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微沉,他语气冷淡:“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要再追了。”
他这么说着,大掌却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
雨伞挡住倾盆暴雨,在无边雨幕中为他们隔开一个小小的空间。
“你骗人。”
青月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
“我是认真的,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盛宴洲把伞交给她,转身要走。
“盛宴洲!”
青月扔掉雨伞,从后面抱住他。
“放手!”
盛宴洲的语气加重。
青月的脸贴着他的后背,用力摇头:“我不放,我受伤那天就说了,我不害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危险我都不怕!”
盛宴洲回头,狭眸似乎有些触动:“你根本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
“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赶我走,我就每天在这里等你!”
青月斩钉截铁地说道。
“青月,你这个白痴!”
盛宴洲转过身,抓住青月的肩膀,力度之大,快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青月抬手,抚摸他的脸颊,又哭又笑:“你说我是白痴,你才是那个傻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分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难过得要命。”
盛宴洲的眼底一片通红,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流下,他咬牙道:“给我三年的时间,你要是愿意等,三年后,换我追你。”
“不要,我一天都不要等!”
青月满脸倔强,“盛宴洲,还记得那天在地下车库我对你说的话吗?要死一起死,我没开玩笑的!”
盛宴洲沉默地看着她。
两人淋着大雨,就这么对视了许久。
盛宴洲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远处,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把将青月揽入怀中。
“月儿,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放手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在她耳边说道。
青月用力点头,吸了吸鼻子:“你别再赶我走就行。”
“你果然是个笨女人。”
盛宴洲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忽然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上去。
无边无际的大雨,空旷的马路上,两人忘情拥吻。
**
青月猛地睁开眼睛。
借着微弱的壁灯灯光,她发现自己身处梨苑的卧室。
扭过头,就看见一张俊美熟睡的面孔,二十三岁的盛宴洲和此刻这张脸重迭,让青月有些恍惚。
抬手抚摸上小腹,那里很明显地隆起。
刚才那些……
究竟只是一场梦?还是另一个世界正在发生的事?
摸了摸眼角,发现有些湿润。
心中却盈满幸福。
不管是在哪条故事在线,他们终究会相爱。
她只是轻微动了一下,旁边熟睡的男人立刻醒来。
“怎么了?”
盛宴洲支起身子,紧张地打量她。
青月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抬手正要摸他的脸,忽然“啊”了一声,“腿 抽筋了,好痛!”
“哪条腿?”
盛宴洲立刻起身。
“左腿!”
青月刚说完,盛宴洲便握住她的左脚脚腕,另一只手轻轻按摩小腿肚。
过了一会儿,疼痛减轻。
“好点了吗?”
他问。
“嗯,好多了。”
青月点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他:“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正专注按摩的盛宴洲头也不抬:“嗯?”
青月道:“如果我们在八年前相遇,那会儿我在上大学,你会喜欢我吗?”
“这算什么问题?”
盛宴洲皱了皱眉。
青月又道:“我主动追你的话!”
闻言,盛宴洲笑了,“我可是很难追的,但你要是足够努力的话,我应该会答应。”
青月撇撇嘴,这爱装的男人。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我是因为蛊毒的原因,看来也不全是嘛!”
她笑着说道。
盛宴洲放下她的腿,在她身边侧躺,修长的手指轻轻扫开她脸上的碎发:“小笨蛋,哪怕蛊毒再痛苦,我也不会因为那玩意喜欢一个女人,我喜欢你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青月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盛宴洲低头吻了她一下,声音带着蛊惑道:“因为是你,只能是你。”
(小剧场完结)
第467章 番外1:席云朔
席云朔是那种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相貌堂堂,学业优秀,品行端正。
他打小就是个规则感极强的人,一言一行都执行着严格的标准,对于那些破坏规则的人,他都极度厌恶。
但唯有一人是个例外,那就是沈烟。
很多人都认为沈烟和他并不相配。
她懒散矫情,偶尔作天作地,工作能力一般,和席云朔完全是相反的人。
曾几何时,席云朔也以为自己会找一个门当户对,和他一样是精英人类的女人组建家庭。
但哪怕他再有原则,也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
他算得上是个清心寡欲的人,能带给他最大快乐的事就是赚钱,人生赚到的第一个一百万、一千万和一亿,他以为那种感觉就叫快乐。
直到大学时,他带沈烟出去旅游散心,在那个海滨小城,她在月下为他跳舞。
那一刻,席云朔明白了什么叫快乐。
后来,沈烟总有意无意地引诱他,扯他的领子,对他撒娇,借着酒意吻他。
每次他都装作一脸淡定,甚至不耐烦的样子。
但其实每次他都快乐得想要喊出来。
沈烟的一颦一笑,她的靠近和触碰,哪怕是她的一丝气息,都让他难以言喻的着迷。
结婚后,沈烟时常缠着他,问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席云朔想了许久也给不出答案。
或许从第一次见面,她的眼神就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第一次见到沈烟的场景,席云朔至今记得每一个细节。
冬天,晴朗的中午,家里的楼梯转角处。
他提着行李箱往楼上走,和背着书包下楼,着急上学的沈烟撞了个满怀。
她后退一步,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似地瞪着他。
她的眼睛很漂亮,像猫一样灵动,睫毛又长又翘,带着慌张、脆弱和一丝企图掩藏的愤怒。
当时两人一句话也没说,沈烟低着头就下楼去了。
直到晚上,他在餐桌上再次见到沈烟。
她还穿着那件粉色毛衣,一头黑色长发如绸缎般光滑,乖巧地披在脑后。
母亲为他们做彼此介绍。
两人对视一眼,沈烟抿了抿唇,低声叫了句:“云朔哥哥。”
“嗯。”
席云朔应了声,忘了嘴里嚼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他在国外贵族学校念书,学业繁重,每学期只回国待一个星期,再加上沈烟不太乐意和他说话,因此有好几年的时间,两人完全不熟。
他们变得熟悉是在沈烟十六岁那年。
当时她刚上高一,席云朔提前完成硕士论文,拥有一个月的假期。
通常这么长的假期他会进行环球旅行,但这次他鬼使神差地回国,还破天荒地给家里每个人带了礼物,自然也有沈烟的。
回国的第二天,刚好是周末,沈烟在房间里写作业。
席云朔酝酿了许久,装作不经意地敲响虚掩的房门:“小烟,给你的礼物。”
他送的是一条很精致的项链,心形的粉钻吊坠让他想起第一次见沈烟时她穿得那件粉色毛衣。
“好漂亮!”
沈烟很喜欢,开心地反复打量,然后犹豫片刻,抱了他一下:“谢谢云朔哥哥。”
直到回到房间,席云朔还能听到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声。
过了几天,席云朔下楼,刚好遇到放学回来的沈烟。
“放学了?”
“嗯。”
沈烟从他旁边经过。
席云朔察觉到她的不对,叫住她:“小烟。”
沈烟停下,低着头没看他。
“你的脸怎么了?”
席云朔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的嘴角青了一块。
“没什么。”
她挣扎开,转身回房间。
席云朔知道她肯定出了什么事,但以她的性格,不愿意多说。
于是第二天,他踩着放学的时间来到她的学校。
远远的,他一眼在人群中看见沈烟。
她低着头,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公交站走。
忽然,有两个流里流气的男生挡住她的去路,沈烟后退一步,转身就要跑,却被那两个男生抓住,拖进旁边的小巷子。
席云朔怒不可遏,摔上车门就冲过去。
当他跑到巷口,就看见其中一个男生把沈烟按在墙上,一只手去扯她的项链,而沈烟则抓住项链,不让对方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