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嘴里还骂骂咧咧:“把项链交出来,我们就不打你!”
沈烟倔强地道:“打死我也不给!”
“敬酒不吃吃罚酒!”
对方的巴掌眼看要落下来,席云朔上前,薅住那男生的领子,把他扔到一边。
沈烟睁开眼睛,当看到他的脸,下意识露出惊喜的神色。
接着,她便立刻收敛情绪:“你怎么来了?”
席云朔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问道:“昨天你受伤,就是被他们打的?”
沈烟摇头:“是班里的一个女生。”
她指着刚才抢她项链的男孩,“他是那个女生的朋友。”
席云朔轻嗤一声,走过去就把那两个男孩打了一顿,冷冷道:“滚,再敢靠近她试试!”
那两个男孩离开后,席云朔拉着沈烟上车。
“欺负你的女孩叫什么?”
席云朔握着方向盘问。
“她爸是领导,没人敢惹她,还是算了吧。”
沈烟声如蚊讷。
席云朔淡淡道:“你只要告诉我名字。”
沈烟就把那个女孩的名字告诉他。
当时,席云朔很年轻,虽然利用股票期货赚了不少钱,但在家族中并没有实权,为此他费了不少心思,终于成功让学校把那个欺负沈烟的女孩开除。
父母都表示不理解,毕竟那女孩家里有些权势,他们觉得为了这点小事不应该得罪人家。
但是当沈烟开心地来找他,告诉他那个总欺负人的女孩转校了。
席云朔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后来母亲提议出国滑雪度假,席云朔又很不经意地建议带上沈烟。
他劝说母亲的理由是怕沈怀雄觉得家里亏待了沈烟。
至于真实原因,自然只有他自己清楚。
也是那次,他发现沈烟实在太笨了,怎么教都学不会,他气得骂她笨蛋,沈烟也生气了,拿雪泼他。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打雪仗。
从小到大他都觉得只有幼稚的人才喜欢打雪仗这种没有意义的游戏。
那天他才明白,和沈烟待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变幼稚。
但幼稚的时候好快乐。
再后来,他成功进入华尔街的金融公司,利用自己聪明的头脑,在商场驰骋。
两年时光飞逝,他忙得废寝忘食,直到听说母亲让沈烟离开。
母亲总是解释:“我没有赶她走,但她已经上大学,也成年了,没必要一直待在我们家。”
不管她再怎么解释,席云朔还是很生气。
他立刻订机票回国,找到沈烟的大学,然后看到那个饿得可怜兮兮的女孩。
带她去吃蟹黄包和小酥肉,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席云朔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从华尔街辞职,回国创业。
他正式加入季氏,成为季氏五虎的一员,和季寒时打遍天下无敌手。
最重要的是,可以照顾到沈烟。
那次吃完蟹黄包,两人沿着湖边散步,沈烟指着远处的别墅,满脸憧憬道:“住在那里的人,一定很幸福吧!”
这话被他记在心里,他要给她幸福。
当时他二十四岁,从初中开始接触股票,这么多年手里攒了不少钱。
于是,他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买下位置最好,面积最大的一栋别墅,然后拆掉,按照沈烟的喜好重建。
当然,所有的事情都是秘密进行,没人知道,包括沈烟。
他很清楚,他和沈烟是不会得到家人的祝福的。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他爱她,这是最重要的。
沈烟进娱乐圈,他自然是反对的,那圈子有多乱,他偶有耳闻。
凭沈烟的性格,进去肯定会吃亏。
她时常得罪人,尤其是得罪一些想占她便宜的老板,席云朔经常在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
至于白蕊安,父母早就相中她做儿媳妇。
席云朔花了不少心思,调查出那女人在国外有感情,私下联系她。
那是个强势精明的女人,但无所谓,他比她更强势精明,几番威逼利诱,白蕊安欣然点头同意共同做局。
原本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
按照他的计划,他会和白蕊安订婚,白蕊安拿到白家的股份,他得到和白家的合作合同。
之后两人再退婚,他名誉受损,父母就不会那么反对他和沈烟在一起。
多么完美的双赢。
但这一切都在沈烟跳舞之后,哭着离开那一刻被毁了。
他自认是个定力很强的人,但当看着一袭红裙的沈烟边跳舞边流泪,他的心碎成了渣。
当她哭着逃跑的时候,他顾不得自己订婚新郎的身份,拿着她的高跟鞋就追了过去。
看到李斐然又在接近沈烟,他怒火中烧。
真想再给这家伙一拳。
到那时,计划还能勉强继续下去。
但当得知沈烟出事,他人还站在台上,灵魂已经飞走了。
他知道,这婚是订不成了。
没有跟任何人解释,他抛下一切去救她。
得知沈烟可能已经惨遭毒手,站在卧室门口的那一刻,席云朔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打开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她安全。
破开门之后,他把沈烟抱在怀里。
那一瞬间,他心里只有一种情绪——后悔!
他不该一直故作冷漠,对她的所有示好都视若无睹,更不该进行这该死的假订婚计划,害的她一次次流泪。
把她抱在怀里,就像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他再也不会放开她。
求婚那天,带她来到湖边别墅,看着她眼中的惊喜和感动,席云朔的心里比蜜还甜。
他对她说,我们小烟以后有家了。
他知道,家一直是沈烟可望却不可得的,也是他能送出的最贵重的礼物。
“亲爱的席太太,以后请多多指教。”
新婚之夜,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第468章 番外2:孩子们的青春期
季诺麟从小性格开朗,古灵精怪,大家都以为他会长成一个温柔大暖男。
谁知道十几岁进入青春期后,他的话越来越少,表情也越来越冷酷。
逐渐立体的五官,显出一种和他父亲很像的清冷感。
周勤观察许久总结道:“不愧是大哥的种。”
叛逆期,他对谁都是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唯独对两个女人格外有耐心,母亲温妍,还有妹妹温时念。
这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季寒时刚回家,就看见穿着单薄篮球衣的季诺麟进门。
“穿这么少?明天多穿点。”
他皱眉警告道。
季诺麟只是瞥了他一眼,径直上楼。
季寒时拳头都握紧了,还好温妍及时出现,柔声道:“我明天让他多穿点。”
季诺麟三步并两步上楼,经过温时念的卧室,听见隐隐的啜泣声。
他敲了敲虚掩的房门。
“怎么了?”
探着头朝里看,只见温时念坐在书桌前,正对着试卷流眼泪。
“大家都会,只有我不会。”
温时念哭着道。
此时的念念正在上小学,扎着简单的单马尾,头上别着黄色小花发卡,皮肤白皙,俨然一个小美人胚子。
只是这孩子的学习成绩,让季寒时头痛不已。
数学对温时念来说,就像天书一样,这让高考理科满分的季寒时,常常怀疑是不是哪里没遗传好。
这时温妍总是一脸心虚,念念遗传得很好,只是没遗传对人罢了。
老父亲季寒时耐着性子教过念念几次,最后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寿命,果断放弃。
此刻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季诺麟在她旁边坐下,拿起笔给她解释。
说了一遍,他问:“听懂了吗?”
温时念早已神游天外,过了几秒才歪着头看他,半晌憋出一句:“啊?”
看着她呆萌的样子,季诺麟忍俊不禁。
“那我再说一遍,这次你要集中注意力。”
“哦。”
温时念乖乖点头。
季诺麟一口气解释了三遍,念念才似懂非懂地点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她打了个哈欠,眼神有些迷糊。
季诺麟摸了摸她的脑袋:“困了就去睡吧。”
温时念满脸惆怅:“可我作业还没做完。”
“我帮你写,去睡吧。”
季诺麟语气温柔。
温时念开心地躺在床上,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十几分钟后,季诺麟写完作业,对着念念小声说了句:“晚安。”
关上大灯,轻轻掩上房门出去了。
刚到门口,就和老父亲季寒时相遇,季寒时皱眉质问:“你又帮她写作业了?”
季诺麟耸耸肩:“就她这个样子,写不写作业有区别吗?何必让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