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芙从浴池里出来，颗颗水珠沿着光洁无暇的肌肤滑落。
‘哪里奇怪？’她边换上轻盈飘逸的白色衣裙，边漫不经心地问。
系统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芙笑了笑，心想这可真是个可爱的小傻子。
主教就站在浴室门前等着，见少女出来了，视线从上至下，最后落在那双好看的赤足上时，多停留了两秒。
“父。”林芙拘谨地站在主教面前，声音又轻又细，像一只刚被捡回家的小奶猫。
主教颔首，“还记得刚才我给你指的房间位置吗？”
林芙点了点头，“记得。”
主教：“去那儿等我。”
林芙应下，刚走了两步却又被叫住了。
“父？”
主教上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细环的银色手镯。
他托起林芙的左手为她戴上，“戴着别取，这里面刻有防御魔法阵，可以保护你。”
林芙眼睫微颤，摸了摸手镯冰凉的外表，“……是。”
系统：“宿主，主教给你送装备，你怎么像是不高兴？”
林芙迈着几乎等距的步子往前走，‘这镯子里应该不止有防御魔法阵。’
系统：？
林芙笑不达眼底，‘像这种小老鼠我见多了，表面风光，背地里却占有欲强到病态。’
系统：？？
林芙：‘小可爱，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带我回教堂，让我过更好的生活，还给我送好东西，做慈善啊？’
‘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有代价，连父母的爱都有前提，其他的代价也就更加昂贵了。’
系统似懂非懂：“……那宿主，这主教想干嘛？”
林芙：‘不管他想做什么，我都会让他按我的规则来。’
她缓缓微笑，‘我最喜欢演‘反杀’的戏码。’
……
“宿主，主教过来了。”系统说道。
林芙收起书，在床上翻了个身。
主教也换了一身白色的寝衣，推开门缓步走到床前。
许是之前等累了，少女此刻正如小动物般蜷缩在床上睡着，乌黑顺亮的长发披散在背脊上，带着微微的卷，纯真乖巧。
主教伸手，手掌贴上她的发，随后慢慢往下。
去到纤细柔软的腰间时少女似被惊醒了，浑身轻轻一颤，随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主教收回手，脸上挂着温润的笑，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宿、宿主！”系统又惊又怒，“他占你便宜！”
林芙：‘我知道。’
系统：“他……”
林芙：‘嘘，先别说话。’
“父，”或许是因为刚醒，少女的嗓音里多了一点沙哑，听着似也多了一分暧昧的缠绵，“我本来在等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我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责怪你。”
主教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来。”
林芙便顺从地倾身过去，趴俯在他腿上。
主教轻轻顺着她的发，低声道：“我名科伊卡尔，私下里你便叫我名字。”
林芙：“好。”
科伊卡尔轻笑，满意地：“乖。”
“累了便睡吧。”
“那明天，”林芙抬头看着他，“我能去圣殿……”
“教堂东边有一座藏书馆，里面收录的全是优秀典籍，无聊的话就去那儿看看书吧。”科伊卡尔打断了她，不徐不疾地说：“毕竟神说，智慧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
林芙愣了下，随后眼睛亮了亮，“f…卡尔说得对，我应该多读些书，神不喜欢无知的人。”
科伊卡尔眸光微暗，稍用力捏了下林芙的后颈，沉声道：“睡吧。”
林芙在床上躺好，系统以为这表里不一的混蛋总该走了吧，却见他竟转而去到床尾，掀开被子一角，握住了少女那双赤/裸的足。
系统：！！！
林芙疑惑地看向科伊卡尔，“做什么？”
科伊卡尔温润俊朗的面容上笑容不变，似再真诚不过般地说：“你今日站得太久，我帮你捏捏。”
林芙缩了缩腿，没用，还是被那宽大温热的手牢牢掌控着。
她道：“……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科伊卡尔低声道：“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当然要互相照顾。”
林芙想了想，似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不再拒绝，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那就麻烦你啦。”
系统：？！？！
系统用上帝视角看着那混蛋说是按摩，实则把玩，气得噼里啪啦地冒电光。
滋滋的，林芙都担心他会把自己气坏掉。
林芙：‘五三，你没事吧？’
系统再忍不住：“宿主！你为什么要同意？这混蛋对你图谋不轨！”
“他、他心脏！他就是只臭老鼠，死老鼠！”
林芙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哄自家系统，好不容易把统哄好了，她抬眸一瞥，目光顿住。
“怎么了？”科伊卡尔抬头看向她。
林芙垂落视线，“……没事。”
他刚才的眼睛……是金色的？
还是她看错了？
第7章 神的宠儿（7）
自祝福日后，林芙便与主教居于一所，常伴主教左右。虽然没明确说是什么身份，但主教说是收到神谕亲自教习，便也没人敢说什么，只是分外羡慕林芙得到了光明神的青睐和主教的宠爱教导。
林芙对于他人的吹捧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系统倒是冷哼一声：“真该让这些人都看看那个混蛋的真面目。”
林芙：‘不管是什么，能为我所用便好。’
‘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系统感动又敬佩，“宿主你辛苦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报告里将你的付出全部写出来，让部门给你多发积分奖励！”
林芙笑：‘好哦。’
……
又一本典籍读完，林芙合上书，垂着眼若有所思。
半响，她对系统说：‘五三，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什么？’
系统：“嗯？”
林芙语气平和：‘我们为什么要进入教堂？’
系统回想了下，“为了进入主城教堂里，全国最大的藏书馆……”
他声音渐低，随后恍然：“咱们进来了啊！”
“宿主，你在书里找到毁掉光明神雕像的办法了？”
‘嗯。’林芙手指轻抚书页细窄锋利的边角，缓缓道：‘这个世界的神并非因人类的信仰而生，所以摧毁信仰这条路走通了也没用。’
‘神可以杀死神。正神堕落神格会碎裂，神也会因此陨落。’
她目光沉静微冷，嘴角上翘，却又带着几分隐隐的愉悦兴奋。
‘神像是神的象征，只要光明神陨落，那些遍布整个大陆各处的雕像自然也就会跟着损毁——碎成粉末。’
系统听得激动又紧张，电子音里夹杂了些细微的电流声：“真的吗宿主？咱们要…弑神？”
“不会吧，第一个书衍世界就让咱们搞这么大！？”
林芙：‘不是说要和我一起乘风破浪，毁灭世界么？怕什么。’
‘况且，我们也不是要弑神。’她温声细语地说：‘只是借力打力而已。’
系统：“借谁的力？”
林芙黑眸幽深，‘别的神，或者，光明神本身。’
泰特找到人的时候，便看见黑发少女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垂眸看着身前的书，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书页。长长的睫羽如扇般压下，仿佛挡住了所有光亮，所以显得那双星眸沉冷如黑夜。
极暗无昼。
泰特心跳慢了半拍，随后乱得不成拍。
他深吸一口气，以为自己是因为看见人后太过紧张了。
他正准备走上前去，便见黑发少女已然转头看来。
她眨了下眼，而后缓缓牵出一抹淡雅温暖的笑。
泰特的心一下子便平静安稳下来，他拧了下手指，走了过去。
泰特拉开林芙旁边的椅子坐下，压低了声音说话：“小芙，上次见的那个利安天天都在教堂面前站着，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非要见你。”
“你若是不想见，我立刻出去给他说让他别来了，容易让其他人误会。”
林芙轻挑眉梢，问：“他现在就在外边站着？”
泰特点了点头。
林芙拿着书起身，“我自己去和他说吧，利安他人很好，应该也是担心我。”
“你身处教堂，来到了我身边，有什么可担心的？”
林芙和泰特齐齐扭头看去，果然是科伊卡尔。
“主教冕下。”泰特抬手握拳置于心口上向科伊卡尔行礼。
他供职于教堂，不仅是光明神的信徒，也是下属，身处人世，自然要行后者礼节。
科伊卡尔看向泰特，笑容淡去，“以后这样的事便不要来烦扰阿芙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