边叨叨皇宫以前的事,还挺有意思的。一会儿说体元殿后经常有鬼影出没,一会儿说清宁宫原先不叫这个名儿,因为什么什么原因才给改了。

  然而,她最感兴趣的还是御花园。从绮华宫正门出来,沿着笔直的甬道一直往西走,路过钟粹宫就可以到御花园了。

  早前宁真被张皇后驱逐到御花园做洒扫的活儿,御花园里的当值宫女们总来闹她,一开始她还会恼,后来就当没听见,专注扫她的地。

  在御花园呆着经常会让她想到庆云庵和后山属于她的小竹屋。有花有草,鼻间尽是清新的自然香气。就连扫地的簌簌声都能让她很快沉静下来。

  于是最近宁真每天都去御花园坐一会儿,见雪落得多了,就拿扫帚扫一扫。

  或者是将梅花枝头的雪水采集到坛子里,老是见以前的宫女这么做,说是某某妃子喜欢雪水煮茶。宁真想试试看,雪水煮的茶是不是格外好喝。

  结果这一日,宁真来接雪水的时候撞见了一个老熟人,宫女山莱。

  “宁、宁姑娘。”山莱这阵子貌似瘦了不少,一张小脸跟削尖了似的,惴惴地看着宁真。

  当时山莱在御花园里嘲笑宁真的时候头抬得可高了呢。

  宁真点点头问她:“你还在这边当差吗?”

  “是,前几日尚宫局对宫女的职责范围重新划分了,奴婢还是在御花园。”

  宁真一愣,山莱竟也对她奴婢奴婢地讲话了,以前她可没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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