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令扶楹同时进来的玄悯也一字不落地听完了经过。
他没有伶舟慈这样的经历。可不知为何,下意识看向身前的令扶楹。
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
白皙纤细,不同于他的粗粝宽大,指甲修剪细致,指尖淡淡的粉。
她的指甲很浅,即便掐住皮肉也并不太疼,柔软的掌心看起来很容易磨破。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他迅速回神。
衣袖之下手指微颤捻动佛珠,薄削的唇无声地诵念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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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
说:师尊开启卷王赛道,遥遥领先,和尚努努力[害羞]身体亏空的小慈嘛,乖乖排队
第70章
伶舟慈还昏迷着,令扶楹身处这样的场合实在尴尬,借口她换个时间再来看望,与玄悯一同离去。
谈起这些,令扶楹倒不觉得如何,毕竟身体欲望极为正常,无论男女,但面对玄悯便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毕竟,他是僧人。
回去不久,伶舟衍身边的下属过来,邀请令扶楹,沈覆雪以及玄悯共用晚膳。
“属下本也想邀请昭雪仙君,但并未看见他的身影,令姑娘可知他的在何处?”
令扶楹自然也不知道,她有意不与他联系,怎会关注他在何处。
“现在时间还早,或许他再过片刻他就回来了。”她思索着开口。
距离晚膳的时间还剩大约半个时辰。
“那劳烦姑娘若是遇见仙君记得和他说一声。”
传话后他离开。
到了时间,令扶楹与玄悯提前去往暖阁与这位洲主用膳。
二人随口闲聊几句,不过片刻便抵达暖阁。
伶舟衍也才来,“二位请坐。”
“怎未看到昭雪仙君?”
“他或许是有其他事要办。”令扶楹巴不得他不来才好。
话才落,沈覆雪的身影自远处出现,在令扶楹身旁的落座,她眼观鼻鼻观心,与他全然不像是才发生过亲密关系。
“昭雪仙君前来已有两日,本该早些时候邀请几位前来,奈何临时有事实在抽不开身,还请不要介意。”
这桌上也就只有玄悯在认真听他说话。
“府上本已经派人前往乌兰城,恰逢昭雪仙君和玄悯法师前来,便冒昧地拜托二人助大罗洲一臂之力,此行若是人手不够,或者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沈覆雪随口敷衍了他几句,伶舟衍将视线对准令扶楹,“听闻令二小姐也要一同前去?”
“我只是凑个热闹,师尊既然要去我自然也想跟去看看,或许还能磨练磨练自己。”
伶舟衍:“多多历练对自己确实有很大提升。”
“小慈还要多像你学习才是。”
伶舟慈便是锻炼也不愿,更别提历练了,往常离府机会也不多,现在倒是出去得勤。
沈覆雪不在意去哪儿,只要能与令扶楹同行,所以他并未多说,他本也是话不多之人。
他时常去看令扶楹,但始终未能换回她的一个目光。
沈覆雪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现在没有那么浓重的欲望,不至于被冲昏头脑,而是更多地感觉到自己情绪的起伏。
失落、痛苦、难过、小心翼翼,包裹那种面对令扶楹难以言说的,心脏像是被温泉包裹的安全感和幸福。
收敛心神的沈覆雪专心为令扶楹夹菜。
桌上三人都顿了下,玄悯和伶舟衍同时看向令扶楹。
她也很无措啊。
虽然缚情丝已解,但她们还是师徒关系,或许,或许沈覆雪只是出于师尊对徒弟的关爱为她夹菜呢。
可她也不好好想想昨夜的一切,沈覆雪那是想怎样“关爱”她。
不正经的师徒关系。
伶舟衍道:“二位的师徒情谊让人羡慕。”
但凡稍微了解过,都会知晓沈覆雪与令扶楹之前师徒关系的生疏。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二人一反常态变得如此亲近。
玄悯始终看着二人,或许之前他不会察觉,但最近他发现自己对这些越来越敏锐。
尤其是令扶楹身边出现的男子。
即便沈覆雪是她的师尊。
师尊如父,修仙界将师徒恋视为禁忌,可越是如此,有时越要警惕。
这场晚膳结束,沈覆雪自觉跟在令扶楹身边与她一同离开。
沈覆雪分明不住溪竹园,却一副要跟着她回去的姿态,令扶楹下意识看向周围,并无其他人在。
“你还不回去?”令扶楹忍不住问。
她摸不准沈覆雪的想法,只想尽快离去。
沈覆雪却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她,呼吸她发间的香气,“小满,你可是对我不满意?”
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到其他。
令扶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这里随时有人经过,想要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用力地像是要将她嵌入他的血肉。
她推他,却被抱得更紧,还在她耳边低声问:“我们再试试好吗?”这次他会尽量表现得更好。
他想磨她同意。
但是令扶楹的心比石头还硬,既然说好了要断就要断干净。
于是她不为所动。
正想着怎么哄他放手,却猝不及防对上远处玄悯的视线。
他不知在此看了多久。
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沈覆雪不知发生了什么,只以为她不想被自己触碰。
令扶楹脑子已经无法思考。
她与玄悯梦中已经成婚是夫妻,可现在她又和沈覆雪搂搂抱抱,猝不及防被他撞见,就像是抓包偷情的妻子。
她为何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梦毕竟只是梦。
可她已经无法忍受沈覆雪继续抱着她,终于将他推开。
玄悯早已看清整个过程,他也明显能看到令扶楹被沈覆雪抱住时的茫然和抗拒。
似乎是沈覆雪一厢情愿。
可他恍然想起那日他在令扶楹体内感受到的别人的灵力波动。
今日靠近沈覆雪,他确定了这股灵力波动的来源。
玄悯虽是僧人,却并非对赤黄之术一无所知,因为佛理之中也有提及。
男女之事不过阴阳调和,夫妻敦伦更是天经地义,甚至此事于身心健康有益,并非不可提及的污秽。
但对于僧人而言,只有破除对万事万物的执着与妄心,包括爱恨嗔痴以及身体的欲望,才能根除痛苦,获得绝对的宁静与自由。
梦里的他却沉耽于此。
*
令扶楹夜里被窥视的感觉比昨夜更加明显。
“沈覆雪,你出来!”除了他令扶楹暂时想不到其他人,但是他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
令扶楹知晓是他,但他不主动现身拿他也无可奈何。
可明知是他,心里还是生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惊悚感。
在她入睡后,黑暗之中飘荡着她无法看见的鬼魅般的影子。
他那若隐若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俯身看着令扶楹。
慢慢的,他俯下身,冰凉阴冷的唇舌舔舐她露出半截的小腿,并注意着她的反应。
令扶楹缩了缩小腿,然后那股宛若被鬼压床无法摆脱的窒息感挥之不去。
她的唇像是被什么挤入,令扶楹猛然睁开双眼,呼吸急促,她的舌尖还残留着阴冷黏腻的触感。
感觉不到任何鬼气,令扶楹迅速捏出几张高级驱鬼符,凭感觉钉在她的四面八方。
看着金光熠熠的符纸,她安全感瞬间倍增。
明日天一亮就会启程前往乌兰城,但她显然无法睡好。
索性直接起来修炼,直到天亮出门与玄悯他们汇合。
令扶楹以为伶舟慈并不会与她们一同前往,毕竟他的身体弱到这个地步。
这样折腾也无法将自己折腾死,确实是主角团才能拥有的光环。
*
大罗洲疆域辽阔,从洲主府抵达乌兰城需一整天的时间。
中途,令扶楹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如影随形的感觉,她有意去看观察沈覆雪,但他却睫毛轻颤,与她一幅有奸情的模样。
虽然她们确实有奸情没错。
这次前往是坐速度更快的灵鸟,灵鸟平稳地飞行于云层之上。
而令扶楹与沈覆雪坐于一处。
沈覆雪做的很隐秘,他不放过任何与令扶楹相处的机会,借着宽大的衣袖,去牵令扶楹的手。
令扶楹提前察觉,及时将手放到一边躲着沈覆雪。
但一时没有掌握好力度,显得格外显眼,下意识想去看其他人似乎注意。
谁知抬头就撞见玄悯的视线。
二人目光交汇,她慢慢错开眼,却又冷不丁与伶舟慈的视线相对。
他神色难看,在心中讥讽,几乎要竭力克制才能勉强不表露出异常。
她只能低头去掰指头,默默嘀咕怎么哪哪儿都是人。
时间过得极为缓慢,令扶楹闭目养神,沈覆雪却在她耳边轻声问:“可是昨夜没睡好?”