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和尚,尉迟衔月,还有一个沈覆雪。
“昭雪仙君仙君仙姿不凡,前来府上的丫鬟很高兴。”
令扶楹不解,他说这个干什么?
难道他又看上了沈覆雪?不过这倒是配上了,毕竟伶舟慈是下头那个。
沈覆雪哪里不比尉迟衔月强。
“你认为这个师尊如何?”伶舟慈又问。
眼见着伶舟慈要移情别恋,有希望从尉迟衔月的爱慕者变为他的情敌,令扶楹大夸特夸。
“他自然很好,修为高强剑法精湛堪称修仙界无敌手,样貌生得好,身体也高大,为人沉稳能够镇得住大场面,看似冷漠其实脾气很好。”
反正她从未见沈覆雪动过怒,上回他情绪最为不稳的是她与尉迟衔月神交那次,但多哄几句也就好了。
所以伶舟少主你多多努力吧!
越听,伶舟慈越沉默。
“那你可喜欢这个师尊?”
令扶楹心头一跳,“你乱说什么,那是我师尊,我对他只有尊敬与仰慕罢了。”
是与她翻云覆雨,与她唇齿交缠过的尊与敬。
伶舟慈怀疑,但神色却轻松许多,捏紧的手心也微微松开。
“他要与我们一起去乌兰城?”令扶楹好似后知后觉想起。
“嗯,所以还需再准备两日,原本今日就该去的。”
原来如此,她说为何迟迟没听见动静。
沈覆雪前来这一程又要安全得多,只是不知他是否诚心要为伶舟衍除了那鬼煞。
“我之前听闻,你只是挂名在沈覆雪名下,与他关系并不亲厚?”
令扶楹一副你为什么要问这个的表情。
伶舟慈也知晓自己这回话太多,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令扶楹最初与沈覆雪关系确实不算亲近,便是普通的师徒关系都称不上,毕竟她只是养父放心不下,挂名在沈覆雪门下的徒弟,并不指望他教导她,只要有这个昭雪仙君徒弟的名头,她做什么都要顺利的多。
对这个师尊她献殷勤了一段时间,见他实在不好亲近,他又正好闭关一段时间,她也就放弃了,继续跟在令槐序身后转。
二人都陷入思索,不知不觉间,伶舟慈离令扶楹已经很近,轻轻一动就能触碰到她的衣裙,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蔓延而来的体温,和淡淡香气。
她看得很认真,伶舟慈能够看见她的侧脸,和卷翘的睫毛。
伶舟慈的手中发痒,想有虫子从他掌心爬过,他垂眸看向令扶楹翻动书页的手。
因为与沈覆雪荒唐一夜,令扶楹睡得并不好,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她不知何时困得
眼睛都快睁不开,连伶舟慈的靠近也未察觉。
他离她近得只有咫尺距离,只需要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就能触碰到她的唇瓣。
亲口品尝她的味道。
伶舟慈呼吸一深,彻底乱了,他狼狈地收回视线,胸膛微微起伏,强行压抑身体的可耻反应。
令扶楹清醒过来时就发现伶舟慈神情怪异,她今日了解了乌兰城附近地理地形和曾经的一些风俗人情,实在没了多余的精力与他闲聊,于是与他告辞离开。
毕竟今日她只是为了打探出发前往乌兰城的日期前来,无意了解更多。
“我让人又取了一些书过来,你明日可还要来?”伶舟慈看着她犹豫半晌才开口询问。
“哪些书?”
“明日才送来,只涉及一些大罗洲和乌兰城的古老传说,具体的我暂时不知。”
“到时再看吧,我也不确定。”
伶舟慈稍感失望,但又留了一丝期待,万一,她要过来呢。
令扶楹离开了。
但回房时她遇到了沈覆雪。
虽然想过会遇到他,但此时撞见还是有些紧张。
昨夜的记忆和感觉疯狂涌入身体。
他久久地盯着她。
“师尊。”说完令扶楹绕过他就走。
沈覆雪能感觉到一觉醒来后冥冥中有什么无形的联系断开,但他却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心中的空洞无限放大,像是凭空裂开一条裂缝。
数个时辰前。
沈覆雪睁开双眼,昨夜的经过在他脑中回放,他心中发热,想要搂过怀中女孩,却发现怀中一空。
他怔然地坐起身,身侧已经凉透,没有任何关于令扶楹的痕迹,仿佛昨夜只是他醉酒后的一场梦。
不知她究竟何时离开,更不知她为何要离开。
他昨夜极为生疏,虽潜心学习却也都是理论知识,虽然格外小心谨慎,但他远超常人的男性身体条件,还是让令扶楹出现了短暂的抗拒。
沈覆雪坐在床上,心脏坠入谷底,神情冰冷久久未动。
于是在房中枯坐已久,他还是出门前来寻找令扶楹。
他要得知她的态度。
可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察觉了她的冷淡。
分明前一夜他们才温存过。
见他只是站着没有其他举动,令扶楹放松,“我先走了。”
于是她从沈覆雪面前走过,可又遇到垂眸不知在看什么的玄悯。
他听闻脚步声抬头,令扶楹的身影映入眼帘,“施主。”
“法师。”令扶楹感慨终于要结束这胆颤心惊的日子,沈覆雪的肉.体固然好,但时时刻刻担心被他发现与他人接触过密,她的小心脏还是有些吃不消。
若他对这些毫不在意,与他偶尔进行一场露水情缘倒也不错。
而现在她浑身轻松,不会再有宛若偷情被抓的紧张感,分明她其实也没和玄悯做什么。
玄悯发现她今日心情似乎不错,抬头却看到远处看向这边的沈覆雪。
令扶楹发现他的视线,主动给他解释:“我师尊要随我们一同前往乌兰城。”
玄悯了然,他收回放在沈覆雪身上的视线。
“法师,那我先走了。”令扶楹与他一起待着也不太自在,尤其是沈覆雪在远处,虽然不知他究竟是何意。
但只要没追上来,想必一切都在往好处发展。
令扶楹回屋后修炼,身体那团气流更加汹涌,她的小腹微鼓,修炼时她感觉到那团气流忽然冲向丹田之处,磅礴的灵力冲向经脉,她呼吸一窒。
但好在这些灵力对她并未产生敌意,很快就变得乖顺而温和。
闭目沉心将其炼化,夜深之时,她听见轻微的噗一声,没有任何缓冲,她直接迈入万象境后阶。
令扶楹已经知晓这股灵力从何而来,沈覆雪留下的东西简直是宝贝。
之前岂不是都浪费了。
令扶楹变态地想。
肚子鼓胀的感觉终于消退,修为突破,她身心舒畅挨着枕头就睡。
在她沉睡时,一席银色长袍的男人出现在她房中,他轻轻掀起她的裙摆,仔细检查她是否受伤。
缓缓将其放下,沈覆雪看了她许久,不禁垂下眼眸,掩住眼中的泪光。
为什么,忽然不见他。
在天亮之前,沈覆雪的身影悄无声息从房中消失,他去了城中的花柳之地。
是小馆儿众多的象姑馆,大多小倌儿男女不忌,沈覆雪找的这家是只招待女客,里面的小倌儿自小学习如何侍奉姑娘,技艺高超纯属,姿色也极佳。
楼中既有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款,又有鲜嫩的少男,更有偏向柔美之气的男子。
总之因有尽有,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当沈覆雪出现时,门口的老鸨看见他,愣了会儿,下意识想要说不接男客。
但这位仙长姿容仿若天人,似乎,也不是不行,于是等沈覆雪走进楼中,那老鸨才追了上去,左右犹豫还是道:“仙长,咱们这儿不待男客。”
毕竟他乐意不代表那些公子们乐意,若开了这个先例,那些女贵客们得知接楼中公子们接了男客嫌弃再也不来那可得不偿失,这可是自砸招牌。
沈覆雪好看的眉微蹙。
“我不做客。”
不做客……
那莫非是捉奸?家里有个如此貌美的丈夫竟也要出来游戏人间寻求刺激么?
老鸨那就更不能让他进了,“公子,咱们这儿只有女客才能进。”
沈覆雪取出一袋鼓鼓囊囊的灵石放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手中。
“我学完就走。”
老鸨这还是头会遇到这种事,话语一转,语气有些许怪异,“仙长,您难道想学习御妻之术?”
顾名思义,让妻子快活的法子。
“嗯。”沈覆雪言简意赅,神情冷若冰霜,挺拔高大仙气飘飘的他站在这样的花柳之地气质更为出众。
三千墨发长及脚踝,长眉斜飞入鬓,睫毛在头顶的花灯照耀下拓下一小片神秘的阴影。那双银灰色的长眸毫无感情,仿佛夹杂着万年不化的寒冰,但他生得又实在美貌,让人强忍惧意去偷看。
在他出现的刹那,与其他人仿佛隔了一个世界,将这些各具姿色的小倌儿杀的片甲不留,眼中唯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